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拥有一家自己的服装店。她的店面就在张路公司写字楼的对面。当初她挑到这里还曾开玩笑对我说:“以后若是你老公有什么不轨,我帮你盯着,你可千万别说不用,万一能用到呢?”没想到时至今日真得用到了,陈静每天开始向我汇报张路的情况。
而王琳,每天的工作生活都在我眼皮底下,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表面上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实际上却格外的用心观察留意着。
只是张路和王琳,他们也再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每天的对话少之又少,甚至有时候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就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过,可见,为了瞒着我,他们可能早就有准备。每一天,我就沉浮在愤怒和自我告诫冷静中渡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反而越来越冷静,没了对张路的期盼愤怒自然也就没了。直到这个月的月初,事情终于有了个开端。
王琳前几天看上去有些憔悴,脸色发白,一副生了病的样子。我之前问过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说没事,只是贫血,**病了,过几天就会好的。我想女人多多少少都有贫血这个毛病,也就没再多问。
而这一天早上,王琳将准备好的早饭端上桌来,突然一阵干呕,捂着嘴就跑去了卫生间。我一脸茫然的看着王琳的背影,从未听说过,贫血还会让人干呕的呀。
我看向张路,他却只是低着头吃饭,一副事不关心的样子。他之前一直是这样的态度,表面上对王琳的事从来都不上心。可是他们俩都发生关系了,张路现在却还能装的如此平静,我倒有些佩服他了。
“琳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到王琳出来,我马上关切的问着。王琳脸色有些发白,看不去并不好。心想着,她肯定不是贫血的毛病。
“没……没什么……就是,那个胃,对,胃有些不舒服。”面对我的疑问,王琳显的有些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她时不时的用含有深义的目光看向张路,张路似乎有所感,抬起头,看着王琳,他在王琳眼看出了什么,吓得筷子掉到地上,表情也异常紧张。
看着他们眉来眼去,我却猜不透他们之间的哑迷,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有事瞒着我,可是这跟王琳的病有什么关系呢?我一时间有些摸不头脑。
“哦,那琳姐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也没什么事,药箱里有药,你自己吃上。”心中的疑问我并没有表露出来,在关心着王琳的同时也注视着张路。
而张路却再也没有看向王琳,吃过饭后就收拾上班去了。张路刚走,王琳就声称胃不舒服,她一直待在房间里。
想到王琳的干呕,我内心产生了一个怀疑,再想到张路的表情,怀疑越来越重,却无法开口求证。
快到十点的时候,王琳从房间里出来,径直走向了我。“梦梦,那个,我胃实在是难受的很,想跟你请个假,去医院瞧一下。”王琳似乎是对于请假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话,低着头,也不敢看向我。
“嗯,你去吧,琳姐。”我爽快的答应了。想着,或许真是自己瞎怀疑了,她去医生显然她真有得有可能是胃痛。
王琳说着谢谢,便出门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起。
“梦梦,张路出公司了。”陈静小声的说完,不等我说什么,便挂掉了电话。我这才意识到,恐怕王琳不是胃疼那么简单,也有可能正如我想象的那样。马上出门跟了上去。
我跟着王琳确实来到了医院,只是在妇产科的门诊外,我看到了等待的张路。妇产科!她果然来到了妇产科,还编我说是胃疼,真当我没常识是吧。
张路手里拿着一堆单子,大概是检查要用的。王琳到了时候,一下扑到了张路的怀里,看样子是哭了。我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看着面前差距如此之大的两个人抱在一起,突然觉得有些可笑。笑他们,也笑自己居然被一个老女人抢走了丈夫。
他们都到妇产科来检查了,我不能再装聋作哑,任由他们随意欺瞒。
待王琳和张路做完一系列检查,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梦,你……”张路完全傻掉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而王琳直往张路的身后躲,像是我看不到她一样。
我一把抢过张路手里的单子。妊娠早孕、赫然的写在诊单上。而彩色的超声波在张路手里微微颤抖。我想,我已经确信,王琳怀孕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在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心就彻底死了。我没有像其他女人疯了一样的去揪王琳的头发或者是撕扯张路的衬衫,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回家说。便转身离开了。
即使是坐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我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去质问,去辱骂。不是我清高,而是我已经放弃了张路,放弃了他的爱。
“你们谁跟我说事情的真相?还是一起说?”我双手环抱着,倚靠在沙发上,我觉得我是微笑着的,但是看他们二人的反应,我的表情应该还是恐惧的。
对于我的平静,张路和王琳似乎都很惊讶。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张路便起身走进了卧室,只留下我和王琳两个人。
“梦梦,对不起,我……”良久,王琳才开口,只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王琳,现在再说对不起,就太假了。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我抬起头,冷静而自持的说。可是真当王琳要说时,我的指甲不自觉的嵌进肉里,而我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我……怀孕了。是,张路的。”王琳没有抬头,声音很小。
然后王琳对我说了实话。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她确实和张路在一起,也就是那次,她才有了现在这个孩子。
谈起她肚子的孩子,王琳似乎找到的勇气和依靠,她直言不讳的告诉我,其实她和张路早就在一起了。在她来到我家当保姆后不久,他们就已经上床了。
王琳越说越自信,她略带得意地说:“张路是爱我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背叛年轻的你,而选择和我在一起。梦梦,你知道吗?这不是我和张路的第一个孩子。”
王琳坚定地说:“梦梦,我已经打掉过一个孩子。我这个年龄,有个自己的孩子真的不容易。这个孩子,我想生下来。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我和张路是真心相爱的。孩子,孩子也是无辜的。”王琳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倒是让我不禁冷笑出声。
“你的意思是,你破坏我的家庭,打算生下这个孽种,我还要为你让路是吗?你可真会做梦!”我的声音不大,却咬牙切齿,满满得恨。我是真的恨呀!
听到我的话,王琳就像被扎破的气球,刚才所表现的自信和坚持统统不见了,跪在我面前哭的一塌糊涂,一面说着她对不起我,一面又说她可以为了张路什么都不要,只要留下她的孩子,她可以为我当牛做马之类的话。我知道王琳这是变相在告诉我,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和张路结婚的这些年,因为觉得还年轻,从来没有生孩子的打算。张路曾经劝过我,一次两次拒绝后,他便也不再提。现在,却真的有人要给他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