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凤猛然转身,手指猛地点中男子的胸口,没好气道:“你还有完没完?”
洛西凤冷笑了一声,面容中带着一抹嘲讽:“这可不是我自愿的,是你逼我的。”
说罢,女子没好气地转身,打算开溜,然而还没走上几步,青南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到了她的前面。
洛西凤顿在原地愣了半晌,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道:“好吧,你可以跟我回去,但你若是伤害我的家人,我会跟你拼命的。”
“你干嘛说的这么严重,不过跟你回家看看而已,丑媳妇儿还要见爹娘呢。”
洛西凤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继续走下去。
院门打开,叶繁正坐在屋前台阶上打着瞌睡,显然是酒还没醒的彻底,不过男子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很快便惊醒了过来。
“西凤,你回来了。”叶繁急忙坐起了身子,朝着门口看去。
“落落?”洛西凤刚走进院子里,正准备关门,青南鸢便“蹭”地一下从后面窜了出来,抵着她的肩膀打趣道,“原来你叫落落啊。”
“你是聋了吗?他分明是叫我西凤好吗?”洛西凤一看见这个青南鸢,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时间便也没心情跟他纠结名字的事情。她转身对向身后的青南鸢,“是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落落,你不要这么狠心嘛。”青南鸢苦着脸,俊雅的面容很快浮起一抹委屈的神色。
洛西凤知道这个男人很会演戏,她暂时却也没心情搭理他,伸手将他推出了门外,口中道:“回去了回去了,改天约哈。”
言毕,大门便被“嘭”地一声关上。
“西凤,这个人……不是那个青南鸢么?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叶繁怔怔地坐在原地,一脸疑惑的神情,本来以为洛西凤出去打探消息,顶多也就勾搭一两个小侍卫,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把云都管事儿给勾搭到了,还直接带回来了家。
洛西凤一副颓然的样子,没心思搭理叶繁的问题,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走到叶繁的身边,坐了下来。
“对了,西凤,我的醒酒汤呢?”叶繁伸手揉了揉额头,也不知这头晕的状况何时能好些。
经叶繁这么一提醒,洛西凤这才想起醒酒汤的事情,但一想到她是为了去给叶繁买醒酒汤才会给青南鸢盯上,她便恨透了那碗醒酒汤。
“你还惦记着你的醒酒汤呢?”洛西凤没好气地看向叶繁,本来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对男子的口气却也好不到哪去,“谁让你昨晚没事喝那么多酒,活该晕死你。”
叶繁被洛西凤一句话骂的算是找不着北了,他的醒酒汤惹着她了?还是他喝酒惹着她了?想来想去,好像惹着她的人,也不是他。
“西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繁十分好脾气地开口问道。
洛西凤顿了顿,明白自己着实不该对着叶繁乱发脾气,方缓了缓语气,缓声道:“还记得之前全城被搜捕的女人吗?”
“记得,昨天不还在搜捕的吗?”叶繁顿了顿,忽然面色一紧,一脸惊讶地看向洛西凤,“难道他们要抓的那个女人,是你?”
洛西凤缓缓叹了口气,面容微沉:“不错,就是我。”
“他们抓你要干什么?”
洛西凤顿了片刻,沉声道:“青南鸢要我做鬼王的王后。”
“什么?”叶繁满脸错愕,“他们鬼族是没女人了吗,让你去做王后?”
“我已经答应他了。”洛西凤淡淡道。
叶繁微怔,心中忽然掠过一抹酸涩与刺痛:“你想好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近鬼族王室,我才能救出沈无叶。”洛西凤眸光微沉,面容不由掠过一抹忧虑,现在只要能让沈无叶活下去,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叶繁默了半晌,手心不由自主地握紧:“打算什么时候进冥府?”
“不知道,青南鸢说他会安排。”
言毕,两个人皆各自沉默了下来,各有所思。
两人也不知在那台阶上坐了多久,院门忽然被打开了,老太婆搀着孙女小忧回来了。
“你们俩傻坐在这里干什么?”老太婆瞧着两人皆板着一张脸,看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两人一听师娘问话,这才抬起头看了过去,正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于是又先后沉沉叹息了一声,便再没什么下文了。
老太婆见这俩人皆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心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开口对向叶繁:“叶繁,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于是叶繁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太婆。老太婆一听,顿时整个人也气得不行,她指着洛西凤的脑袋,手指颤颤道:“你这丫头,让你小心小心,不要惹事,说的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居然还是给我捅了这么大一篓子。”
洛西凤瞧着师娘那气的微微颤抖的身子,顿时也有些慌了,随即站起身来,讨好地从屋内搬出了一张椅子,送到师娘的身边,缓声道:“师娘你先别那么激动,此事却也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若是能进冥府当王后,不也恰好可以救出沈无叶,总比我们现在无权无势,单枪匹马地去救他的好。师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老太婆重重叹了口气,低身坐到椅子上,手中的拐杖不断凿着地面,看上去焦虑万分:“你以为你们阳间人的身份可以一直隐瞒下去吗?那鬼王若是知道你每天是靠井水来压制阳气,他铁定不会放过你,你现在要去冥府,那不就是羊入虎穴,有去无回吗?”
“师娘你放心,这井水我存了好几杯在我的储物器,定不会教他们发现。”
“不行,我得想办法暂时镇压住你体内的阳火,否则一旦进入冥府,你一定会露陷。”老太婆面色凝重,拄着拐杖急忙跑进了屋内。
洛西凤顿了顿,见师娘这般紧张,心中也变得不安起来:“难道那冥府有照妖镜?一进去就现真身了?”
她一脸不解与一旁的叶繁对视了半晌,男子却也是一脸凝重的神色,好像天要塌了一般。
“姐姐,你放心,奶奶说她会想办法,就一定会没事。”小忧走到洛西凤的身边,开口安慰着,女孩子的声音带着一股绵软的恬静,让洛西凤有些烦躁的内心逐渐趋于安定。
不一会儿功夫,老太婆便从屋里取出来一根长长的槐树树枝和一只小小的葫芦瓶。
洛西凤和叶繁瞧着老太婆手中的东西,皆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神情。
“师娘,这树枝和这葫芦是干什么用的?”叶繁开口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老太婆不紧不慢地抚摸着手中的槐树枝,目光淡淡投向洛西凤。
洛西凤顿了顿,瞧着师娘的眼神似乎闪出了一抹杀气,师娘虽说平时对他们严肃了一点,但却很少能从师娘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杀气,洛西凤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一句:“师娘,你该不会是打算用这玩意儿打我吧?”说着,她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一脸骇然。
老太婆轻笑了一声,甩了甩手中的槐树枝,沉声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要用这东西打你。”
说着,老太婆猛地抽动着手中的长枝条,发出了“啪”地一声抽打声,惊得其余三个人同时颤了颤身子,一脸愣神地瞧着老太婆,面露畏惧。
“师……师师娘……”洛西凤吞了口唾沫,一脸紧张地瞧着老太婆,结结巴巴道,“我……我知道此次我确实闯了祸,但……但但你也不能这么极端不是?咱……有话好好说。”
老太婆眯眼瞧着洛西凤,眼神中掠过一抹凌厉的光芒,低吼一声:“没什么好说的。”说罢,老太婆便没有丝毫犹豫,甩着手中的枝条便往洛西凤的身上打去。
“师娘,你冷静啊。”洛西凤眼看那枝条即将落在身上,随即下意识地闪身,窜到了一旁。
不想脚下还没站定,师娘的枝条便又飞了过来,那枝条粗壮无比,所到之处必带着一阵劲风,其中力道可想而知,看来师娘这回是跟她玩真的了。
当下,洛西凤却也没时间多想,口中一边求饶,脚下一边上蹿下跳地躲避师娘的攻击。
老太婆人岁老,身手却是极其不凡的,将那洛西凤前追后赶,逃得她狼狈不已。
“师娘师娘……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洛西凤躲在叶繁的身后,气喘吁吁却还不忘求饶。
“师娘……你……你到底要干嘛?”洛西凤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再惹了师娘不高兴,连累师兄一起挨打。
“我干嘛……我还不是为了保你的命?”老太婆没好气地冲了她一句,轻轻喘了几口气,跟着这小兔崽子上蹿下跳的,她这一把老骨头还真有些吃不大消,“你快出来,不能再耽搁了,叶繁,你也别再护她,我这么做全都是为她好。”老太婆语气放缓,打算好言相劝,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叶繁和洛西凤两人同时顿了片刻,见师娘所说并不像是气话,这才放下戒备。
“师娘,到底怎么回事?”叶繁开口问道。
洛西凤同时从叶繁的身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疑惑:“师娘,这槐树枝到底是用来干嘛的?还有这葫芦瓶?”
“这槐树枝乃聚阴之物,我是打算用它将你体内的阳火打出来,这样……你便是名副其实的阴间人,待到你有一日要返回阳间,再来我这里取回这阳火。”老太婆回道。
“这取走阳火,会不会对我日后的身体有什么影响?”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试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太婆顿了顿,面容上浮起一抹忧色,“但总比丢了性命,从此在冥界永无天日要好。”
洛西凤垂眸思忖了片刻,明白师娘这么做定也是为她好,当下把心一横:“既然是这样,那便就这么办吧。”
“师娘,你轻点,您这一鞭子下去,力道可不轻呢。”叶繁有些不放心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