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的身子一颤,被他不经意的温柔吓到,有些蹙眉的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疼的她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
萧钰不禁蹙眉,一把扣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形。“怕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先不要动,我给你上药,若是痛,喊出来。”
他看着顾清歌倔强隐忍的模样,心里有一块地方狠狠塌陷,竟然有些生气。
虽然面色铁青,但是手上的力道却十分轻柔。见她伤口流出的污血已经和衣服黏在了一起,不禁问道:“你今晚吃了没有?”
“啊?没……”
顾清歌愣了一下,此时此刻萧钰竟然还有心情聊这个?但是她还是回答道。
“想吃什么?或者你喜欢吃什么,等会给你买。”
“饿的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随便吃点……嘶……”她正认真说着,没想到后背突然传来剧痛,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污血黏在衣服上了,不过现在好了。”萧钰淡淡的说道。
原来,刚才那番话只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好减轻她的痛苦。顾清歌不禁对萧钰的好感上升了不少,以前对这个没感觉,虽然有过一夜鱼水之欢,但是顾清歌并未放在心里。
但是此时此刻,顾清歌却觉得心里温暖一片。
这个男人外表看着生人勿进邪魅狂狷,不是善类,但是却细心温柔,让她有些感动。
细想来,毕竟她欠他一条命,虽然那种事说不上他亏了,但是救自己一命是真的。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是前提是在保护好自己的条件下。现在,自己已经没有路可以选了,她只能豁出去了。
“那个……你白天说的事,我答应。”
“怎么,不拒绝了?”他一边上药一边问道。
“你明知故问。”顾清歌没好气的说道。
萧钰见她犟嘴,手上多了点力道,疼的顾清歌龇牙咧嘴。她只好投降认输:“你这个怎么有点小心眼啊!我知道我错了,不选你我在相府也举步艰难,相爷并不宠爱我,李氏和股青玉更是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我失去了和九王的婚约,就没有任何保障,我性命堪忧。
如果选择了七王,也许还有一条生路。只是……我想七王爷答应我一件事。”
“说。”
“我虽为棋子,但是我并不傻,我的出发点是为了我的生命着想。若是七王危及我的性命,我也会拼死抵抗,不惜一切代价。七王只需应允我,欠我一个条件,好让我在以后方便逃命!”
她的眼睛明亮,一瞬不瞬的看着萧钰,说话落地有声,清脆的像是风铃入耳。
她像是黑夜里的第一束晨光,打破萧钰心底的黑暗,让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竟然忍不住想要朝着顾清歌靠近。
她……似乎有别样的魅力!
顾清歌被萧钰黑眸注视久了,不禁有些蹙眉:“七王爷不答应?”
“你以为我日后会牺牲你这个棋子?”
“七王爷是聪明人,何必问我?”她笑道,露出里面晶莹如贝的虎牙,竟然有些可爱。
萧钰上完药,定定的说道:“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应允你一个条件,但是我也可以向你证明,我不会牺牲你。你会永远在我身边,陪我看着锦绣山河。”
他字字句句沉稳有力,狠狠地砸在心头。
深邃凤眸里面扬起惊艳的眸光,让顾清歌心头狠狠一颤。
顾清歌见他说的如此认真,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话怎么越听越像告白?“七王爷……您……您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前面受伤被顾清云羞辱她都没有流露出任何畏惧的眼神,但是听到萧钰这暧昧不清的话时,小家伙竟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期期艾艾的说道,模样好不委屈。
好像,若是被萧钰看上,比死还恐怖一样。
萧钰的嘴角扬起,眼底噙着笑意:“怎么,不希望吗?”
“七王爷英姿神勇,岂是我能高攀的!七王爷应该是和我说笑的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黑眸溴黑,一瞬间闪过深沉复杂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他只是笑,那笑容比阳光还要绚烂,带着罂粟花的气息,会让人沉溺。邪魅的唇瓣轻启,里面是低沉蛊惑的声音:“你是我最宝贵的棋子,我怎么舍得动你?至于别的,本王未曾多想,你也不用想太多。”
听他这么说,顾清歌着实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嘴里嘟囔着:“不是就好,要是真的喜欢我,我还不乐意要呢!”
话语虽小,但是萧钰一向听力很好。
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恢复正常。
顾清歌将白皙的后背面向萧钰,想到什么问道:“我现在被关在这牢房里,我要如何面对顾清云?”
“今晚你受苦些,先在柴房待着,明日我自有办法带你出去。”
顾清歌点点头,没问萧钰是什么方法,只是心里情不自禁的去信任他。
既然选择和萧钰合作,那么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她只能走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柴房里的蜡烛燃烧殆尽,黑夜静悄悄的笼罩。顾清歌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萧钰的手很温暖,上药十分轻柔,她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月光下,一抹挺拔的身影峭立,凤眸凝视许久,才悠然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萧钰出了相府大门,倚靠在门框的白衣男子听到声响连忙站起了身子,笑道:“回来了?后面的人呢?”
他左看右看,发现萧钰一个人去一个人回来,根本没有带顾清歌出来,不禁疑惑的摸摸鼻子。
“她是相府千金,带出来多生事端。”
“额……然后呢?你就把她留在里面受苦,你明知道顾安那老狐狸是如何打算的,明显为了讨好李家,故意对顾清云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你要是不救,她难逃一死。”
“谁说我不救?”萧钰转头,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男人疑惑:“你想怎么救?”
“长垣,我年长九弟四岁,我也该娶妻了,不是吗?”他笑,风华绝代,惊得一片月光落下。
那个叫长垣的男子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萧钰的意思,不禁张大了嘴巴,吃惊的说道:“你……你不会是……”
萧钰并未作答,只是负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