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两天,阿黛娜一直很消停,她虽然努力的想和慕容金多说几句话,无奈慕容金对她总是谦和有礼,说完话就告退离开。她知道慕容金这是在疏远她,可是慕容金十分的圆滑,处处有礼有节,她就算是想找慕容金一个小小的错漏都找不到。
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温泉行宫,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景王云纵现行轻车简从的到达行宫,为的是替大家安排好一切。
原本这种事情是不需要景王亲自来办的,随便派个礼部的人来便是了。但是景王平时做别的不积极,提到有的玩便是跑的比谁都快,马上主动请缨接下了这活计,于是陛下就准了景王先行了。
景王带着行宫诸人迎接了出来,见过礼后,景王对自己的兄长瑞王说道,“等你们好久了,怎么走的这么慢?”
他说完之后看向了慕容金,“哎呦,慕容将军这是摔跟头了?怎么连脸都磕花了?”
瑞王稍稍的蹙眉,一路上大家都已经很有默契的不提此事,偏生让这个不靠谱的弟弟提了起来。不过也好,母后安排景王来,不就是要让他的蠢衬托自己的稳吗?
他还没开口替慕容金遮掩,慕容金已经抱拳对景王一颔首,“让王爷见笑了,的确是末将不小心弄得。”
众人也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拆穿慕容金的话,毕竟那次事情闹得两国差点短兵相接。不提是最好的。
阿黛娜十分的别扭,慕容金替她遮掩,她觉得开心,但是她也明白慕容金为何要替她遮掩,不是为了帮她,而是为了大齐。
“没事没事。”景王笑道,“我带了最好的药,保证慕容将军脸上不会留疤。”
“末将已经用了药了,多谢景王关心。”慕容金客气的回道。
眼见景王与慕容金详谈甚欢,瑞王陡然想起了母后的叮嘱,要献殷勤也应该是他去献才对,哪里轮得到这个景王。
“好了,都进去吧。一路舟车劳顿的,先歇上一下再说别的。”瑞王说道。
“对对对,别在门口了。”景王侧身让开,对瑞王说道,“王兄,您先请。”随后他又对阿黛娜说道,“公主殿下,这就是我们大齐温泉行宫了,里面很漂亮,很好玩,你一定会喜欢的。”
“多谢。”阿黛娜点了点头,跟在瑞王的身后走了进去。
其余众人鱼贯跟上。
由景王先行安排,大家的居所自然是早就打点好了,阿黛娜一走进温泉行宫就十分的吃惊,真是太美了,已经是深秋时分,外面落叶枯黄,但是温泉行宫之内因为有温泉地暖,所以花开不败,四季常青,处处都是姹紫嫣红的,再加上整个行宫沿着半山而上,层层叠叠,楼宇交错,气势恢宏壮丽,美不胜收。
晚间就有饮宴,景王干别的不行,吃喝玩乐那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安排的饮宴绝对是别具一格。
温泉宫里温暖如春,休息过后的这些王公贵胄之女以及勋贵之子们全数换上了轻薄的夏装。轻纱曼曼,吴带当风,行走在亭台楼阁之间,脚下便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水面浮动着一片淡淡的白雾,宛若人间仙境,真是叫人见之忘俗。
慕容金也稍稍的休整了一下,换过了一袭铠甲,默默的去巡逻。
阿黛娜已经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暂时也就将慕容金给忘记到脑后了。
宋瑾瑜换过了一袭月白的长袍,腰间悬着明珠玉带,端的是一派贵气无比的样子。他吃了一半,还没见到慕容金,就有点坐不住了。
“你总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南宫明辉问道。“歌舞不好看吗?”
宴席上有歌舞,这是景王直接从京城带来的最有名的歌舞教坊所跳的舞蹈,自是出手不凡,不比宫里的歌舞差,反而带着一股子平时难以见到的风情。
宋瑾瑜稍稍的蹙眉,没有搭理南宫明辉。
这两天他都在暗中观察慕容金了,他发现她这两天的脸色都不太好,似乎是身体有点亏欠一样
按说到了行宫,她可以稍稍的放松一些了,却依然还是不见踪影。
“气闷,我出去走走。”宋瑾瑜站了起来,对南宫明辉说道。
“哦。”南宫明辉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来,点了点头,陪着云蕊一边看歌舞,一边说话。
宋瑾瑜从里面出来,见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他也就长松了一口气,快步的走开。
他先是在行宫里随处转了转,马上就发现,这行宫太大了,他这么转的话,要“偶遇”慕容金的几率特太低了。
他绝对不是因为关心那个女人了,所以才出来找她,只是想证实一下那日夜入珍宝阁的小毛贼到底是不是慕容金。宋瑾瑜默默的对自己说。
他磨磨蹭蹭的踱步到了骁骑营的驻地,他们被安排在行宫侍卫所居住的房子附近,到了行宫了,护卫的任务就交由了行宫侍卫,骁骑营就闲了下来,可以暂时松口气了。
薛凯刚刚吃饱,正在外面溜达着消食,见宋瑾瑜缓步行来忙躬身施礼,“见过侯爷。”这些皇亲贵胄的少男少女里面除了两位王爷,两位公主,一位郡主,一位郡马爷,也就是这位身上带着爵位了。
“薛将军多礼了。”宋瑾瑜停住脚步,虚抬了一下手。
他看了看薛凯的身后,只跟着几名骁骑营的士兵,却没见慕容金。
这……叫他怎么开口问?
“小侯爷是在找人?”薛凯见宋瑾瑜张望的样子,于是问道。
“不是。”宋瑾瑜马上矢口否认,笑话,若是承认他在找慕容金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还嫌外面关于他和慕容金的传闻要少吗?
“哦。”薛凯点了点头。“我们将军说了,她住的地方是叫碧蓝阁,若是军务上有事情,可以到那边去找她。”
“哦。多谢。”宋瑾瑜点了点头,顺嘴一说。
随后他马上回过味来,宋瑾瑜落下了脸来,“谁要知道你们将军住在哪里?她爱住哪里就住哪里,与本侯爷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