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山洞,但山洞的样子像极了黄土高原一带的窑洞。那棵树落下的枯叶都已经把后院的路堆满了,树下野草野树也是长了一大堆,看起来有点荒凉,没想到后院也是别有洞天。
老太带来的那几个兄弟对龙康都十分客气,都是以龙大哥相称。几个猎人把那个沾满油渍的大家伙放好之后,成功连接上了电路,没想到这大家伙还挺好使,屋子里的灯泡说亮就亮了。
我跟着这群人进到后院就一直跟着他们,但龙康只是跟来一会就又回去了。我们去测试是否有电的时候,看到龙康和老太在下着一副五子棋。
我们几个出来之后,两个人还在津津有味的下着棋。龙康此时是在任老四的身体里,也有六七十岁。两人对立而座,下起棋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夫妻样子,毕竟两个人都是满脸皱纹。
对于老太,我是有说不完羡慕。我之前猜测她的年龄在七十到八十之间,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位老太都已经八十九岁,马上就要九十了。
都九十岁了,还能有这样的精神,下起棋来还生龙活虎的,真的是实属不易。
我们出来的时候,两人的棋盘上早已经密密麻麻,白色子和黑色子杂乱无章的交织在一起。都要满满一棋盘了,黑方与白方的较量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龙康是黑方,坐在龙康对面的老太自然是白方。黑方明显是处于被动的哪一方,每一次都是白子快要连成的时候,龙康才会绞尽脑汁的去堵白子的路。
就这样,两人整整下了一个下午,棋盘下满了三次。要说一句平局就可以了,谁知道那老太倚老卖老死犟死犟的,非要赢上龙康一句。
龙康吧,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人家老你就让人家赢一局怎么的了,难道会掉一块肉不成。就是咬死不放手,下了一下午也没让老太赢一次。
最好天总算是黑了,两人才结束,临走前龙康竟然还提议到屋子里灯下面再来一局,但被老太带来的那群猎人拒绝了。
老太可算是走了,可棋盘并没有带走。老太和龙康约战明天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
我也没去收拾那满是棋子的棋盘,赶紧跑去屋子里看女尸。还好,女尸没有事情,只是女尸身上带来那种水腥味占领了整个屋子。
还好老太没有进屋子,那种味道估计就算是鼻子不舒服的人也能明显闻得到。我和龙康总是要睡觉的,商量了一下,让女尸暂时放在了我们隔间的那个屋子里,那个屋子还有两个大窗口,刚好让女尸身上的那种水腥味散一散。
我其实也蛮纳闷的,一般人死了之后,都是尸臭味,这女子身上不仅带着味道很大的水腥味,竟然还夹杂着几许的脂粉残香。如果说是尸体死亡的时间短而没有尸臭也还说的过去,但这女子的面容经过溪水浸泡一整天而没有发生一点的改观这一点也真的是很难说过去。
屋子里的那股水腥味在屋门和窗户大开了几刻钟之后很快便烟消云散了,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为了安全起见,我并没有和龙康分来头来睡觉,毕竟两个大老爷们,就算是嫌弃,也嫌弃不到那里去。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加上中午也没有睡觉,我躺在床上很快便就进入了梦乡。
是她。是那个我从溪水里捞出来的红衣女子,她再度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在梦里,因为在现实中她是个死人,我还抬过她好几次,这一点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她还是站在这家宅院的门口的小桥上面,就是我中午的时候看到红衣幻影的那个位置。
我走了过去,看到她一身新娘的装束,脸上并没有一丝表情。
“你,我白天就好像见到过你。为什么你还有进入我的梦里?我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毕竟这事情有点诡异。
“公子,小女子是冤死是想要公子帮小女人平冤呐。”话还没说完,那红衣女子便要给我跪下,脸上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应该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你为什么找我,我有那里惹到你嘛?再说了,要我帮你平冤,我也不会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应该找还在屋子里睡觉的那位。”说完我指了指我和龙康住的那个宅子,就这样准备回去了。
但那红衣女子并没有罢休,见过上次阻拦她。她这次就好像得寸进尺一般,直接给我跪了下来,眼角早已经挂着两串子泪痕。
我们国家本来就是一个很注重礼节的国家,这跪拜即是行的最大的理了。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女子也不能说跪就跪,更何况这个红衣女子早已经不是人了,应该勉强算是一个孤魂野鬼了。
鬼的跪拜我自然是受不了的,赶紧想要拉着女子起来,但这女子好像膝下钉了一颗钉子一样,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公子是阴年阴日阴时所生,乃是人间不祥之人。体内自带大量阴气,所以小女子才得以联系上公子。而且,小女子知道公子带有阴阳眼,所有白日才站在这里惊扰公子,小女子也是事出有因,还请公子一定要帮我。”那红衣女子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我连一句话都没有插上去,只能好好听着。
那小女子也算是使出了全身解数,又是磕头,又是抓着我衣服不让我走,就是认定我了。
没办法,我只好勉强答应了那红衣女子。我并不知道红衣女子要我怎么样帮她,但我知道一点,红衣女子是意外死亡之人,这其中肯定有冤情。
最让我捉摸不透的就是红衣女子死的时候身体上没有一处伤口,脖子上也没有被勒过的印迹,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知道红衣女子意外死亡的死因也是没有办法帮她的。
她见我答应了,便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但我问她,她是怎么死的时候,她竟然说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