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吸入的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氧气,也带着少女的馨香,干渴的不止是喉咙了。
祁琪脸色红的想要滴血,死命的咬着嘴唇,脑袋飞快的旋转……最后,心一横,双手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意外的是,唐承浩突然释放了自己的禁锢,让她逃离的很轻松。
她偷偷为自己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好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一抹腹黑,一颗心不由得再一次提了上来。
当祁琪眼神落到唐承浩手里一件白色的浴巾,她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却只觉得自己心里一凉。
随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整个人就犹如陀螺一般不由自主的转了一个圈,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然,那道幽冷的身影,犹如大山一般向她压了下来。
祁琪躺在床上只觉得满眼金星,却看见半空中漂浮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竟然变成了刚出生的婴儿,难怪觉得唐承浩手里白色的东西那么眼熟!
“啊!”她恍然大悟之后,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带着羞愧,带着恼怒。
唐承浩这个流氓!居然敢扯自己的浴巾!
唐承浩漠然的眸底已经开始暗涌到沸腾,她光洁的婴儿般吹弹可破的皮肤,他体内的躁动早就把原则和坚持抛到了九霄云外。
“让你久等了……”他嘶哑的声音如同干裂的土地,急需水源的滋润。
但是祁琪慌了,久等?好像自己故意不穿衣服等他回来一样?他以为他是谁啊?这么大言不惭?
皇帝不成吗?所有女人都要脱光了等他临幸不成吗?
“谁,谁等你了?明明是你冲进来的,进来为什么不敲门?”她咬着下唇倔强的说着,脸色缺氧的紫红,身上有一座巨山,压的她实在穿不过来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一样。
“哦?是吗?”唐承浩冷哼一声,眸光中的不屑分分钟就能将祁琪化成灰烬一般。
“我进自己的房间,看自己的女人,我还真不知道这样平常的事情到底触犯了哪家王法啊?”
唐承浩的话里面充满了危险气息,不再啰嗦,直接低头擒住了她红润的樱唇。
干渴的人品尝到甜蜜的润泽,总是贪心想要更多,更多……
祁琪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满脑袋都是金星,瞬间天旋地转的感觉。
愤怒变成挣扎,撕扯,她不停的拳打脚踢,可是力量微乎其微,甚至被忽略不计。
她最后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了压力,甚至没有了重力,漂浮在半空中,随风颠簸……这种感觉其实挺好的。
祁琪感觉太累了,不想去挣扎了,真的好想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睡一觉。
可是偏偏鼻息间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寝食难安,她最讨厌进医院,也最讨厌这种消毒水的味道了。
不是在别墅吗?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呢?
祁琪慢慢的睁开眼睛,视野中所有东西都是白色的。她用力转了转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怎么回事?我刚才……怎么会在这里?”
唐承浩心中还憋着火,本来好好的,可谁知道这女人突然间就晕倒了,还不得不送进医院里面,现在看见她若无其事的说话,真的要怀疑她刚才是不是装晕!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唐承浩眸光中闪过一丝腹黑,缓缓的切近她的小脸,试探性的问道。
祁琪不禁皱起眉头,贝齿抵着下唇,微眯着眼睛,很认真的回忆,最后无奈的摇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
唐承浩脸色一沉,本来心中一抹玩味,现在都化成了冰峰。
他看的出来祁琪的眼睛没有乱眨,也就是说她没有撒谎,她真的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好好的就突然间晕倒了呢?
“没事,你着凉了正在发高烧,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唐承浩说完,审视的眸光扫过她依旧异常红润的小脸,自己只不过几个小时不在,她就能把自己折腾高烧,看来这丫头生活自理能力还不不是一般的差。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有他照顾她就好了。
祁琪看了看手上的吊针,然后疑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真有点热,唐承浩送自己来医院……自己应该是感谢还是应该讨厌他呢?
她百无聊赖的环顾四周,普通的医院无疑,看着还是满满的吊水,恐怕没有一两个小时别想打完了,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睡觉了。
祁琪感觉眼皮很沉重,轻轻闭上,就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
当她感觉身体不适的症状渐渐小时的时候,忍不住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嘴里面还舒服的浅吟一声,活像一只猫咪懒懒的窝在床上。
她睁开眼睛,一盏超大的炫彩水晶灯映入眼帘,她不禁皱起眉头?难道自己做梦了不成?
用力闭了闭眼,睁开……眼前的景色没变。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让她真切的感受到,这不是在做梦。
闻声望去,祁琪看到唐承浩正在抱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身边还放着一摞文件,她更加确定不是做梦,自己怎么会梦见这个大魔头呢!
祁琪转了转干涩的眼睛,发现这里不是唐承浩的别墅,也不太像医院,电视电脑浴室厨房,健身器材,一样不少,奢侈程度足够和五星酒店相媲美。
她眼神最后落在视线的上方,灯光和阳光交接的地方,输液架却是那么扎眼……医院无疑,能够享受这样奢侈的医疗设备,她也觉得自己浑身都肉疼了。
她挣扎了一下,想要抬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样简单的目的也没有达成,最后累到无力的躺在原地喘着粗气。
“想见我,用苦肉计?”唐承浩明明听到耳边的响动,眼睛的余光早就看到了祁琪的苏醒,期待她叫自己的名字已经很久了,这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固执?难道她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说为了一张破纸,坚持和自己冷战吗?
他想了很多,等了很久,最终得到的却是失望,嘴里的漠然出了冷冽,也变了原有的味道。
祁琪深吸一口气,不断积聚力量,女人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眼前这位就是最好的例子,举止优雅,深受西方绅士教育的洗礼,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还阴阳怪调的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一股怒气上涌,原本无力的祁琪,好像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自己,倔强的将自己的小脸偏向一边:“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什么时候能离开?”
“哦?什么事比你的脑部检查更重要?”唐承浩将笔记本电脑轻轻扣上,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双墨瞳幽幽转来,冷峻中带着能看透人心一般的深邃。
“我……”祁琪心头一涌,想到的是答应唐爷爷策划尹天娇和唐承浩订婚典礼的事情,可是话一出口,有感觉有哪里不同寻常。
脑部检查?
“等等!你说什么?”她不知不觉将头转过来,自投罗网的坠入了唐承浩幽冷如寒潭一般的眸光当中,无法自拔。
不知为什么,她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希望和坚定,这双冷眸自己见过不止一次,看见的从来只有冷,可明明就是深不见底的眼神,为什么自己看到了更多?
“莫非你改变了主意?”唐承浩的话,带着冰碴一般,冷的让人瑟缩御寒。
可是祁琪却感觉自己干渴的喉咙,燥裂一般的感觉,却得到了意思舒缓。
他是唐承浩没错,倨傲的自成一格,冷得让人不敢直视。他没有理由,也不屑于和自己说谎的吧?
“皮特教授已经来Y城了?”她紧张的心脏都漏掉了一拍。
本以为,自己还有一些时间可以处理私事的,可是为什么他不动声色的就安排了一切?
算算日子,离三个月的时间,早了足足一个礼拜的时间。
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来说,一个礼拜的时间,可能就是从上次周报和这次周报之间的间隔,寻常无奇。
但是,对于一个要进行重大手术,随时都会面临死亡的人来说,一个礼拜的时间可能就是一生这么弥足珍贵了。
祁琪深深的起了一口气,莫名的紧张,让她有些心慌,手脚的凉意,迅速传到了心脏。
干渴,被遗忘。
突然,她眼前掠过一个黑影,紧接着手心里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让她一颗摇摇欲坠无所适从的心,有了依靠,仿佛摇曳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看到了不远处的小岛一样。
她脸色煞白,怔怔的看着面前不断放大的唐承浩的俊颜,完美无铸,带着沁入骨子里的高贵和漠然。
祁琪只感觉自己在仰望上神一般,明明知道遥不可及,但是心里却又忍不住不断祈祷……
“终于退烧了,但是手怎么这么凉?”唐承浩带着质问的语气,粗浓的眉峰微微内敛,脸上的漠然之气足够将周围的空气尼姑结成霜。
掌心内外的热度,让她平静无波的心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