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从来没打算隐瞒她什么,“没错,在你没搞定爷爷之前,事情总要往前发展,不可能停滞不前。”
“你总要给我时间!”
“你如果真的需要时间,就不该高那么多小动作,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不是吗?”拍拍她的肩膀,他输出一口气,无奈的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下楼,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倒车成功之后,秋墨加大油门,车子立刻窜了出去。
这时候,本应该在咖啡店二楼颓废的沈曼突然冲到秋墨车前,距离太近,加上太意外,秋墨还没来得及踩住刹车,眼见着沈曼的身体呈抛物线形状飞了出去。
本能的刹车声刺的他耳膜发疼,他立刻解开安全带,冲到沈曼身边抱起她,“沈曼!醒一醒,沈曼!”
任凭秋墨如何叫喊摇晃,沈曼都没有半点动静。灰色的砖地被她的血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周围瞬间围上来很多人,对着秋墨指指点点,也有好心人帮着打120,秋墨抱起沈曼将其固定在副驾驶,冲向医院。
酒店里,造型师想给夏新之试带一条水晶项链,正要往她脖子上试,项链突然断了,水晶珠子滴滴答答掉在地上,好像淅沥的小雨。
见这一幕,所有人都傻了,包括夏新之。
下午一点半,接到通知的媒体已经陆续赶到酒店。记者会就在酒店一楼的大堂举办,全程对外开放,还有半个小时才正式开始,现场已经座无虚席,就连一旁的空地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套房内,夏新之的造型已经完成。
白色露肩长礼服裹身,红宝石项链装饰,长发堆于一侧,淡妆粉唇,娇柔大气。整个人看上去,既有豪门阔太的风范,又有都市女王的傲气。
造型师们各种夸赞夏新之出类拔萃的容貌和窈窕迷人的身材曲线,将刚刚项链断掉的事忘到九霄云外。
唯独她,坐在化妆凳上,笑着迎合造型师的赞誉,心底却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
急切的敲门声传来,诺西得到允许推门而入,也顾不上夏新之养眼的造型,着急道:“少奶奶您看到总裁没有?”
夏新之起身。“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他说有急事出去一趟,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记者会马上就开始了,电话却一直联系不上。”诺西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来回转了。
夏新之强制压下心慌感,“联系秋家和公司了没?”
“都联系了,没人看到。”
“你继续派人去找,我在这边给他打电话,记住,千万不要惊动大堂里的记者。”
诺西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记者会就开始了,总裁不到,怎么开场?”
“先去找,找不到再说。”
“好。”
诺西出去,夏新之也轰走了造型师,关上门,一遍一遍打着秋墨的电话。可是电话不是无法接通就是关机,根本打不通。
她突然觉得心房里似乎燃烧起一团烈火,炙烤着五脏六腑疼的她惊慌失措。他在玩她?
不可能,他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搞这么多只为了消遣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医院,五六个大夫推着病床守在大门口。见到秋墨开着飞车到达,急忙迎上去将浑身是血的沈曼抬上病床,火速推走。
口袋里的电话没完没了的震动,秋墨明知不是诺西就是夏新之打来的,却实在抽不开身接。跟着病床跑到手术室门口,胳膊突然被沈曼拉住,病床停了下来。
“墨……不要走,我求你了,别走。”
秋墨反握住她的手。“我不走,你安心做手术。”
“你,你发誓。”
“我发誓,我就在手术室外,直到你出来之前我哪都不会去。所以你安心手术,坚强一点,听到没有?”看着沈曼狼狈的样子,秋墨眼圈红了。
鲜血越流越多,沈曼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大夫担心的说:“少爷,赶快准备手术吧,伤势严重,沈小姐坚持不了太久了。”
秋墨凝重的点点头,用力抽回手。
“秋墨,你别走。”沈曼伸着手,勾着秋墨,眼泪混着血水刷刷往下流。“我求求你,别走,别,”
手术室门‘砰’的一声关上,沈曼心碎的祈求被彻底隔绝。头顶,艳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大字亮的人不敢直视。
秋墨坐到金属椅上,十指穿过发间,颓废的低头。看着西装上沾染的血迹,他的心沉重混乱。
他一直都知道,沈曼是那种典型的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女孩。
上次安眠药是冒险,这次横冲直撞是拼命。如果活过来,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秋墨不敢想象,她下一次准备牺牲的是什么,她还有什么?
靠在墙上,无力的掏出手机,看着夏新之和诺西打来的几十个未接来电,秋墨犹豫了半天,还是只拨通了诺西的号码。“通知下去,今天的记者会取消。”
“总,总裁,记者会已经开始了。”秋墨瞄了一眼灯光璀璨下的女人,有些难以启齿。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秋墨厉声道:“怎么回事?”
“一直联系不上您,少奶奶决定先上场应付记者,她说会在记者会上等你,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秋墨腾的站起身要走,沈曼那张带着血的脸好像警笛一样在脑子里炸开,脚步也硬生生僵在原地。
“总裁,您现在到底在哪?需要我去接您吗?”
秋墨沉重的说:“不用了,立刻取消记者会,把少奶奶安全送回秋家。”
“那,那万一少奶奶不肯怎么办?”
“她若不肯,那就轰走所有记者,让她留在酒店等我,记住,必须保证少奶奶的安全。”
“……是。”挂了电话,诺西摇头叹气,真想问问在这个节骨眼上总裁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居然把少奶奶一个人扔在这里,那么多记者,一旦中途中断记者会那将是怎么样的乱摊子,一个女人能承受的了记者的轮番攻击吗?
反之,如果不终止,她一个人也是演不下去。
万般疑问哽在胸口,可诺西终究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