午后,听到消息的若兰灵若第一时间就把雨宁传到她宫里。
“说,昨日你去了哪里!”若兰灵若一脸震怒,比第一次见面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以为你是个可以托付的良人,便费尽心思为你们准备了这场婚礼。
你倒好,新婚当日玩失踪。留下红月一个人面对那么大的场面。”
若兰灵若越说越怒,手机的茶杯忍不住往雨宁头上飞去。雨宁也不闪躲,就那样直直的挨了一下,瓷器应声而碎,一股鲜血就顺着脸颊淌下来。
“是我的错,昨日的事是我的责任,要打要罚全凭王后做主。”
“罚你?罚你都是轻纵了你,若不是红月她一力保你,我定要把你丢到蛇窟去喂蛇。”
若兰灵若正在震怒中,雨宁也没有反驳:“谢王后不杀之恩,我会好好照顾红月的!”
若兰灵若懒得看见雨宁,一看见雨宁她就生气,便挥手让雨宁离开。
往后的几日,雨宁直接以驸马的身份搬到了红月宫里。
自从雨宁来了之后,红月宫里的宫女和厨子们都感受到饭碗被抢的恐慌。因为这几日,雨宁对红月的起居都亲自保持。
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都要经过他的手。几日下来,宫里的宫女们从开始的悠闲到后来的不安。生怕有人知道她们整日无所事事,她们就丢了饭碗。
可是对雨宁这个驸马,她们也不敢有怨言,只能一边担心,一边腹诽,一边闲着。
而红月在雨宁的精心照顾下,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江晋也回了雨宁原先的住处,见过红月几次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对于那一晚的事,两人跟默契的选择谁都不说。
红月把“小贼”两个字咬得极重,说着又用手指了指窗户,雨宁更是窘迫。
原来,那日雨宁从江晋处赶回来,红月虽没说什么,但雨宁却一直小心翼翼。虽然搬来了公主府,却过得唯唯诺诺,白日里照顾红月,晚上就独自回自己的房间。
红月心下疑惑,这样的作风,不像横行江南的混世魔王雨宁啊。可是一连几日,雨宁依旧保持着唯唯诺诺的样子。红月更是好奇。
直到有天早晨,红月特别交代侍女早一个时辰叫醒她,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身侧的床铺有些凌乱,这才大半夜的等着雨宁。
雨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半夜偷偷来是怕她会拒绝吧。
红月见他呆站着,娇嗔的斜了他一眼:“来都来了,你不会是要站一夜吧!”雨宁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红月瞪了他一眼:“还不休息。”
说着就往床上走去,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红月双颊一片绯红。雨宁回过神来,内心狂喜,打横抱起红月大步走上床。
红月窝在他怀里有些手足无措,雨宁的呼吸也越来越重,脚步有些急促。
月色朦胧,依稀可以看到人的轮廓。不待红月反应,雨宁就伸手解了她的衣扣,衣裳退下,红月莹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光。
雨宁吞了一口口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翻身就压了上去。红月呼吸一窒,本能的抱住雨宁。昏暗中雨宁的唇就压了下来。
红月身体一颤,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闷哼一声,雨宁就挺身而进。
红月疼痛难忍,呼吸都乱了,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慢慢的,竟然生出了几分趣味,跟随着雨宁的节奏,红月寻求着那份让她激动的快感。
窗外,江晋站在阴影里的,眼里情绪不明,大婚那日因为他的胡闹,让雨宁的处境变得很尴尬。听说他搬进了红月宫里,还日日伺候她。
江晋便在夜里偷偷跑来看他,见他夜夜偷摸进红月卧房,不到天亮又偷偷摸出来,江晋不明情况,担心雨宁,便日日守在外面,从他进去守到他出来。
他也算是久经江湖,红月细碎的呻吟里那几分愉悦他还是听得出来的。看来,雨宁和红月重归于好了。从那以后,江晋就从南疆消失了,红月久不见他,也询问过他的踪迹。
但是没人知道,想到他一直那么神出鬼没的,红月也就作罢,左右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致去寻他。
第二日,红月在雨宁怀里醒来。看着雨宁的俊脸,又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禁红了脸。
雨宁睁开眼,正看到红月咬着唇吃吃的笑,雨宁便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红月更是羞得满脸通红,钻进被窝就不出来,雨宁无奈,把她连人带被的抱起来,红月大叫一声,快速从被窝里钻出来。
昨夜闹到后面,她渐渐体会到了其中的情趣,便缠着雨宁缠绵了好几次,导致最后直接睡倒在床上。
所以现在她未着寸缕,又遇上雨宁毫无顾忌的目光,红月大窘,又钻进了被窝。
“你,出去出去。”
雨宁无声了笑了,提脚往外走,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红月拉开被子露出一个头。正打算叫侍女进来伺候,又见雨宁折了回来。
红月不停拿眼瞪他,雨宁却置若罔闻,直到走进之后才从身后拿出几件衣服:“先穿好,然后出去洗漱,再让侍女进来收拾床铺。”
雨宁声音温柔认真,红月跟着点了点头。红月接过衣服雨宁就没在逗留,直直出了门。
红月理着手机的衣裙,心中一暖,待理到那条藕粉色的亵裤以及那件大红色绣着鸳鸯交颈的肚兜时又不禁红了脸。暗骂雨宁流氓。
红月快速穿了衣裳出去,侍女进来收床,看到那凌乱不堪的床铺,侍女暗暗感叹:“公主和驸马爷精力真好啊。”很显然,昨夜的动静她们也听到了。
经此一事,红月和雨宁的感情突飞猛进,变得亲密了很多,雨宁回房直接把床铺撤了,往后的日子都赖在红月房里。
***
红月不禁有些恍惚,她们来南疆是为雨夫人寻回龙草。可如今,她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南疆公主,还迷迷糊糊的与雨宁成了亲。若不是这些事都发生在她身上,她可能不会信。
依着雨宁的性子,他必然不会放弃寻回龙草,可是如今看他却一副淡然的样子,整日整日腻在她身边。若不是她了解他的性子,怕会信了他的伪装。
如今还风平浪静,可是红月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然,女人的直觉都准的可怕,在第三日下午,红月正窝在美人榻上养神,侍女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看见侍女慌张的脸,红月的心撞了撞:“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红月极力让自己镇定,声音却止不住的颤抖。
侍女喘了半晌,才算是平息的情绪:“公主,你……你快去前殿看看吧,王后她要杀了驸马。驸马这次却一改常态的没有服软,现在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
侍女一口气说完,红月的身体颤了颤,若兰灵若要杀雨宁,雨宁还不服软,那只能是雨宁盗了圣草。
来了南疆之后,红月重新认识了回龙草,才知道回龙草对南疆的意义非凡。
这也意味着,雨宁想要通过正途拿到回龙草是不可能的,想要拿到回龙草就只能去偷了。而偷圣草,后果很严重。
可是她过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没有见到雨宁。留在原地的只有满地的尸体和遍地狼藉。
若兰灵若面色阴沉站在原地,浑身冒着冷气。红月徘徊着,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几个月无声无息的南疆王终于出现,带着一对护龙亲卫,气势逼人。
不待红月反应,两把寒光闪闪的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若兰灵若想要阻止,自己的脖子上也架了两把钢刀。
南疆王冷眼看着这一切。
“圣女若兰灵若守护圣草不力,尤为失职,如今正式革去圣女一职,废黜王后只位,打入天牢。”
若兰灵若脸色煞白,无言反驳,被护龙亲卫押着下去。
红月经历这种变故,一时愣在当场,南疆王冷冷的看她一眼:“乱民红月,引狼入室偷盗王室圣物,念其为王室血脉,从即日起打入天牢,没有朕的命令,永世不得脱离罪人的身份。”
红月木木然,对这个父亲没什么感情。更何况第一次见面就是这种情况。她犯了事,他亲口把她判成罪人关进了天牢。
自古有权力的地方就有争斗,南疆尤为突出。从这一任南疆王登基以来,若兰灵若这个王后的声望就一直比他高。
南疆王二十年来一直都以一副****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朝中的权力全都转到了王后手中。两人昔日的情意也土崩瓦解,慢慢消磨殆尽。
就在朝中从臣都以为王后会全盘掌控南疆的时候,往日不管事的南疆王突然借着圣物被盗的机会,带到护龙亲卫废了王后。
一夕之间,王后和小公主被关押,其他由王后所处的王子王女也遭到软禁。朝中局势瞬间扭转,王后一党在朝堂上也被大力打压。
一时间,南疆被弄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那些大臣生怕往日与王后多走动了一下就被南疆王惦记,拿他们下手。
红月被扔进天牢,心下毫无波澜。她从小就是孤儿,师父死后又被排挤出天山,然后又一直被追杀。早就习惯了漂泊的生活。
如今成了阶下囚,虽顶了一个罪人的身份,却还有个公主的身份,南疆王也没有亏待了她,整日有吃有喝。苦恼的是没了自由,让她稍微有点不习惯。
反观隔壁的若兰灵若却整日奄奄的,如今被废了身份,一夕之间从天堂跌到地狱。所幸她平日积威甚重,那些狱卒也不敢为难她。
只是红月对她难免愧疚。
“母后,母后……”趁外面的狱卒都睡了,红月趴在她花了几日挖出来的墙洞上,唤着若兰灵若。
若兰灵若回过头,见红月小脸都纠结在一起,便靠了过去:“我如今都不是王后了,你就不要叫我母后了,像寻常人那样叫我一声阿姆吧!”
“阿姆……”红月很听话,乖巧的唤了一声阿姆,只是声音有些哽咽。若兰灵若从墙洞里伸过手来,握着红月的手。
“是阿姆对不起你,非要把你绑在身边。如今却让你成了阶下囚。我若是早日听了雨宁的话,放你们回江南,也许现在就是雨少夫人,而不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