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囊,华蔹是怎么一回事!”
夜深人静,灯火通明的校长办公室。
一脸倦色的华倾囊刚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忽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见是自家老爷子的电话,华倾囊连忙接通,还未等他开口说话,老爷子健矍的声音便率先传来。
“爸,华蔹的事,我劝你不要管,也不要偏听二弟说的话,他这次是真摊上事了!”
华倾囊沉默了片刻,最后字正腔圆地回道。
“晚了,不管也管了,刚刚我已经让小方出面,将华蔹保释出来。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又怕老二太宠华蔹,不肯对我说实话,所以才来问你。说说看,这个混账不成器的东西又在外面搞什么事!”
华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怒声说道。
好好的一个华家,同样的教育方法。两个儿子、几个孙子,偏偏就老大华倾囊一家子最令他省心,这叫华老爷子如何不盛怒。
“爸,华蔹仗着我的名头,向来在东医大嚣张跋扈惯了。晚上,他跟几个同事去学生街喝酒,众目睽睽之下,扬言要潜规则自己的女学生。随后又指使狐朋狗友,企图殴打挺身仗义的男学生……到了警察局里,他竟不知死活,威胁一位正处级的公安分局局长,更要命的是,还让华夏东报的厉胜婕给逮个正着!”
虽然知道老爷子正在气头,但华倾囊权衡利弊之后,索性把话挑开。对于这个不成器的亲侄子,他实在是不胜其烦。
哪怕华倾囊多次在教师例会上面,强调‘东医大没有特权的教师,更没有特权的学生’,但事与愿违,若华蔹铁了心要仗势欺人,东医大的教工哪个敢拦?何人敢管!他们可不敢保证——为人正派、学风严谨的校长华倾囊,是否会真的大义灭亲!
“什么,华蔹他疯了不成!难怪我刚刚询问老二时,他说话吞吞吐吐、左右言他,原来华蔹这次真的摊上大事!混帐东西,老夫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孙子!东都公安分局的局长,岂是他一介平民小百姓能够威胁的?他是长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翅膀硬到可以上天……真以为东都还是以前那个三不管地带?真以为西景区公安分局的曾局长,是以前的西景镇派出所的李所长?”
华老爷子气败急坏的怒责声,一声高过一声,震得华倾囊的耳朵都快失聪了。
不过,这也难怪华老爷子会如此生气,因为影响实在太过恶劣。
东部统区公安厅,其实是习惯性旧称,按照行政等级,它比省厅级公安厅还要高一级,属于公安部在东部统区的分部,简称公安东部。
作为四大陪都之一的东都,其地位一点也不比直辖市(首都燕都除外)低,甚至还要略高一些。因此,东都市辖区的西景区属于厅级行政单位,至少相当于地级市。
试问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长被人指着鼻子威胁,这华蔹的胆子该是有多肥!
知道老爷子是气糊涂了才会连连怒责,所以华倾囊没有接话,而是静静等老爷子气消。
“倾囊,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华蔹?”
许久过后,华老爷子神情疲劳地问道。
“爸,我刚才已经和教育东部的鲁部长谈过,鉴于此次的事态过于恶劣,教育东部决定开除华蔹,并吊销他的教师从业资格,终身不得从事任何与教育相关的行业。至于给中医华世家造成的负面影响,恐怕只能做危险公关,尽量消除外界对华家的误解,乃至对中医的偏见!”
提到中医,华倾囊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尴尬,毕竟他现在从事的工作是以西医为主,多少偏离了中医领域。
“倾囊,就按你说的方案处理吧,我累了!”电话那头,华老爷子的声音显得落寞许多……
……
人文学院,女生宿舍。
刚洗完澡的景雯,穿着露背的象牙色真丝睡衣,双手抱腿地坐在床头发呆。
此时,在她的脑海里不时地浮现侠昃俊美的脸庞,或是腼腆、或是儒雅,他剑眉星目间的一抹侠气,总能令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难道一见钟情的事情落到我头上?不会吧!”
从公安分局回来,景雯就一直在心底扪问自己:对侠昃,她到底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在里面?
不可否认,经过一天的接触,无论是侠昃的样貌还是气质,都完全符合景雯的男友标准。只是……在景雯的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时地提醒她:景雯,醒一醒,你跟侠昃是不可能的!
感观上被深深吸引,内心里却本能地排斥。
这般复杂的矛盾心理,饶是景雯自己都着实吓了一跳。
“又或许只是纯粹的好感吧!但为什么一想起侠昃叫厉胜婕姐姐时的情景,我的心里就堵得慌,非常的不舒服?”
景雯喃喃说道,一双好看的眼睛藏满了不解与迷茫,就好像有一层薄薄的谜障,掩盖了景雯的内心与事情的真相……
……
砰砰砰!
“侠昃,醒一醒。”
清晨。
A-303宿舍,一身迷彩服的华国佑见侠昃还在赖床,便用手敲了敲侠昃的床铺,大声叫道。
侠昃迷迷糊糊拿起手机,用力瞄了一眼时间以后,打着哈欠回话道:“才六点半?华仔,再让我睡一会儿!”
“侠昃别睡啦,今天是军训的第一天,迟到就不好了。你现在起来洗漱,我们吃下早餐赶到体育场,时间刚刚好!”华国佑头疼地望着赖在床上、硬是不起来的侠昃,他差点觉得自己变成了婆婆妈妈的侠昃妈。
前天晚上,当侠昃从警局回来后,他们宿舍几人聊了个通宵,等到第二天早上,被单还未盖热,便被隔壁宿舍的同学叫醒,一同到教学区熟悉教室、领取军训要用的迷彩服等等。
这些大大小小的一堆事情下来,可没少霸占侠昃的休息时间,秉着能睡觉就不打坐的原则,侠昃果断开启猪睡模式。
所以,才有刚刚的那一幕发生……
“华仔,文仔跟礼远他们两人呢?”
好不容易被华国佑叫起的侠昃,哈欠连连地问道。
“他们早就到体育场集合了,昨天得知咱们19级社工2班有两个段花,今天一大早,亢奋的文仔猴急地拉着礼远,两人策马奔腾就往南丁格尔体育场赶。”
想到闷骚舍友韦文聪,华国佑无奈地摊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