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微微稍稍顿了一下,有些支吾的说道:“琪琪啊,妈今天煲了你最喜欢的什锦汤,你回来吃饭吧。”
“嗯。”祁琪想也不想的答应着,没有什么地方比家里更让人觉得温暖,没有什么比妈妈的关心来的更加安心。
此时的祁琪恨不得身上插对翅膀,一下子飞到妈妈怀里,使劲的撒娇,大哭一场才好。
只不过栾微微后一句话,让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琪琪啊,你问问唐先生有没有空,你们,一起回来吧?”
“诶……”祁琪心尖一颤,妈妈怎么也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她直接婉言拒绝道:“妈,他开会呢,不方便,改天吧。”
她可不想和那个男人再有什么联系的。
一个小时候,当她回到家里的时候,本想好好享受家里的温暖,可是进门后却觉得父亲和哥哥的眼神有点失望,还不住的往自己的身后看去,好像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人一样。
母亲的神色略显为难,家里的气氛怪怪的,连空气都显的薄凉。
“爸,妈,哥,你们怎么了?”祁琪只觉得自己被看的浑身发毛,不得已的问着。
她看着父亲,父亲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看着哥哥,哥哥白了她一眼,满脸失望和讨厌,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最后,祁琪望向母亲,栾微微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说道:“琪琪是这样的,你爸想让你带唐先生回家吃个便饭,顺便聊一下合作的事情。”
“合作?”祁琪一脸的懵,喃喃道:“咱家拿到盛唐的订单了吗?没有问题的话,直接去公司签合同就是了。不一定非要在家里谈的啊。”
祁麟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把唐先生带回来,我们怎么从盛唐拿订单,你不把他带回来就是最大的问题,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爸妈白养你这么多年。”
被哥哥数落,祁琪已经习惯了,哥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对自己的,心不坏,就是脾气怪了一点。
只是,今天说的有点过分,她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公司的风言风语她可以全然不去理会,但是这里都是她的家人啊,为什么还要这么伤人呢?
但是祁琪好像也听明白了,今天餐桌上的各式各样妈妈拿手的好菜,不是给自己做的,而是给唐承浩做的。为的就是让唐承浩“施舍”给祁家一些生意吧?
祁琪原本归心似箭,但是看到家里这样的“鸿门宴”,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应该进去还是应该出去。
栾微微看到女儿一脸为难,急忙拉着女儿进来,为女儿辩解着:“琪琪不是说了吗,唐先生开会,人家忙哪里还能来咱家吃饭。我看你们啊就是想钱想疯了,哪能这么为难琪琪呢。”
然后安慰一样的拉着琪琪的手,回到自己的卧室。
“琪琪啊,你老实跟妈说你喜欢唐先生吗?”栾微微突然问道。
祁琪只有单独面对母亲的时候,有些莫名的紧张,此刻被母亲问及自己的感情,她眉头敛了敛,想了一下默默低头:“我,我也不知道。”
他在婚礼上救了自己,救了祁家,她不讨厌他,甚至有点感激他。但是喜欢……应该还谈不上吧?
她不明白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这个,结合今天家里面的气氛,她也不敢说实话。
可是母亲好像看穿女儿心事一般,暗自叹息一声,心里酸酸的满是心疼。
她默默转身从柜子里面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小方盒子,按到了女儿的手心上,语重心长的说道:“琪琪啊,你现在长大了,妈妈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你凡事都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啊。”
还没等祁琪看清这个小盒子是干嘛的,栾微微直接将小盒子塞进了女儿的小手包里面。
没有唐承浩,祁家一家人,一餐饭吃的索然无味,祁琪看到父亲长吁短叹,哥哥对自己一脸厌烦,更是味同嚼蜡,没吃几口就称自己累了想回出租屋休息了。
可是当她走进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觉得终于可以放松的时候,却发现小屋内有两排可疑的脚印,男士鞋子?进贼了?
祁琪本能的放缓脚步,一边从手包中拿出电话输入熟悉的三个数字,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屋内走着。
突然听到浴室内有流水的声音,她明明记得早晨自己走的时候关了水龙头,那会是谁?难不成小贼偷完东西,还嚣张的留下来洗澡不成吗?
一天的怒气,她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般。
祁琪突然将手机的拨号键界面,换成了照相机功能,捉贼那脏,看他怎么抵赖!
这时的她早就忘了什么叫害怕,手里慢慢摸上浴室门的把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猛的开门对着里面“咔嚓咔嚓”按下了十连拍……
一秒钟之后,她透过浴室内的热气终于看清里面的情景,更是被吓了一跳,臊的用双手捂住眼睛,失声尖叫:“唐承浩!你怎么会在我家?还不穿衣服耍流氓!”
“哦?你洗澡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的吗?”唐承浩清冷的声音满不在乎的问着。
祁琪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连手机和包包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最要命的是妈妈送给她的小盒子,也趁机从包包里面滑落出来,躺在唐承浩的脚边。
可是,她即便将眼睛闭的死死的,可脑海当中还是忍不住出现他那健康的肤色,宽阔坚实的胸膛,清晰可见的肌肉文理,好死不死下面那雄伟的标志也看见了……会不会长针眼啊?
能够神出鬼没来到祁琪的出租屋,还要嚣张到像主人一样在这里洗澡的人,除了唐承浩还会是谁呢?
他为什么来这里?他怎么有出租屋的钥匙?他不是吃个饭都那么讲究的人,为什么一丝不挂的洗澡?他家里没有浴室吗?他为什么……
千万个为什么,吞没了祁琪的小脑袋,负荷太大直接宕机不能思考,而别臊红的小脸,快要滴血一样。
事实上,唐承浩是在一家六星级酒店赴宴,被一个不知好歹的服务生弄脏了衣服,所以早早离席,司机开车正好路过祁琪的小出租屋。
鬼使神差的他就上来了。他能调查祁琪,也能轻而易举拿到这里的钥匙,看见一间非常干净的小屋,勾起他心里的小洁癖,让他忍不住去冲了个澡。
好巧不巧,她就回来了……
浴室的氤氲,袅袅的水蒸气,宛如置身云海一般飘渺,淡黄色暧昧的灯光,给她周身笼罩了一层圣洁的光芒,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上一次她的主动和热烈,身上淡淡的馨香,还有吹弹可破的雪肌,和柔若无骨的娇躯。
让他忍不住喉头滚动一下。
祁琪樱桃红的小脸,被湿气侵蚀的紧紧贴在身上的连衣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湿重的空气中,飘渺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也几乎是瞬间,唐承浩的身体开始紧绷起来,尤其体内的男性荷尔蒙迅速暴涨,身体的火山瞬间蓄势待发。
他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纹理清晰的人鱼线,性感的八块腹肌全部暴露在空气当中。
还有他身上的水珠用劲一生的力气,从小聚集到大,然后拼尽性命,也要贪婪的划过他身上的皮肤给他一个拥抱,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却不能带走他体内丝毫的炙热。
祁琪只感觉到耳边流水声突然停了,身边的空气的温度也在骤然下降一样。即便浴室装了浴霸,空气被炙烤的暖暖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她被自己蒙着双眼,只感觉到了一个强大的黑影背光而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向自己压来,可是自己的两条腿却不听使唤的像是千斤重一样,怎么都挪不动了。
唐承浩走了两步,深邃的眸子不经意撇到脚边的东西,冷哼一声,戏谑道:“你还真是饥渴,杜蕾斯都准备好了。”
杜蕾斯?自己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祁琪不敢睁眼睛,焦急的辩解道:“你别胡说,快穿衣服!”
唐承浩走到了她的跟前,漆黑如墨的眼底翻滚着一抹熊熊烈火,但开口后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沉漠然:“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把人家看光光不过瘾,还要拍照偷着看吗?现在要我穿衣服……我要你对我负责。”
他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点不像开玩笑,可偏偏这样才越来越危险。
“我没有,没有,你别胡说……”祁琪一着急,便从眼睛上面腾出一只手去指唐承浩,却不料这是她最失算的地方。
伸出去的时候不但毫无作用,反而被他抓住轻轻一带,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整个人就置身在花洒的下面,温热的水将她从头到脚淋成一个落汤鸡。
她本能的用手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水,大口的呼吸。
水滴打湿了祁琪长卷的睫毛,洗掉了脸上薄薄的淡妆,露出来饱满光洁红润的皮肤,水滴划过她的唇角,让她下意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