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祁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心虚的语塞。
对方飞来一个蔑视的眼神:“怎么?我这个称呼不对吗?或者说,你是唐承浩的……前妻?再或者是一个被甩的lower?呵呵,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我除了大蒜,可能说话的口气不是很好听对吧?二奶,情妇,小贱人,你喜欢哪个随便选。”
祁琪只觉得自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明明自己和唐承浩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从尹天娇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刺,每个字都如同细如发丝的锐刺,根根都扎在人的心口窝上面……令人发指!
“哦?这些话从你嘴里面说出来,难道你就不觉得耳熟吗?当初是谁抢了我的未婚夫,在婚礼上面宣布自己怀孕了,又摇身一变,变成了Y城第一世家唐家唐承浩的未婚妻了?难道你的那些黑历史,就隐瞒的天衣无缝毫无瑕疵吗?”
终于,她选择不再沉默,一双明亮透彻的眸子睁得大大的,里面滑过一丝阴冷的狠意,她善良但是不代表人人可欺。她将心里面的怒和怨,都化成了本能的防御,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都好像连珠炮一样,瞬间将对方击的溃不成军。
尹天娇不禁瞪大眼睛,瞳孔微微扩散整个人都蒙了,这样幽冷的眸子,怎么和唐承浩的眸子那么相似?一个恍惚,她张着嘴巴,难以置信的挤了挤眼睛,确认眼前一袭白衣的人就是祁琪!
但是心里面又忍不住泛起嘀咕: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软弱可欺的祁琪吗?这还是就算和男朋友约会,只要自己说几句好话就会带着自己的软柿子祁琪吗?
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和她认识六年,都是自己对她吆五喝六的,今天吃了枪药了,还******有脾气了?
正值中午,高档别墅区的入口处根本没有行人,连同保安都在岗亭里面吹着空调侃大山,只要没有豪车出入,其他的人都是没有身份的人,不值得大家提高服务意识。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头顶火红的太阳,在花丛树影当中,很快便和背景融为了一体。
祁琪脸色通红,恼怒的羞怯还带着烈日的灼热,“戒指的事,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尹天娇心里一惊,难不成她抓到了自己什么把柄吗?
她强作镇定,不屑的冷哼一声:“戒指?什么戒指?”
祁琪抿了抿嘴:“呵,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唐承浩送我那枚钻戒,我已经报警,警方一定会查到你这里的。更何况……”
尹天娇不禁笑出了声,不屑的挑了挑眉毛?又懒懒的伸出自己新作的法国水晶指甲,仔细的欣赏了一番……心里暗笑:原来靠警察?如果警察能查到自己这里的话,早就来找自己了吧?退一万步讲,就算找到了自己,又怎样?恐怕唐家老爷子也会帮自己开脱的吧?
“就算你看见了那戒指在我手上又怎样?现在这东西确确实实是在袁小丽的包包里面找到的,并且已经送去了警察局,怎么?想诬陷我吗?祁琪,我告诉你,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这青天白日,你可不要乱讲话,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呢!”
祁琪被气的脸色红的发紫,但是紧抿的双唇,好像被胶水黏住一样,怎么都张不开嘴。明明心里被气的发抖,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像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就是说不出来,憋屈的心肝脾胃肾都出了内伤。
就在这时,一个严肃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如果这段话在法庭上作为证据出现,不知道法官会选择相信谁呢?”
两人吃惊同时回头,一张成熟稳重的俊脸,虽然没有唐承浩那样年轻冷峻,但是却有一种岁月磨砺出来的沉稳,还有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的人会不觉心虚。
“赵律师?”尹天娇微微蹙眉,脸上明显的不悦,她微微仰头,稍稍耸了耸肩,仿佛一只吸引别人注意的猫一般,故意抬起下巴说道:“赵律师,你来找承浩哥的吧?”
她把“承浩”两个字说的格外清晰,意思就是提醒对方,自己的身份是唐承浩的未婚妻,不要拿自己不当半个主人,免得以后自讨苦吃。
她也没有想到,赵凉云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话锋直指自己,一个盛唐的法律顾问,会胳膊肘往外拐,去帮那个女人?真的是气死她了!
祁琪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原来赵律师是有备而来,还将尹天娇的话录音了吗?真的是太好了,这也是证据啊!
“赵律师,我……”她眸光中充满了期待,比天上的星辰更加璀璨,好像点缀在锦缎上面的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她清瘦的小脸红扑扑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圣洁的光芒,是那样的清纯,让人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赵凉云心里内疚的微微叹息,脸上的颜色不由自主的沉了沉,对祁琪微微颔首算作打过招呼,又轻轻扫了一眼尹天娇的方向,没有孤立也没有刻意的讨好,自己一抹冷峻的身影,独自走向了唐承浩的别墅。
尹天娇挑衅一般的勾了勾唇,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提起自己的裙子急匆匆的追了上去:“赵律师,等等我,小心里面的两条狗。”
祁琪看着尹天娇明显一副女主人的身份,心里不由得还是算算的,眼睛瞪的快要冒火,手心和后背都浸出了冷汗,将身上的衣服都凝固在了身上,好像一副枷锁,将她僵硬的禁锢在原地,只能呆愣愣的看着唐承浩别墅的方向。
最后不由得苦笑一下,赵律师没有任何理由帮自己,再说情况紧急,他也不可能有备而来,随时录音,他那么一说只想自己不那么丢人罢了。
更何况,尹天娇是唐承浩的未婚妻,赵律师也不可能顶着得罪老板的风险,来帮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看来自己的确是想多了。
医院里面袁春凤带了几样小菜来看妹妹,还好是个周末,自己还可以编点谎话来骗骗父亲,不然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她最得意的宝贝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把所有责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的。
“姐……姐……”袁小丽看见胖胖的身体,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不顾手上的吊针,一把拔下来,向门口的方向飞扑了过去。
袁春凤出料不及,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被壁咚到墙壁上,还好她有一身肥肉,否则一定会骨折的!
“袁小丽,到底怎么回事?一大早上就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话?你可要知道,我为了你,我都……”她强忍着一身的肉疼,近日来已经忍受够了妹妹的坏脾气,但是还没有过瘾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
“律师函?”
袁春凤这看了一眼上面大红色的公章,就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顿时独自里面所有的话都被抛在脑后,一把扯掉身上的“哭成了人的八爪鱼”,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张律师函。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不停的晃动袁小丽的肩膀,可是对方除了哭,没有任何反应,并且哭的愈加厉害,让她不得不将病房的门滚起来,又拉起来厚重的帘子,才隔绝了门外那些讨厌的好奇的目光。
这律师函……上面写着袁小丽因为盗窃价值连城的血钻钻戒,勒令其24小时内出院,接受警方调查。
那枚钻戒?怎么会出现在小丽那里?
“小丽,你说,你是不是还对唐总念念不忘?所以你从娇娇哪里偷了这枚倒霉的戒指吗?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那些有的没的,你命里没有就不要想!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袁春凤没有时间打哈哈,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了。
袁小丽拼命的摇头,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我都被盛唐开除了,还怎么靠近娇娇呢!都是哪个女人……”
袁春凤倒吸一口冷气,沉默了半天,眼睛里面慢慢开始充血,难以置信的咬着嘴唇,心里面翻江倒海。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什么,小声在小丽耳边问道:“给你的药……你吃了没有?”
袁小丽一听,突然止住了哭声。
法律规定:孕妇可以酌情减刑……
虽然她不懂法律,但是这个常识却是知道的。
可是,那药……
袁小丽失声痛哭,哭的死去活来,让袁春凤根本摸不到头脑,这要到底吃没吃啊?怎么就不说话呢?
正午时分,太阳正好不惜力的炫耀自己的光和热的时候,祁琪耷拉着脑袋回到了白爷爷家。
老年人嗜睡,但是觉却是极轻的,祁琪一开门,白爷爷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回来了?”白爷爷打了一个哈欠,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又定了定神,一脸诧异的问道:“丫头,你怎么不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