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低沉浑厚的声音消失在一阵地车轰鸣声中,渐行渐远。
方家俊疑惑的看着远去的劳斯莱斯,又拧着眉,审视面前的祁琪,最后眼神落在她右侧的口袋里面,果然有一个鼓鼓的东西。
“他送了你什么?名车,还是豪宅?六年的感情,你就这样让我相信吗?”
面对突来的状况,祁琪傻了眼,眼角幸福的泪僵在原地,面对未婚夫不容置喙的质问,她竟然可口无言,小手护在口袋外面,像是一座雕像。
方家俊不由分说,将她的手扯开,拿出口袋里面银灰色的录音笔,轻轻按了一下播放键。
“不要!”祁琪无力的喊着。
“祁琪,我那么爱你,为你付出那么多,难道你还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吗?那天晚上你亲口答应要和我结婚,要和我长相厮守的,难道你反悔了……”
因为录音笔的延迟,播放出来的竟然直接是唐承浩莫名其妙的表白。
方家俊脸色黑了一个彻底,满眼怒火,失望的低吼:“祁琪,你要我怎么信你?你要我怎么信你?”
“啪!”一声脆响,他一怒之下,挥手甩了祁琪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打了她,六年的感情换不来一丝丝的信任吗?
祁琪双手捂着脸,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上的轮廓滑落。她哭着讲述了自己一天当中被同事嘲笑奚落,被老板捉弄的经过。
伤心处,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
方家俊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这不是他的本意!
“琪琪……”他弱弱的唤着她的名字,内疚却说不出道歉的话。
犹豫片刻,思索半天,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没有!你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祁琪哭的更加伤心,仿佛天塌了一半,心里空落落的。
方家俊犹豫再三,心里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可是看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又忍不住心疼。
突然,祁琪的电话响了,是妈妈叫她回家吃饭,还特意嘱咐戴上方家俊。
电话里面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车厢内的两个人听的清楚。
她尽量放低自己的呼吸,不引来母亲的怀疑,但哽咽的无法开口说话。
这是,方家俊直接抢过电话,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车厢内的空气开始安静的能够让人窒息。
祁琪泪眼朦胧的看着未婚夫,眼前的男人,好像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过一样。
他轻咳一声,启动车子,不容置喙的命令道:“系好安全带。”然后自顾自的解释道:“在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之前,我不会原谅你,和你回家,只是不想让叔叔阿姨担心罢了。”
祁琪脸上还热辣辣的疼,想到父母,她忍住了哭,纤弱的声音带着坚定:“我的证据要结婚那天晚上才能给你。”
结婚?方家俊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心中的怒火悄然改变了性质,他低声道:“还疼吗?”
他伸过去一只手,想要去查看她的脸上的伤,但却被拒绝了。
一路无话,来到了祁家。
因为方家俊和祁琪的婚事将近,祁母栾微微特意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还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为餐桌助兴。
祁家人早就将方家俊当成自家人看待,因为祁琪的婚事,也因为两家公司合作缜密,不知不觉就喝了很多酒。
微醺的方家俊借着酒劲宣布了自己和祁琪结婚的日期,引得祁家人一阵兴奋。
而祁琪因为脸上有些红肿,故意把长发散下来遮挡,竟也没有引得任何人怀疑。
听到要结婚的消息,大家终于明白祁琪席间一直低头不语,原来是害羞的缘故。
祁父祁少峰更是对自己未来女婿赞不绝口,几杯酒下肚之后,更是对祁家的生意开始了大胆的设想。
而祁琪的哥哥,祁麟脸上没有太多惊喜,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那双小精明的眼睛里面,仿佛还夹带着一丝责怪,好像这婚早就应该结了……
只有祁琪知道,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唯有结婚那天晚上,洞房的时候。
可是方家俊却说了结婚的日子,对登记的日期则决口不提,凝结成她心中一个纠结的疙瘩。
六年的感情,祁琪还是愿意相信未婚夫对自己的爱,但两个人之间好像多了一层隔阂,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到从前。
心中郁结,祁琪喝了一点红酒,对订婚宴那晚的事情心有余悸不敢多喝,但却察觉一丝奇怪的地方,一杯红酒下肚,她清醒的很,一点都没有醉到断片的感觉。
为什么订婚那天晚上就……
有句话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祁琪第二天早上起来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好像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一样,脸上的红肿褪去,带着健康的红润。
祁琪早早的出门来到公司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因为要结婚了没了心里负担,连工作的效率都提高了一倍。
可是,正当她想要休息一下喝杯水的时候,却接到了人事部的电话,说是合同出了问题,让她去总裁办公室重签。
祁琪一天的好心情犹如山倒一般,瞬间变成一片废墟。
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名字,所以那个对自己乘人之危的家伙,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捉弄自己吗?
她心里愤愤不平的说道:再过三天,她就多了一重身份,不但是祁琪,还是方太太!
反正家俊也不喜欢她做这样抛头露面的工作,大不了结婚以后,生个宝宝,做个全职太太,这样也可以减少他对自己的怀疑……
更重要的是:永远都不要见到那张魔鬼一样的唐承浩了!
祁琪一边害羞的幻想着自己结婚以后的生活,一抬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了,她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脸上的笑意全无,如上刑场一般的视死如归的敲敲 门,走了进去。
唐承浩听到有人敲门,冷着脸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继续批阅着手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