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没有啊,我不抽烟的。”我还在想着老头所说的脏东西,愣了一会才回答老头儿的话。
地上都已经烧了很多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烧,老头从屋子又拿出了几沓子阴钞,每一沓子上都被一根红绳系着。
“你说的脏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楼道全是房东的屋子,我租住的时候,女房东也没和我说什么啊。
“你不知道啊,这里以前是乱坟岗你知道吧?”老头子已经是一脸的不耐烦了。
原来这栋楼里有很多的鬼,而我们这个层则是最多的一层。老头还说就在两个月前,住在这层楼最北边的那一间屋子里的一位姑娘跳楼了自杀了,警察都来了,都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结果。
说着说着,老头不知道从那里找出来了一盒子老洋火。
几沓子阴钞被拆散开,那盒子洋火很奇怪,那个老头擦了好几根才擦着了。
这栋楼明明阳光很好的,但点着的火就是很微弱很微弱,给人一种不堪一击的感觉。
“你那是不是有一具纸人啊。”那个老头变成了一副笑脸,从干瘪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一副笑容。
“对啊,我扔掉了已经。”我总觉得那个纸人那里不对,更好奇这个老头儿怎么知道的。
“整栋楼的鬼都是冲着那个纸人来的,这个你不知道吧!”老头儿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手里还死死攥着那盒老洋火。
什么啊,又是关于纸人。我的整个生活都被那个纸人给霸占了吧,那里都有她。
我不敢再和那个老头说话了,赶紧锁上门匆匆出去了。
那个老头儿在背后也没有声音,只是听见洋火摩擦着洋火盒子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声音很小,但贯彻整个楼道。
我和那个老头儿是住在四楼,我下到三楼楼梯的时候,还隐约听到了那个摩擦声。
这栋楼算是一栋老楼,我的房东是一个女的,整个四楼好像都是她的屋子,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了那个房东了。
从单元门口里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两颗大的柏树,我还刻意问过这里的老人为什么种的是柏树,那个老人说是可以驱邪,我实在看不出这两棵树的作用在那里。
我本来也是一个学画画的,没办法,为了生计,经别人介绍成了一家医院太平间的抬尸人。其实,每晚去面对那些寂静的尸体也没什么事情,别人都说不吉利,会沾染上什么脏东西。反正我是不信那些脏东西什么的了,我干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遇到过什么很怪的事,除了前两天遇到的那个纸人。
那个纸人真的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好,怎么甩都甩不掉,我轻轻抚摸了下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希望这个开过光的珠子能帮我甩掉家伙。
走过这个木制路牌,就出了我住的这个小区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出去总要习惯性回头看一看,看看我住的地方有什么异常没有。
我还是和往常一样,瞟了一眼,便回了头。
嗯?我是不是看错了?四楼我住的那个位置的阳台上站了一个人?
我又回头,阳台上空无一物,阳台后那个窗户的窗帘还是遮的严严的。
应该真的是我看错了,什么都没有,我瞪着阳台又看了几分钟。就在我再转头之后,那个阳台的窗口窗帘开了,是被人从里面拉开的,拉的口子很大很大,在临窗的玻璃旁出现了一个身影。
木牌子的一旁是一片人工种植的树林,走过去就是我那天丢纸人的那个垃圾中转站,站在这里我依稀看见了那个垃圾站的轮廓,我洋洋洒洒的走过了那个牌子,向着医院的那方向走去了。按照往常的路线,我大概走十分钟就能到医院了。
今天有点奇怪了,我走了好久,感觉这条路没有头一样,怎么走也走不完。
这条路的确没有什么大的不一样的地方,地下的地砖都是一模一样的,我还是有时间观念的,我感觉我走了十分钟不止了。
但我再次抬头看到的,竟然是那个小区的木制路牌,旁边还是那片人工种植树林。
我,我竟然,竟然又鬼打墙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我记得我从家里刚出来的时候才刚刚六点十分不到,意思也就是说,我在这条路已经走了二十分钟左右了。
我不走了,我想起了那个纸人的话,凡是遇到鬼打墙,总是有东西是可以破解的,我靠在木牌下面的柱子上,看着周围,寻找着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嗯?我发现在这里路牌不远处的地方有一片水,我这几天来回在这里过也没有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小湖。
我信步走了过去。湖里的景色真的不错了,真的不知道这个原本就要荒废的小区什么时候出现这么美的一个湖。
水很清,倒影出我在水中的样子。我又看了看四周,就这里和平常不一样,其他的东西都和往常一样。
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在这条路上我没有遇到一个人,甚至连一只狗,一只鸟都没有经过。
我王波从来都是做怀不乱的,从水里看到我的发型乱掉了,就把湖水当镜子用了一下,整了整头发。
就在我正在拨弄额前的头发时,一个人影站在了我的背后。不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更多了。他们有的从湖里爬出来,有的从我的背后冒了出来。
我回头,看到的是三个面色狰狞,脸色铁青的人。
不,他们应该不是人。这个时候的天变得很快,一眨眼的时间,天都已经蒙蒙黑了,站在我背后的三个东西,他们没有影子,就好像是漂浮在地面上一样。
应该是老鬼了,头发和两眉都已经白色的一片了,有点像电影里那些走火入魔后发狂的人一样,他们的眼睛赤红,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像我是他们的大仇人一样,一副都要吃了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