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阮中天托着一身疲惫走进了自家的别墅。
黑黝黝的客厅让男人的眼前一片黑暗,清冷的几缕夜光洒在上号的地板上,闪着几丝冷光。
躺在我卧室的阮母听到门的声响,赶忙批了件衣服从楼上走了下来。
“中天,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晚?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习惯性的把手中的公文包递到了阮母伸过来的手中,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把今天的事情同眼前自己的发妻讲,免得让她担心。
“这不要到了A集团的招标,忙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吗,对了,芳芳那孩子今天回来过没有?她今天来了公司说要和我一起回去,我见时间来不及,直接就让秘书送她回来了。”
随手打开了屋内的灯,阮母看着一脸疲惫的阮中天,说话的语气也跟真温柔了起来。
“桌子上是孩子让我转交给你的茶叶,她说让你有空闲的时候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每天总是忙着工作。”
顺着女儿的声音,阮中天的视线顺在了桌子上那一包包包装精美的茶叶,心里像是有着细小的暖流在慢慢顺着血液的循环流淌全身。
“芳芳那孩子结婚之后倒是成熟了不少,有时间让她回家吃个饭。”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倔强的却是一颗真心爱着自己女儿的男人,阮母的眼眶微微的有些泛酸,天下儿不懂父母心,哪有一个身为人父母的不是爱着自己的孩子。
“你啊,一身倔骨头,和自己的亲闺女也是这个死德性,也就我能好好的讲究了你一辈子,快点起来去冲个澡睡觉了。”
阮母的话让心情有些郁结的阮中天大笑了起来,脸上紧绷的神色也渐渐的舒缓了下来。
“A集团的招标下周一就要开始了,你先回去睡觉吧,我在看一看文件。”
看着阮母略带不满的额眸光,阮中天对着女人的方向有着几分讨好意味的笑了笑,终是低下头专心看起了从公文包里拿出来的文件。
上楼给自家老头拿了一条厚实的毛毯,阮母再深知劝说无望后,蔫蔫的走回了卧室休息。
与自家老头少说也是快三十年的光阴了,他的脾性自己太过了解,不过今天芳芳来的时候,向自己提起的另一件事,她刚刚并没有和阮中天如实交代。
自家的女儿想让她在阮中天的身边多吹吹枕边风,说一说与夏氏共同联手对付景氏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她已经在心底盘算过很久,如不是阮中天的立场太过鲜明,自己早就直截了当的开诚布公的和他好好的谈一谈。
毕竟阮氏和景氏在青城这片土地上看似相安无事的共处了这么多年,但看无尽景氏的继承人景珉宸在他们女儿婚宴上不知趣的样子,她就知道,两家迟早都会是面临着一场不见血的战争。
先下手为强的这个道理,应该是每一个身为从商者都知道的事情。
哎,这些事情自己还是等到A集团的招标结束之后再同他好好的商量商量,若不然,不知道会不会给男人带来什么精神上的负面影响。
此时,正坐在客厅内,吞云吐雾的阮中天哪有一丝正在工作的模样,看着电视新闻节目中,有关于对景氏的报道和对景珉宸的夸宠,男人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状,该死,江山辈代才人出,自己这是年岁大了,不服老不行了是么?
乐天的话重新在自己的耳畔滑过,中年男人的眸里渐渐闪过一丝从不曾有点狠厉与决绝之意。
与A集团的合作,是阮氏的半条命脉,这是业界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景氏这样在背地里搞研究的作态,虽说都是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着想,但也不是令人所佩服的。
紧紧地皱起了自己的眉,男人不能理解,为什么景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功的日突破了A集团招标所出示的难题,难不成他们内部得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天才?
被男人所想猜中,此时的“天才”正坐在景珉宸为其特意准备的研究室里,专心致志的完美着眼前自己心爱的研究材料。
只是可惜的是,阮中天不能得知盛天的身份,若不然,一定是会惊讶到爆的。
到了凌晨,男人这才熄灭了手中的烟蒂,看着自己面前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和灰渍,轻轻地摇了摇自己的头,像是身有负重一般。
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洗手间,至今为止,男人也没有成功的想出可以完美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
第二日,全阮氏的研究部队像是炸了锅一样,围在了阮中天的办公室。
“阮总,您也知道为了此次的研究,我们耗费了多少个日夜,眼看着成果已经出来,您怎么可以说放弃便放弃!”
带头的研究队长站在阮中天的面前,一张脸阴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他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就这么被眼前的男人一笔勾销了,换做是谁,谁能开心?
“是啊,阮总,您好歹给我们一个确切的解释我们才能够甘心啊、”
为数不多的研究员们纷纷复议,像是要表明自己心底的不甘以及愤怒。
“够了,安静下,身为研究人员,这样大声喧闹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你们想要具体的原因那我现在就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们,景氏已经有人比咱们快了一步,研制出了高一层的材料符合。”
掷地有声的中低音落在屋内前来质问的每个人的耳畔,像是不可置信般,研究员们纷纷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眨也不眨。
“阮总,您,您,您说的可是真的?可景氏从不在这方面涉足,他们怎么会有呢么杰出的人才?还是说……”
“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在公司提起,我们阮氏也不是只靠着A集团的合作而活,之所以让你们停下研究,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个上面浪费更多的时间和大量的财力,因为这样的做法只会给我们带来的是更多的损伤与不利。”
“是,阮总,我们知道了,先退下了。”
心虚的声音落入了男人的耳中,阮中天用余光瞥了一眼他们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走出阮中天的办公室,几个研究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露出了无奈和痛惜之情,他们辛苦研究了那么长时间的集合材料,就像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一般。
如今孩子流产了,他们说没有开心是不可能的事情。
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阮中天微微的眯着自己的眼睛,脑中却是在飞快的旋转着,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尽量减少这一次不合作对自己所带来的损失。
想来想去也是没有想出一个法子,干脆累的昏睡了过去。
阮芳芳刚进到办公室,看到的便是自己父亲疲惫的模样,心里像是有丝丝络络的疼痛在牵引,这个男人,终归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拿过阮中天拖在一旁的外套,女人小心翼翼的为其披上的模样像是在对待人世间的珍宝。
她今天过来,本是受了夏瑜风之托,前来和自己的父亲谈判商量共同对付景珉宸之事,不过,此时,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她还是觉得自己开不了这个口。
“恩?芳芳,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今天没有去瑜风的公司帮忙么?”
还是被女人的动作所惊醒,男人伸手揉了揉自己满是血丝的眼睛,困惑的看着眼前的阮芳芳。
喉结上下滑动,阮芳芳底下自己的头,心虚的模样让阮父看出了其来意。
“是瑜风那小子让你过来的?”
像是不可置信般抬起了自己的头,阮芳芳眨巴着自己的一双大眼,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怎么就直接看出了自己的来意。
“没有,爸爸,您说什么呢?我不过就是过来看看您……”
“行了,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回去告诉他,一切等A集团的招标过后,我们再做具体的商量,今天你先回去把,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
见阮父开门见山的开了口,阮芳芳终是没有了再待下去的心思,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去找了自家的丈夫。
夏氏的办公楼内。
“爸真的是和你这么说的?”
“怎么,我还能在这件事情上骗你了不成,今天父亲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也感觉很惊讶,不过兴许是妈妈的耳边风起了作用,总之只要父亲肯和你合作,我相信你们就一定能够携手一起成功的打败景珉宸。”
抱着怀中女子的手臂紧了紧,夏瑜风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不远方向对立面的景氏,嘴角边轻轻地勾起了一抹十足的得意算计的笑意。
景珉宸,估计你怎么想也是会想不到,如今被你当做骨干用了的人,恰恰是我夏瑜风安排过去的底线。但愿你知道事实的真相那一天,不会因为现在自己的愚蠢,而埋怨他人。
不知道自己现在仍处于被动的模式,估计到时候得知真相的夏瑜风,估计才会是那个哭都找不到调的男人。
顺水推舟的给他人做嫁衣,这种蠢到极点的事情,后知后觉的当事者怎么可能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