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帮助下,很快做好了所有的冰人并穿上各自的衣服,洛西凤和沈无叶给众人交代了汇合的地方就先从洞里出来了。其他人也跟着跑了出来。
至于那些假的冰人什么时候能被认出来,这个不在洛西凤和沈无叶的考虑范围之内。
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好。
漫漫复仇之路,洛西凤只能无奈踏上异国之路,往后的年月无论怎样都得忍受,为了法力得到提升,她已做好了准备。
最为幸运的是,日后无论贫穷、富有、疾病还是忧愁,身边都有一个默默无闻宽厚的肩膀,有沈无叶在身边,似乎地狱都有向天堂转变的潜力吧。
沈无叶不想洛西凤独自一人,过去那么多守护她在身边的日日夜夜,从没有牵起她的手时就开始彼此陪伴,他们一起熬过了那么多那么多看不见尽头的时日,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场摇摇欲坠濒临死亡的时刻,他知道洛西凤足够强大,从来也没在心里真正怕过什么。但是他知道洛西凤再刚强,她也不过也是个女儿之躯,况且现在他已经完完全全拥有她,她现在是自己的女人,作为她的男人他只想护她现世安好。
此时他们一起携手走在阡陌小道上,晚霞像歌女脸上淡淡的胭脂水粉般挂在天边,一轮夕阳渐渐往下坠,风轻轻牵起两人的衣袂,他们便也有意无意地跟着风的方向,深深浅浅的踏着脚下的路。前方究竟是何方?晚霞、夕阳、晚风也无法组成答案。
第二天,离开暂时歇脚的寺庙,两个人继续追随着风的方向前行,发丝不断被吹起又落下,但洛西凤和沈无叶往前走的决心却丝毫没有动摇。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不远处一簇簇艳丽的桃红色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那抹艳丽似乎还会随风的轨迹飘忽、移动,带着心中的好奇,两人的脚步不断加快,在大概离那艳丽还有二十米的地方,两人知道了那一簇簇随风飘动的艳丽原来是桃花。
两人终于站在了桃园之下,像两个新生儿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般,一边脚踩着园里的泥土一边视线不断在一朵朵桃花上停留、变换。所到之处皆为桃粉色,每棵桃树都充满着沧桑感却又看上去魁梧有力,好像都有着什么故事要说,或许随风飘飞的花瓣便是它们的语言。
等到两个人眼里看得到桃粉色时,他们有些慌了。
“墨,你说这桃园到底有多大,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呢?”
洛西凤显然有些着急了,她侧过头问身边的沈无叶,一双睁的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还夹杂着几分担忧。
而沈无叶好像并不为之所动,仍然是一脸处事不惊的镇定。
“别怕,我想再走走就会是出口了。”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觉此时我们好像走在别人的幻像中,很不真实。”
洛西凤刻意缓慢地吐出每个字,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在无凭无据的着急。
“我知道你是怕我们不小心入了谁的梦境,误入魔域,但我刚刚留意了一下,一些花瓣上有虫,鸟儿不时飞下叼走它们,虽然它们离我们不近,无法真实感知,但我想魔域是造不出这种逼真的梦境的。”
说着,沈无叶的手搭在洛西凤的左肩上,温暖、踏实,说完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让她别再担忧。
两人继续沉默的前行,只不过听了沈无叶的话后,洛西凤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色特别迷人,特别是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刻,阳光从花瓣与花瓣之间,树枝与树枝之间渗进来,照在花瓣上,星星点点,像粉色的雪花飞舞,像移动的星光,像梦里千万盏升腾的孔明灯。
忽然,炊烟袅袅弯弯绕绕的跟在眼前的花瓣后头,就像是它们能够看见似的跟在前面桃树后头,此时,是实实在在的如梦如幻了。
“怎么回事?”
洛西凤再次心存戒备,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我想,这不远处应该有人家。”
沈无叶斩钉截铁的说,好像他已经看见了什么人一般。
“也许吧。”
洛西凤半信半疑,她觉得这片走了这么久仍然走不出的像迷宫似的桃林十分可疑,人家倒不像有,有什么异兽倒是很有可能。但是眼下也不想再说什么,言语有时只会徒增烦恼,毫无力量。
因此,他们两都不再说话,各自心怀揣测。
大概又前行了一里的样子,俩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们的眼前是一眼碧池,里面有数不过来的五彩的鱼在游来游去,不时有鱼肚翻涌,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粼粼的光,像一颗颗钻石吧。
碧池的那边有男女老少,三三两两,有的站着拿着蒲扇相互交谈,有的坐在树桩上,手上坐着手工活不时像旁边的人说笑几句,但他们都像约定俗成似的围着头巾,红蓝黄三色,丝巾延长的部分随风飘动在脑后,碧池旁边似乎还有一口水井,其中一个围着头巾的老人正在费力的拖拽着绳索,老人身旁的小童见状慌忙放下手中的风车,帮着老人终于把装着井水的木桶一点点摇了上来,随后老人不停朝着小童点头,两人笑说在一团。
虽然脚下是片完全陌生的土地,眼前也都是完全陌生的男女老少,但洛西凤和沈无叶一样,平生第一次在异乡感到那么安全、祥和。他们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生怕往前走一步就会打破眼前的淳朴,不仅是因为他们没有头巾,还因为面对他们,洛西凤和沈无叶就会莫名心虚,毕竟提防心太重,面对毫无遮掩、纯洁的人们会感到心虚和有愧。
“两位少侠,你们站了这么久想必都饿了吧。”
不知何时,旁边站了一位长得温柔无害的年轻女子,她笑着看着他俩。
“你是?”
“别担心,我们这里民风淳朴,对你们是没有伤害的,我叫焕然。我夫君叫于七,他出去放羊时说看到二位从桃园那边走来,想必两位走了很久吧,要不到鄙人屋里坐坐喝口水?”
焕然说着便伸出其中一只手向着不远处的茅屋,做出邀请的姿态。
虽然两个人都心存戒备,但由于走了太远太久,确实又饿又渴,见焕然如此真诚,看着也似曾相识便暂时信了缘分,两人随即跟着她进了茅屋。
四人慢慢你一言我一语,一边煮茶一边攀谈起来,墙西凤和沈无叶才知道,焕然和于七也是对修真者,而且这附近有很多修真之地,只不过当下已入深夜,答应他俩日后再细细为他们介绍。
由于前一天实在是走了太远太久,太过疲累,两个人在茅屋里都睡得很好,一觉到大天亮。
醒来之后,看见焕然夫妻两人在庭院里练剑习武,但就算是在练武,夫妻俩还是显现出夫唱妇随的意味。墙西凤和沈无叶站在门前看的忘记了此前所有的揣测,就好像自己原本就是这里的一员般。
在桃李国清晨的空气特别好,空气中夹杂着这里独有的湿度,也许是因为这里存活着大量的树木,也许是这里生存的人们本来就不多。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都觉得这么清新的空气,使人心旷神怡,人也清醒了很多。
“早茶都做好了,搁在厨房木桌上,粗茶淡饭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焕然和于七打坐完站起来对倚在门边的墙西凤和沈无叶说道。
“我们哪里敢嫌弃,只怕我们打扰了二位才是。”
沈无叶笑着回敬道。
“诶,怎么能说是打扰,这里人本来就不多,修真者要想提高自己的本事就应当与他人交流,这样才能得到反思和功力的提升。遇见你们,才是我们的幸运呢。”
焕然说着与身边的于七相识一笑。
“可是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也是修真者呢?”
休息了一夜,墙西凤又回到了往常的理智,因而她抛出了今天第一个疑问。
焕然又笑起来,她咧开饱满的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像桃园里看到的落上的夕阳之光的花瓣眯出钻石般的迷人光芒。
她侧着脸一边看着于七一边回答道:“因为他说,看见你家公子在桃园里嗖的一下飞向头顶的花瓣,打了几个漂亮的旋转握住了几片花瓣却不见旁边的鸟儿惊飞,可见你们家公子功力了得。随后他便回家告诉我一定要在桃园出口处等着你们并邀请你们来家中做客,也当做个朋友,二来做不了朋友,也当积德行善吧。”
焕然认真的说完一字一句,站在一旁的于七深深地点了点头,像在证实她说的句句属实。
“哈哈哈,这就是了得了?真是过奖了。”
收起爽朗的笑声后,沈无叶向他俩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对了,最晚二位说这有很多修真之地,可否带我们一同前往?”
沈无叶继续说道。
“当然可以,二位请随我们来。”
这回是于七做出朝前有请的手势。
墙西凤和沈无叶跟在俩人的后头。
焕然和于七的丝带随风飘舞,两人的丝带有时交叠,有时又向相反的方向各自翻飞,有时候会偶然飘进几片花瓣,丝带和花瓣就像在追逐、嬉戏般,这画面莫名令墙西凤感到触动。她突然发觉眼前是多么恩爱、温馨的两个人,于是她挽着沈无叶手臂的手,不禁暗暗加了几分力道。沈无叶像看透了她所有小心思般,在她额头轻轻点了一个温柔地吻,暖暖的。
大概走了一刻钟,焕然和于七在一个洞口停下了,示意他们修炼之地就在此了,墙西凤和沈无叶朝他俩感激地点了点头,便一前一后的进了洞口,洞口不大,只够同时单人进入,进入洞内需要走下高低不一布满厚厚灰尘的石梯,下了石梯之后,是一片雪白的梨园,只不过洞内并没有风,因此这些花与叶毫无生气,加上洞内没有阳光想必常年阴暗,这使得身在梨园内的俩人不禁觉得眼前危机四伏。
突然,从梨园内窜出一群白色的异兽,和梨花近乎是同一个色,它们身子有沈无叶两倍大,不仅长着半米长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着光,它们细长却又可以用锋利来形容的尾巴一不小心就会使他们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