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食堂门口出现功夫男神的传言,在孚萍一中的校园内火爆流传时,侠昃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
“奇怪,什么时候眼瞳里面多了一抹血痕?难道是我最近《花花公子》看多了?太过疲劳!还是刚才收拾那群辣鸡的时候,不小心眼睛溅到了血?”
侠昃满腹疑惑,最终因为没有任何头绪也就放弃了。
只是当他转身的时候,侠昃眼瞳里的血痕突然金光闪了一下,然后彻底藏匿不见。
“算了,睡一觉再说。”
跳上自己的床铺,随手拉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的肚子上,侠昃闭上眼就马上策马奔腾,跑去跟周公的三姨太打情骂俏去了。
“无缘无故收拾了十几个校园混混,多少还是有点累。”
侠昃睡前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句,便彻底睡死。
……
“呜……呜”
迷迷糊糊之中,侠昃仿佛听了一阵压抑的哭声,空荡阴森,在整座校园里回荡……
侠昃张开眼,见到窗外的夜色朦胧,就知道自己肯定又睡了一个晚自习的懒觉。
伸了伸懒腰,听见其他床铺上传来悠长的呼噜声,他抱怨道:“不是说高中的生活最充实吗?我怎么反而觉得更加无所事事啊?睡一觉就这个点啦。糟糕,想去上厕所了,肯定是晚饭的时候汤喝多。”
说完,便悉悉索索地下了床。
孚萍一中的宿舍楼格局有点像大学高校的六人间,厕所跟寝室是分开着。
当侠昃慢悠悠地走向厕所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观变得跟以往不一样,夜黑风高,所有的景物落在他的眼底仿若白天,甚至于,连远处女生宿舍楼挂着的粉色贴身物都能清晰可见!
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侠昃不解地说道:“妈蛋,什么情况?难道我拥有了宅男们梦寐以求的透视眼?”
为了证实自己的臆想,侠昃赶紧将目光投向某一间女生宿舍。
“靠,亏我白开心了一会。”
侠昃瞪大眼睛,盯得自己的双眼泪花直流,看到的依旧还是水泥、钢筋外加一层厚厚的粉刷墙。到最后只好泄气了:
果然小说里面都是骗人的,我是不可能拥有透视眼。
他骂骂咧咧地朝着厕所跑去。
“呜呜……”耳边再次传来了呜呜的哭泣声,压抑而又清晰。
原本正放水放得起劲的侠昃听到之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妈的,谁那么缺德?半夜三更不睡觉,鬼哭狼嚎啥。”气得侠昃破口大骂。
只是他刚骂完,就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弄得厕所的门咯吱响。吓得侠昃赶忙将头探出窗外。
这一看可不得了,昏黄的路灯下,月色如水洒在地面显得十分的寂凉,草坪上一个白衣女子披散着头发,苍白的脸上带着漠然,一双血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侠昃。
“靠,真有鬼?”
看到楼下白衣习习的女子,侠昃无意识地失声大喊。
他这一喊,也不知道是给自己壮胆还是想要用阳气冲散冤魂,总之随着他一声惊喊,当侠昃再次往楼底下看的时候,草坪上早已空空如也。
连带着四周阴森的气息也淡了不少,仿佛从来没有任何灵异的东西出现过……一切只是侠昃的幻觉。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默念了一遍道家的九字真言,侠昃飞快地奔回宿舍,嗖地一声躲进了被窝。
“喂,侠昃你半夜不睡觉在厕所鬼嚎什么?”段文信睡眼惺忪地起身问道。
“段文信,你还没睡?”半响,侠昃从被窝里探出了头。
“睡毛啊,被你这么一喊,鬼都醒来。”侠昃下铺的苏兵起捂着头,抱怨地数落。
紧接着其他的舍友也都纷纷出声,询问侠昃发什么神经。
“侠昃,刚才我好像听到你说‘真有鬼’,你遇到女鬼啦?”段文信好奇地问道。
见其他人都醒来,侠昃怂着头,没好气地说道:“嗨,别提了。大半夜迎风尿十丈的时候,被一个女鬼吓了一跳,脸都丢尽了。”
“怎么?你真遇见女鬼了。长什么样子的?”高中的生活是一段十分枯燥的时光,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然而,对于一群刚刚十七、八岁的少年来说,还有什么比鬼怪故事更加吸引他们?要不然,宝岛那边就不会频繁报道很多国中的学生离奇死于笔仙、碟仙。
看着一群好奇宝宝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那只好讲了。
侠昃是什么样的人啊,再衰的事情落到他的口中也能润色三分,于是他声情并茂地将刚才所遇见的灵异之事,活灵活现地描述了一遍。听得所有的人是拍案惊奇,恨不得当时与侠昃一道同行——迎风****看女鬼。
随着同窗鬼话,渐渐地很多人都放开了心怀,原本陌生的一群人,经过短暂的接触之后,好像变得熟稔了不少,至少他们都不再觉得侠昃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反而更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王。
“侠昃,我听我爸说,你是个小道士诶,怎么还会怕鬼?”苏兵起的祖上是小寸山衍村附近村落的人,他爸在外头务工挣了不少钱,于是一家子搬出了村落,在孚萍县买了房。
“是道士没错,可我从没见过鬼啊,男人的第一次总是很仓促地,你懂的。”侠昃翻了翻白眼,不忘给自己洗白。
半荤半黄的段子当即惹来了众人的会心一笑。
“什么?侠昃你是小道士?”段文信等人大为意外地问道。
“切,有什么奇怪的,我的主业是当道士,副业是做学生,两不耽误。”
其实,说也奇怪,虽说侠昃自小就跟着家里的老头学习道法,抄写经书更是家常便饭,可他偏偏还真一件灵异事件都没遇到过。
更别提他那个便宜的干爹——土地公了,梦都没梦到过一次。所以,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老头在忽悠他?哪有人可以做泥神像的干儿子,偏偏他还真信了。
这也导致了每年村落过节的时候,侠昃总喜欢抱着一大坛老白干,冲进土地庙,对着土地公神像自言自语,然后喝得宁酊大醉。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他大叔抱回家,隔天醒来啥事也没有,仿佛忘了土地庙发生的事情似的。
“侠昃,你再给我们讲讲茅山的故事吧……”
同宿舍六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
本来嘛,学生时代就是个话唠的青春年华,再加上他们年纪相仿,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就东方渐白,侠昃等人索性都决定不睡了,没准还能看日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