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我也一个人默默躺在睡袋里闭上眼睛,我用耳朵听着两个人的动静,看来经过那次教训之后,两个人确实也踏实了不少,乖乖的睡觉的睡袋里面,并没有在说话或者在准备别的事情,但是我虽然闭着眼睛却睡不着了,一直在脑海里面回想着今天王明所说的那一切,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所形容出来的画面,如果他真的看到了那些白骨,那些白骨究竟是什么人呢,我忽然想到那些死去的战友,难道是他们吗?
不可能的,那些战友虽然早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是他们的白骨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山洞里,当时分明我记得他们是在那个村子里面消失的,但是部队一直没有派人去寻找他们的遗体,我不知道是不愿意找还是根本找不到,但是今天的事情对我打击挺大,我又想起了王队和其他的人,胡思乱想的闭上眼睛,我一直在做梦,我又一次梦见了王队,他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他的儿子带过来?他还告诉我说永远不要回到这个山村里,我又想起了四十年前忙着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我确信我一个晚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没有故事当中所谓的哀嚎声,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声音,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人已经起来了,只有我自己还躺在睡袋里,而其他的人已经整装待发,我特意看向了楚明义,他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平静表情,王明和陈浩也比昨天晚上的情绪好了很多,两个人甚至开始有说有笑,似乎已经把昨天晚上的经历完全抛在了脑后,我也直接从睡袋里面爬了出来慢慢的站起身,蹲下身子收拾睡袋,准备好了一切背在身上,这时候才开口问道。
“我们下面怎么办?是按照昨天晚上的计划继续往前走吗?”
王明和陈浩似乎已经跃跃欲试,看着他们俩的样子似乎已经被昨天晚上的事情抛在脑后了,那种害怕的感觉已经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痕迹,但是对于他们两人的话,我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参考的价值,我这个话其实是说给楚明义的,我希望听一听他的意见,毕竟对于这里他比我们要了解的多,尽管他的嘴上一直说着从未进过山,但是从他的行为当中我看得出来,也许他真的从来没有进来过,但是他对这里的了解,却比进来过的人还要多。
楚明义的行李并不算很多,可是他却是我们这个里面收拾得最慢的,因为他把他背包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摊在地上,正在一件一件的整理着,看着他的面色很是认真,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依旧在认真的整理的东西,我等的已经有一点不耐烦了,只好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再一次的问了起来。
“我们一会儿有什么安排吗?是还按照昨天的路线继续往下走下去吗?”
楚明义依旧在整理的东西,但是这一次他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说话,一边慢悠悠地整理着书包里的东西,一边不紧不慢地跟我说了起来。
“我昨天晚上已经说过,既然要进山去就要进得合情合理有安排,所以下一步绝对不可以再冒冒失失的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为什么昨天晚上会出现时间上的偏差,是因为你们太进了迷魂阵,很简单,你也可以把他理解为鬼打墙。”
我忽然疑惑的看着楚明义,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现在给我们解释起来,想着他昨天晚上一脸抗拒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鬼打墙,你是说这里真的有鬼了,否则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明和陈浩在听到楚明义这句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地凑了过来,蹲下身子看着他在整理的东西,虽然行动上还是平静,但是嘴上已经忍不住的催促了起来,似乎是很想知道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有知道了究竟是如何,才可以让他们恐怖的心慢慢的缓解一点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倒是详细的说一说,如果你说是鬼打墙的话,那昨天晚上陈浩分明已经在那个洞口贴上了一张符咒,但为什么我们还会遇到那么诡异的情况呢?”
听到王明的提问,楚明义只是是微微的笑了笑,此刻的他基本上已经把包里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一下子合上了书包,抬起头看着我们几个慢慢的说道。
“我刚才说的有一点不准确,倒不一定是鬼打墙,只是给你们做个比喻,让你们好理解一些,这实际上是降头当中很简单的法术,你们之所以会看不到正常的道路,并不是因为你们认路的能力很差,而是因为被下了降头术,准确的说不是你们被下了降头术,而是这个地方,所以说你们只要一脚踏进去,就只会走到错误的地方去,也会看到让你们觉得还是恐怖的情况,昨天晚上之所以不让你们再进去,就是因为这样的法术必须要等到天亮才会解开,虽然在这个山洞里面天黑和天亮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对于日月阴阳来说,现在的确是天亮的时候,这里面的阴气也会慢慢的散去,所以说那样的法术影响力也就会变得很小,之所以你们在洞口贴了符咒还是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阴阳术和你们的法术并不是相克的,不过慢慢的你就会发现,你的法术的确是可以克制降头师,只不过你需要慢慢练习的过程,不过很快的你就会熟练的,现在天已经亮了,整个山洞里面的阴气也变得少了一些,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而且我保证这一次你们绝对不会再走错路,所以现在你们要自己选择,是往正确的道路走,还是再一次回去看看你们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些诡异情况?”
没想到他把问题一下子抛给了我们,可是这一次我又犹豫了,虽然在山洞里面根本感觉不到时间,但是我估计现在大概已经被我们浪费了很多白天的时光,如果只有白天在这个山里能赶路的话,那我们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浪费的,所以说如果我们现在能找到正确的道路,我们就应该走,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回到昨天晚上所发生事情的地方去看一看,也许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不一定会正确,但是我始终觉得那里面的白骨,跟当年的部队和战争有所关系。
我转身看向了旁边的两个人,虽然他们今天已经感觉没有事情一样,但是一听到要再次回到那个洞穴的时候,两个人面色还是露出了一丝为难,看起来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只是在心里慢慢隐藏了,如果真的让他们再去一次的话,还是会让他们感觉到很是恐惧,但是也许是为了掩饰心理上的恐惧,所以两个人并没有直接的拒绝,只是坐在一旁并不说话,等待着我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微微停顿了几分钟,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回到那个山洞里去看一看,如果白天真的会不影响我们的判断的话,那么也许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当我提出要再次回到那个洞穴去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王明和陈浩表现的很抗拒,但是最终还是在我的要求下同意了,嘴上虽然没说话,但是步子却走得很慢,一点一点磨蹭的跟在我们的后面。
果然只在走了几步路的时候就出现了两个岔路口,两个岔路口的门口长得一模一样,我还在那个墙壁上看见了王明说的陈浩贴上去的符咒,很显然那个符咒并没有起什么作用,昨天晚上他们还是遇到了诡异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是白天了,虽然洞穴里依旧很黑暗,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自然的光芒,但是既然楚明义都已经说了,白天可以一直住这个洞穴里面的阴气,那就证明我们现在进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我只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便直接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楚明义和剩下的两个人就跟在我的身后,火把的光依旧很明亮,看来处名义给我们裹上去的这些葡萄绝对不单单的是布料这么简单,想必在里面一定有学问,不过这个时候我也不想深究火把的问题了,因为才走了没几步,我就看见了他们所说的那些白骨。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我们昨天晚上所看到的就是这些白骨,不过好奇怪,同样都是很黑暗的环境下,今天看上去似乎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可怕了。”
我们还没有站定,身后的王明就已经大声的喊叫了出来,我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尽管昨天晚上我并没有看见这里面的情景,但是我总觉得现在看上去并不觉得恐怖,如果昨天晚上他们所看的和现在一样,想必并不会把两个人吓成昨晚上的样子,不过现在也来不及深究究竟是为什么,也许真的如楚名义所说的跟时间有关系,我慢慢的走到了那些白骨面前蹲下身子,仔细的看向了周围的一切,想从那些白骨当中发现一些线索,至少可以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一直在很用心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但是也许是因为这里面曾经被人破坏过,所以留下的痕迹并不是很多,我慢慢的用手轻轻的扒开那些骨头旁边的泥土,最终还是让我在那个骨头边上,发现了一件让我觉得很是熟悉的东西。
当我看见那样东西的时候首先是一愣,心脏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的上半身开始颤抖,手微微颤颤的伸到了那个东西边上,一直在心里想着绝对不要是我所想的那个东西,最终还是把他拿在了手里,慢慢的递到了眼前。
当我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个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我已经有四十几年没有见过他,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王明的面前,伸出手把那个东西交到他的手心里,我很想告诉他这究竟是什么,但是最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明疑惑的看着自己手心上的那个东西,抬起头来看着我,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这个是什么?为什么要把他给我呢?”
我看着我交给他的那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臂章,只不过这个臂章跟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认为的部队的臂章还是很有区别的,他是为了一只很特殊的行动对特别设计的,这个行动队只有五个人,分别有1到5个数字,代表这些人的名称,我曾经是这个部队里面的一员,我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臂章,这枚臂章我一直当作护身符一样带在身边,这些年无论我去到什么地方,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一直会把这个臂章带在身边绝对不离开,当我看到这个臂章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我之前所预料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些白骨真的跟我当年死去的那些战友有关系,我交给王明的臂章上面有一个数字,那上面有一个很清晰的大写一字,虽然没有名字,但是我却很明白的知道他是属于王队的,我从我的随身包里面拿出了属于我的那个臂章,慢慢交到了王明的手里,他在看到我那个臂章的时候忽然明白了,泪水也开始在他的眼眶当中闪烁,他捧着手心里的两枚臂章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眼泪就在那一刻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叔,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东西,你从土里拣出来的这枚东西,是不是属于我爸爸的?”
王明的语气已经开始哽咽,他似乎已经要开始大哭了,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
“没有错,这是当时我们和你父亲那支行动队的特别代表臂章,上面有我们每个人的代表数字,你父亲因为是队长,所以是一号,而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编号为5号,这枚臂章是从那边的土地里发现的,也许是因为他的特殊材质,所以几十年了他没有腐烂,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咱们身后的这些白骨,应该就是你的父亲和我那些已经战死的战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