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竟然敢威胁老子,整不死她。”陈遇好暗自咬牙。
电梯在两人的窃窃私语中停在了一层,张杰搀扶着陈遇好出了电梯:“你在这等着我去开车。”
一楼距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陈遇好还真不想多走那两步路,就随张杰自己去了。
她这边形单影只,人家那边两人成双。
陈遇好鼻头莫名一阵酸涩,这本该属于她的人就这样变成别人的了,看那个女人的样子少说也有七八个月了。
掐指一算,靠,合着我俩还没开始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肚子就大了?
陈遇好摇摇头,笑自己自作多情。
一声不吭的走了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吗,始终放不下的那个人是她。
乔之遇和那个女人言语了几声也走了,估计也是去开车的了!
略显阴暗的住院部门口就剩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陈遇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夜深露重,还是不要感冒的好。
时间像是突然间就静止了,住院部内灯火闪烁,开着的房门像是一个随时都能将人吞噬的庞然大物。
那边乔之遇和张杰在停车场狭路相逢。
“小子,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嫌自己太长吗?我可以帮你一下。”乔之遇吊儿郎当的倚在车头前面,眼中迸射出让人心惊的寒意。
张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你说陈遇好吗?”
张杰心里在想,这句话要是被陈遇好听到不知她该高兴还是难过。
“明知故问。”乔之遇向前几步,眼睛直视张杰。
“你以为你一声不响的离开,她还会傻傻的在原地等你吗?连骗人的承诺你都不想给她,你让她怎么相信你?还是说你希望她就这样等下去?和王宝钏一样?和祝英台一样?”张杰同样盯着乔之遇的眼睛,眼中毫无惧色。
他知道陈遇好不是那种人,即便是心里想的要死,当思念已成疾,她会亲手把它毁了,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
这也是陈遇好和任晓最不一样的地方。
任晓可以为一件事纠结致死,可陈遇好不会,即使再舍不得,再喜欢,当觉得那个人不值得自己去等待的时候,她也会毅然决然的放弃。
“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乔之遇语气变得极差,他以为陈遇好会懂自己,也会相信自己。
“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没打算过问,我也不想过问。我现在和陈遇好生活的很好,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这样对彼此都好。”张杰说完连看都没再看他,径直走到自己的车子那边,打开车门上了车。
看着张杰驱车离去,乔之遇连反驳的借口都没有。
他说的何尝不对,一个连自己人生都快要掌握不了的人,还妄图掌握别人的人生,还想让陈遇好相信自己?
他决定了,做完这一次,就退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重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张杰开着车子进入了陈遇好的视线中。
张杰停下车子,陈遇好上车,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气呵成连点犹豫都没有!
张杰这边刚走,乔之遇也把车子开了过来:“上车。”
那女人自己开车门进了副驾驶:“徐锦航没再这边,会去哪里呢?”
乔之遇沉默一会说道:“他会不会还潜藏在B城,说要来A城不过是一个幌子。毕竟隐士在这里的身份一直都很隐蔽,万一暴露了对他会很不利。”
那女人一听觉得也并无道理:“可是,灵尊的守护者一直在B城待着,从未离开过,他就不怕被找到吗?”
“现在可以告诉我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吧?”乔之遇把车子驶进一条隐秘的小路,借着车灯的灯光,隐约能看到周围一些低矮的建筑群,上面写有一些像是咒语一样的文字。
“我需要他帮我引出灵尊的守护者,只有那样我才能得到灵尊。”女人冷眼看着前面的车窗玻璃,原本温柔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转瞬即逝!
“所以你的目的还是灵尊?”乔之遇转动方向盘的同时拿眼瞟了她一下,他发现自己貌似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女人了。
“哼,凭什么只有她白凌菲才能做灵尊的守护者?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有着成为灵尊守护者的所有条件,凭什么她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废物就能轻松拥有我想要的一切?”白凌魄笑的一脸狰狞。
既然白凌菲那么不想做那个灵尊的守护者她帮她来做就可以了,她可以退休了!
“废物?”乔之遇轻笑。
历来灵尊的守护者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白凌菲会是废物?
“她什么都不懂,一出生就知道闯祸,然后还要别人给她收拾烂摊子,一消失就是十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上一任守护者在离世以前已经准备把灵尊给我了,她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白凌魄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神志也开始的变得焦躁了起来。
乔之遇冷眼看着她,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作为灵尊的守护者并不是能力强大,也不是后天努力,而是先天条件决定的。
看她那样子,乔之遇断定她肯定让上一届灵尊的守护者给她验身认主来,所以神志才会变得这么涣散。
灵尊本身拥有很强大的能力,驾驭不了它只能反噬伤到自己。
还妄想从白凌菲身上夺过灵尊,也不知是她太异想天开还是她幕后的那个人太异想天开。
“孩子是徐锦航的吗?”乔之遇不想再跟她谈论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转而问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在见到她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了,算一下时间应该也不是徐锦航的。
因为灵尊的关系,白氏向来很看重血缘,对她们的婚事也是慎重再慎重,就连生几个孩子也要经过严密的商讨,为何白凌魄都这样了,还没见白氏的出来寻找呢?
灵尊的守护者一直以来都是随机的,上一任守护者死亡,下一任守护者出现。之前也会有一些关于守护者身份的确认!
据说这一代灵尊的守护者一出生就已经被选中了,和以往的大不相同,这让白氏的人很诧异,为了保护上一届灵尊,也为了保护襁褓中的婴儿。
整个白氏把这件事给隐藏了起来,怕白凌菲过度显现自己的能力,白家从下就把她养成了一个纨绔子弟,身为一个女孩子一点女孩的样子没有就不说了,整个一混世魔王,和百里家的百里玥婷并称魔鬼双姝,看多响亮的名字!
也不知道这个白凌魄哪来的自信。
“孩子的父亲?哈哈……孩子的父亲……”原本神志就不怎么清醒的白凌魄一听乔之遇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整个人立刻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疯狂状态。
“我告诉你啊……哈哈……嘿嘿……”白凌魄将头靠近乔之遇,眼神中闪过一丝狂躁,很显然她不想提起那个人。
乔之遇一看她这个样子也懒得再去问,还是把她丢给别人吧!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傻子身上。
车子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乔之遇下车,把有些癫狂的白凌魄拽了下来,拎着衣领去敲门。
不一会功夫,一个人打开门露出了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谁?”
乔之遇把白凌魄往那人眼前一放:“我,把这个神经病给收回去。你给我的那些药物根本就不管用,在她身上什么都问不出来,费那么大力气将她找来到底是为什么?”
许是那人早已领教了白凌魄的威力,一个劲的赔笑:“乔哥,你回来了。”
“恩。”乔之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白凌魄丢给了那人:“上面有消息没有?不是说把新掌门人会亲自过来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人影?”
‘天煞’经过重新修整不但没有败落下去,却有了更加辉煌的成绩。
这让乔之遇对杨学志更加好奇了几分,他在‘天煞’的时候杨学志还只是那人的养子,等他因为事故隐退后才被那人提起,没想到短短的几年时间,他就把那人给顶替了,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尸骨无存啊!
据说‘天煞’上一任掌门人死的很凄惨,最后还落得过晚节不保!
“他是想要过来着,好像是天煞那边又出了一些紧急事情,就给推迟了。”那人把乔之遇引进屋子,叫人把白凌魄给锁了起来。
“又是和‘黯黑’的那点事?也不知要和那个女人斗到什么时候?人家又不喜欢他,为什么一定要抓着不放呢?”关于杨学志和林墨瞳的事情,乔之遇听了好几个版本,每一个版本的故事都不一样,唯独林墨瞳不喜欢杨学志是一样的。
“嘿嘿……谁让人家是老大来着。”两个人他都得罪不起,只能小心应对着。
今天又是刮得哪门子的风啊?把这位爷给刮来了?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任凭他开口了。
“让人给我收拾个房间,我要在这边住段时间,等把白家这点事解决以后我就离开。”在A城他的身份暴露的太多,以前住的地方他也不想回去了,去找陈遇好吧,又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结果,主要还是怕陈遇好也被人给盯上。所以他只能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去看她,让她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还从来没有像对待陈遇好那样对待过任何一个女人呢,对她不仅仅只是肉体上的占有,虽然至今为止并没有占有到她。
那种感觉像是一种牵挂,一种思念。一种会上瘾的毒药。
“我这里这么简陋,怕是你住不习惯啊!”那人有些为难的看着乔之遇。
“无所谓,我都可以。”他是铁了心的想要住在这里,主要是距离陈遇好家近,去沐阳找她听说她请长假了,回A城以后才知道是任晓出事了。
再加上他这几天也一直在忙,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她了,她倒好竟然连孩子都有了,他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过了今天他一定去问个清楚,不然总觉得心里跟有点事似的。
“那……好吧。”那人答应的很不情愿。
其实乔之遇也知道他并不欢迎自己,关键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张杰把陈遇好送到门口:“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一个人小心点!”
陈遇好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张璐到底有没有答应皇甫家的事?”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杨曼雯来找他的时候,他把我支了出去,到底有没有答应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得知杨曼雯去找你,我觉得张璐肯定是没有答应她,甚至于还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杨曼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想到了你。所以对于她来说你是现在唯一的筹码,你这两天一定要小心,要不要要叫几个人来保护你一下?”张杰还有些担心陈遇好的安危,毕竟一个女孩,什么事都不是那么方便,再加上王梓祈这两天出差。
“安啦,那个女人不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如果张璐没有跟她提起你,就说明张璐不想暴露你的身份,对于张璐来说你比任何人来的都要重要,一定不能被那个女人看出破绽,不然张璐的苦心就都白费了。”陈遇好能看得出来,张璐对张杰那绝对是保护的及其到位。
也不想再让他牵扯进赫连家的争斗中。可见张杰在张璐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在那些人的认知中我早已死去,死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甚至于连尸骨都没有了。”张杰突然有些伤感。
虽然知道那一次是张璐为了把自己从赫连家救出来的谋划,可就是那一次让张杰认识到赫连家族的残忍,他们根本就没有心。
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这样拖了出去,寒冬腊月他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衣就这样被扔在了冰天雪地中,那些人连回头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