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又是王老头说的,我不由地眯起了眼睛。王老头的神秘让我对他有些惧怕,对他的所做所为有些怀疑。
不过,我想不明白王老头为何要让纸人们留在坟墓里。但之前遇到的纸人们,好像也都一直在坟墓周边,并没有离开。
纸人们继续说着他们的苦痛经历。之后的几天,不论他们早上去从墓室里出来,跑到哪里,一入到夜,那些柳条就轻轻地飘浮着,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束缚起来,吊到了大柳树之上。
经过几次后,他们六个也就没有继续从墓室跑出来的想法了。不管跑到哪里,最后的结果还是被吊起来,落到谁的身上,都会最终无奈地接受结果。
听完他们的讲叙,我沉默了一会,觉得这棵柳树太过奇特,有些不好对付。
我问他们几个有没有对付大柳树的办法,六个纸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没告诉我一个可行的办法。
我倒是有了一个主意。这就是用火烧,之前所有的鬼怪都十分地怪火,而这个树柳还是一个木头,应该更怕火。
我的主意并没有得到这些纸人的认同,这让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们为何听到我的主意后反而闷闷不乐。
一个纸人闷声说他们也怕火,如果大柳树着了火,他们几个也不会幸免。
原来,他们六个纸人是怕他们再被大柳树给吊上面,被我一场大火把他们烧没了。
我笑着解释,让他们可以躲藏起来,不必跟着过去和大柳树死磕。
六个纸人相互看了看,又说了王老头不让他们夜晚离开坟墓。
我有些无语这些纸人的决定,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守着王老头说的一句话。
劝说了几次,这些纸人们还是决定要回坟墓上,宁可被大柳树吊起来,也不躲开。
想了想,我决定一入夜就先去试试,可不可以将柳树烧了,如果把柳树烧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他们也不用继续守着王老头如同圭臬的话。
几个纸人倒也同意我这样的想法。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我的倦意再上袭上来,慢慢地睡着了。
天快黑的时候,一个纸人把我叫了起来。我填了填肚子,喝些水,天就黑了下来。
看了看带着希望的纸人,我笑了笑,拿起一个火把,将其余火把放到身后的琴盒里。
点上火,我就向坟墓的方向走去,身后是远远跟着的六个纸人。
虽然一直说去烧大柳树,我的内心还是有些惧怕它。天亮时候,那么多的柳树条一齐飞过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脖子上还留有树条勒出的痕迹,隐隐地作痛。
远远地,我就到坟墓上的那个小木楼,还有那绿荫荫的大柳树。
我不敢向早上的时候,冒冒然地向前走。远远地停住后,看了看还在自己身后的纸人们。想了想,我在地上找到了一个大土块,向大柳树扔去。
大柳树离得太远,我并没有砸到它。不过,土块落地的动静,却被它发觉,这也正是我的目的。
大柳树的那张恐惧的绿色的巨脸,慢慢地移动我的面前,再次看到这个脸庞,我还是有些害怕,特别看到它嘴角流出的绿色的汁液,我的全身都抖动起来。
不过,它的那些柳条并没有飞过来。
心里暗暗地忖度,觉得柳条没有飞过来,是因为柳条的长度并不能延伸到这里。
我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死死地盯着大柳树的那些如同人头发一样在这样无风的森林里四处飘动的柳条。
走了百十步,那些柳条还是安闲地自在地四处飘动。我却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因为,我离大柳树越来越近了。
再前进不到十几步,我看到那些四散着飘动的柳条开始向我这个方向飘动,知道自己已经来到它柳条长度的边缘了。
我的步伐更小,移动的速度更慢。
当我又一小步落下,无数的柳条咻地向我飞来,速度奇怪,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我的身前。
我并没有如同早上那样的慌张,一方面是早上已经遇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另一方面,我在心里已经预测到现在的事情。
我早退了一大步,看着柳条的枝梢在我前面探着,想要把我缠想来。
轻轻一笑,先用脚在地面上划上一个痕迹,接着手里的火把就落向那些柳条。
大柳树十分惧怕火把,那些柳条快速地收回。不过,我的速度很快,而刚才那些柳树的枝条又太多。我的火把点到了几个柳条。
柳条遇到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不过,效果也只有此而已。
这几个柳条早已经断掉,在空中燃烧着落向地面。还没有落到地上,就烧成空空一片,没有任何的东西留下。
我看着柳树把那些着火的柳条放弃,心里十分地无语。这算什么,一个植物也学会像壁虎一样地丢掉那些受伤的尾巴。
我并不放弃,再一次越成那条边缘线。无数的柳条再一次蜂涌而上,我又退了回来,拿着火把去烧柳条。
可这一次,我连个柳叶都没有烧到。
我看向大柳树的那张巨脸,觉得它正咧着嘴在笑。一定是在嘲笑我故计重施。
我不放弃地再试了几次,发现自己真的再也烧不到一根柳条了。只好站在边缘线的外面,看着大柳树发愣,心里想着如何找办法把这个大柳树灭掉。
六个纸人远远地观看,也看明白对于大柳树,我现在是一愁末展,就一起走了过来。
六个纸人也没有办法解决大柳树,和我闲谈几句后,不顾我的劝阻,一个个地越过边缘线。
大柳树的树条再次狂舞起来,将六个纸人一一地缠住,再一次吊到大树上。
叹口气,现在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站在边缘线的外面,和大树树遥遥相对。
就这么站了会,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我把左手的长剑扔到地上,再从琴盒里拿出一个火把,并没有点上。两个大步,直接越过那个边缘线。
柳条再次云涌过来。我没有再退,而是挥着火把和这些柳条战斗起来。
柳条十分地怕我手里的火把,不敢迎向我的火把,而是从两边向我攻来。
我舞动着火把,火把被我舞着呼呼作起,火焰并未熄灭,将两边缠过来的柳条一块逼退。
不过,柳条太多,左侧有几根柳条已经缠到我的胳膊上,我身子向后退,退出了边缘线,手里火把挥向左边的几个柳条。
柳条立即松开,我也退回了边缘线外。
虽然被柳条逼了回来,我心里却十分地开心,知道站在边缘线以内,自己还能护住自己一会。我突然觉得这个大柳树对我来说,是个机遇。
以前听人说,危机就是危险和机遇并存。自己之前总是不理解,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就如同这个大柳树,我拿它没办法,它还可能要了我的命。但是,另一方面,它却可以磨炼我的战斗技巧。
对,它可陪我练剑。这是我刚刚想到的。从棺灵村学到秀才的蝴蝶,我只是炼习过几天,在梦境里看得很熟悉而已。但是,真正自己使用,用的并不太多,也不是很纯熟。
虽然想到柳条可以给我们当陪练,助我练剑。我也并没有急着再一次冲进边缘边里。
我闭上眼睛,想着刚才的战斗,我的招式,还有柳条的进攻。
在脑子里回忆了会,我找到自己当时的一些不足,这才睁开眼,拿着火把再一次走进边缘线。
这一次,我怀着与前几次不一样的心情,与那些乱舞的枝条战斗起来。
不再带着把柳条一一烧掉的急切心情,也暂时放下寻找兰馨的迫切,一心一意地与眼前纷纷扰扰的柳条缠斗起来。
把每一个柳条随风飘舞当作一次进攻,我小心地护好自己,同时也不断地找机会进攻。
战了有二十多分钟后,几道柳条再一次缠上我。我立即退了回来,用火把向那些开始用力的柳条烧去。柳条立即退开,我也安全地退了回来。
二十多分钟高压战斗,让我有些喘气。远远地退了十几步,靠在一个大树上,手里捏紧火把,休息了起来。同时,还不断地回忆刚才的一招一式,找出自己在战斗中犯的错误,并对自己灵光一闪的绝妙招式赞上一赞。
休息了十多分钟,我再一次地越过那条边缘线,再一次战斗起来。
这一次战斗了有三四十分钟,比上一次战斗的时间多了十几分钟,才再一次被柳条找到机会,又有几个柳条缠到我的腿。我左手的火把终于被我引燃,右手火把继续拦住其他进攻而来的柳条,左手火把刚烧向腿上缠得很紧的柳条。
再一次安全地脱身,退到刚才休息的大树下面,回忆刚才的战斗。
我莫名的有些喜欢这样的战斗了,觉得自己每一次都在进步,这种有进步的感觉让我着迷。
这一晚上,我忘记自己还要将这个大柳树烧掉,完全地沉迷于战斗和进步的快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