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等微末道行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杨叛倒也干脆,轻飘飘地一掌就朝着张栋梁的拳头给拍了过去。
这一掌,看上去没有任何技巧,速度也说不上快,更没有任何威势可言!
孰料,当拳掌相撞的瞬间,竟然爆发出砰地一声爆响,而下一刻,张栋梁惨嚎一声,那高大的身躯,就嗖地飞了出去。
砰地一声,张栋梁直接飞出了十多米远,撞碎了酒吧的玻璃门,这才惨然落在了大街上,惊得周遭的行人闪避,发出一阵大叫。
杨叛拍了拍手,似乎打了张栋梁就脏了自己的手似的,懒洋洋地笑道:“玄阶高手?南宫世家?很牛逼吗?不还是被我一巴掌打飞?”
“咦,人呢?”
南宫帆连忙转头望向张栋梁,顿时傻了,一脸的难以置信,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呢!
这是什么情况?
张栋梁怎么被这货一掌打得飞了出去了?而且,胳膊也折了,还不停地吐血!
张栋梁那可是玄阶中期的外家高手啊!
莫非,这货是个高手不成吗?
等再次转过头来,他望向杨叛的目光顿时忌惮无比,色厉内荏地威胁道:“小子,你敢惹我,我可是古武世家子弟!我也有修为的!信不信我拍死你啊!”
一巴掌就把玄阶高手给拍飞了?这也太轻松了吧!这是什么修为啊!
“这小子是个高手吗?”
林硕虎也傻眼了,看向杨叛双眸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之色,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林硕虎虽然在医道上小有所成,但古武修为一般,根本看不透杨叛的修为。
但是,他却能确定,杨叛一定非常不简单!至少对付自己是毫无悬念的啊!
想到这里,他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后怕不已,心底直冒凉气。
我去,刚刚自己还不停地羞辱和挑衅他呢!幸亏他没发火,否则,还不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死啊!
而此时,陆映雪目不转睛地杨叛那颀长轩昂的背影,心神迷醉,顿时呆立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被杨叛那英雄气概彻底折服了!
明知对方是世家子弟,还敢硬碰硬,这是何等的胆色和气魄啊!
原来是个高手!
周遭围观的人们,顿时大吃一惊,旋即就喝彩起来,掌声雷动。
毕竟,南宫帆太嚣张跋扈了,杨叛给他点苦头吃,所有人乐见其成。
“世家子弟,我照样拍翻你!”
听到南宫帆的威胁,杨叛冷笑着逼近过去,信手一巴掌就朝着南宫帆的俊脸抽了过去。
“千花千叶手!给我破!”
南宫帆连忙举手格挡,但不知怎么的,眼前一花,竟然没有躲过去。
啪地一声,这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他的脸上,沛然莫御的力道袭来,他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还没起身的张栋梁身上。
“嗷嗷——!嗷嗷嗷!”
“疼死我了啊!”
俩人一起惨叫起来,张栋梁的断臂被压着了,受到了二次伤害。
而南宫帆的屁股上的伤口重重地撞在地上,疼得他险些没有闭过气去,那滋味当真是销魂无比。
“赔偿你们!够不够啊?”
杨叛拉着看得晕晕乎乎的陆映雪的胳膊向门外走去,信手丢给一名酒保十多张百元大钞。
“够够够!小哥真是太霸气了啊!”
那酒保都被杨叛震撼得崇拜无比,又被杨叛张扬杀气慑服,哪敢说半个不字?
“小子,你还嚣张吗?”
杨叛走出门外,一脚就踏在了还在凄厉惨叫的南宫帆的胸口上。
南宫帆陡然感觉一股可怕的力道压制过来,顿时叫不出声音了。
杨叛双眸绽放冷酷的寒芒,沉声道:“小子,以后离她远一点,否则,我弄死你们!”
“你妈——!”
南宫帆从来没有品尝过这种挫败和屈辱,气得破口大骂。
“嗯?”杨叛双眸再次一冷,冷哼一声,脚下力道陡然加重。
南宫帆顿时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道袭来,重过千钧,胸骨咔吧咔吧一阵爆响,似乎胸骨随时能够断裂,似乎内脏全部要破碎要被挤压出来。
此刻,他看到杨叛的目光,顿时心中一惊,险些吓得尿了出来。
这是多么冷酷的目光啊,惨烈、无情、森寒,好似被魔神盯着一般!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可怕幻觉,好似置身于马革裹尸流血漂橹的古战场,头颅乱飞,尸骨如山,充满了杀戮和绝望,让他打心底一阵阵冒凉气。
他再也放不出一句狠话,忽然惊醒。
眼前这个小子绝对杀过人,甚至可以说杀人如麻,手上沾满鲜血,他绝对不是虚张声势的威胁,而是真的敢杀掉自己!
“我,我保证……”
被杨叛大力地踩踏着,南宫帆脸色憋得通红,一开口求饶,才发现连说话都困难。
杨叛脚上的力道稍减。
南宫帆呼呼地急促喘息了几口,才乞怜地看着杨叛,颤声道:“我保证我再也不骚扰她了!”
此时,看着杨叛居高临下地踩踏着南宫帆,陆映雪顿时对这张狂不羁的少年产生了浓浓的崇拜和依赖之感,有一种被呵护被保护的甜蜜和感动。
那颀长轩昂的身躯,那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让她不可控制地想到了杨叛。
如果和他在一起,是否也和与杨叛缠绵一样让人迷醉无比呢?
“陆小姐,咱们走吧!”
杨叛暴揍了此二人一顿,却好像收拾了两个杂碎一般淡然,转头问陆映雪微笑道。
“嗯!”
陆映雪深深地看了杨叛一眼,连忙掏出车钥匙,打开一辆宝马车的车门。
杨叛又踢了南宫帆一脚,这才上了宝马的驾驶席,陆映雪则坐在了副驾驶席上。
杨叛发动了车子,缓缓地驶出滨江路。
透过后视镜,杨叛看到林硕虎和一群公子哥将南宫帆二人搀扶起来,说着关切讨好的话语。
杨叛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微笑,道:“林硕虎……真是软骨头啊……”
陆映雪心中要久久不能平静,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震撼了。
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帘一垂,幽幽地道:“潘阳,刚刚谢谢你了!”
“没事!不过,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杨叛神色淡然。
“我也是偶尔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才来这种地方的!”
陆映雪解释了一句,然后关切地道:“这个,这个宫凡很难缠的,就是连欧阳清风也得罪不起,你最好在东海消失一段,避避风头!”
“是吗?不过,我也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喜欢云游四海。我最近正要离开东海,他想报复我,也找不到我的!”杨叛淡淡地说道。
他当然不会离开东海,但也不愿意南宫帆知道自己和欧阳清风的关系,逼迫欧阳清风,所以,就这么说了一句。
“嗯……原来,你要离开东海啊!”
陆映雪对杨叛不胜眷恋依赖,听他要离开,非常不舍,神色黯然。
见杨叛拐入一条街道,陆映雪忽然一愣,诧异地问道:“你知道我家住在那里?”
“啊?我不知道……”
杨叛心中一惊,险些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啊,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然道:“看你情绪不好,也不好意思问问你,随意兜兜风而已。看样子,我是蒙对了啊,接下来该怎么走啊?”
回家吗?
陆映雪忽然秀眉微微一皱,艰难地开口道:“潘阳,我今晚不想回家,你能不能陪陪我?”
“啊?这样合适吗?”
杨叛苦笑道:“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有些事,你不能逃避啊……”
“我没有办法,但是,我实在不愿意待在那个冰冷的家里!”
陆映雪眼圈一红,美眸泫然欲泣,哀求道:“潘阳,求求你了!”
杨叛心中哀叹,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才叫怪呢!
到时候,这女孩情动,自己又应该如何自处呢?拒绝,还是顺水推舟?
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以后自己又用何种心态面对陆映雪呢?
不过,杨叛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着,调头朝着青龙酒店驶去。
“潘阳,这,我们要住这家酒店吗?”
当看到青龙酒店的招牌,陆映雪忽然脸色微变,神色复杂之极!
正是在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她和杨叛第一次发生了关系。
此刻,故地重游,陆映雪心情当真是复杂之极,难以形容。
对杨叛的羞愧怨恨和迷恋,过往的美好和物是人非的伤感,以及家族逼迫的压力南宫帆带来的厌烦恐惧等种种复杂的感受,一起涌上心头。
“是啊,这家酒店环境还不错,尤其是总统套房……”杨叛神色淡然。
杨叛选择这家酒店,也颇有深意。
如果她想发生点什么,那正好可以提醒她和自己的旧情,让她悬崖勒马,正好免得尴尬。
如果她忘却和自己的旧情,果真发生了关系,那对她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杨叛脑海中甚至浮现出自己取掉面具,陆映雪惊惧、耻辱、绝望、哀伤、痛苦的样子,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嗯……”
陆映雪娇躯微微颤抖着,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叛在停车场停下车,熄灭发动机,果断地下了车。
陆映雪迟疑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咬了咬牙,这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