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猫叔都是一愣,心说可不要被陶有文认出来,旋即撒开丫子就朝墙角的方向跑去。
“什么人,给我站住!”
陶有文在二楼喝道,旋即就是缩回脑袋,听着别墅内地板踩动的声音,看样子是追了下来。
我和猫叔不敢怠慢,来到墙角,我倒是伸手灵活,直接攀上院墙,猫叔还是让我拉一把,这才爬了上来。
“赶紧走!”
陶有文这时候已经冲出房门,我和猫叔跳下院墙,旋即抱着箱子,快速跑出镇子。
在路边,猫叔将破三轮车锁打开,我跳了上去,接着猫叔开动三轮,一路扬长而去。
路上,我拍了拍装着骨头的箱子,呵呵笑道:“本来还以为很难,想不到会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猫叔也是笑了笑,不过同时转过头,告诫我,不要拍箱子!
我立马意识到,急忙住了手。这一点我知道,猫叔是怕我扰了灵,触怒这尸体。当然,尽管这尸体只剩下一堆骨头,我们行里人还是会叫尸体的,这是行话。
一路上都是很轻松,有了这具尸体,最起码我不要受制于人,猫叔倒是挺健谈,一路上我们俩也是有说有笑。
大约不到半小时的样子,便到了猫叔的家。
我抱着箱子下了车,接着跟在猫叔的身后。
猫叔家以前我也跟着师父来过几次,都是帮主人家拿尸的,老实说,我不太喜欢猫叔家中的味道,有种腐尸的气味。
猫叔是收尸匠,家里房间倒是挺多的,共有前房,中堂和后屋,前房是猫叔睡觉的地方,中堂是平时存放尸体的,猫叔收来的尸,都是放在中堂,至于后屋,倒是不知道干什么用,当然我也没有多问。
师父曾经告诫我,有些问题不要问,有时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所谓祸从口出,各行有各行的禁忌,我深知这个道理。
跟着猫叔来到前屋,猫叔脱了外套,接着从床头柜拿了一把金色的钥匙打开了中堂的门,我跟着猫叔进去。
刚走进中堂,便有一股子寒意直往身上袭来,让人心中升起一丝压抑的情绪,我朝着屋内看了一眼,发现中堂内摆放了足有20具尸体。
进了屋后,猫叔便将我手中的箱子接了过去,放在了一个圆桌上,旋即点了六炷香,分给我三根。
他拿着香,冲着箱子说道:“我和小子吴洋今天这厢多有得罪,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说完,朝着箱子拜了三拜,我也跟着给尸体拜了拜,旋即将香插在箱子前的香坛中。
本来以为这样就完事,结果猫叔从旁边的瓷碗中抓来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在了箱子的四周。
我问猫叔,这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
猫叔告诉我是糯米粉,也是镇尸用的。
我望向屋里其他的尸体,发现那些尸体的四周也都有这种白色的粉末。
猫叔告诉我,这都是镇尸的固有手段,先前那镇尸符是镇尸用的,可防止尸变,震慑尸体,糯米粉具有吸收怨气的作用。最后给尸体上香,是为了防止尸体产生怨气,要不然折腾这一晚上,不给这尸体赔个罪,道个歉,恐怕明天尸体的怨灵就能缠上你。
我点点头,虽然过程简单,但是我不是收尸匠,其中的门道,我不太懂。
办完这一切,终于能让我喘口气,心里面倒是挺感激猫叔的。
因为现在,该办的都办了,只等着陈刚联系我了就成!
陈刚不傻,尸体丢了,我敢说陈刚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我,因为这跟他偷我的龙凤贴理由是一样的,谁大半夜没事去偷一具散骨,而且还是具男尸。
至于陶有文,直接可以忽略他,先前偷尸的时候,不论他有没有认出我和猫叔,效果其实都是一样的。
猫叔似乎也挺高兴,从酒柜里掏出两瓶二锅头,说要庆祝一下。
日,这猫叔的酒瘾倒是不小,现在都快午夜一点了,竟然还有喝酒的心思。
但是我也没办法,猫叔帮我忙,总不能扫了猫叔的兴致,结果就陪着猫叔喝了起来。
这一喝就喝到了大半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刚睁开眼顿时我便感到脑袋一阵胀痛,猫叔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桌子。
“猫叔,醒了!”
我拍了拍猫叔,因为我看了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被我拍醒,猫叔似乎还有些不高兴,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干嘛?”
“猫叔,一点多了!”我说道。
猫叔先是一愣,让我想不到他又是趴在桌子上,说道:“才一点多,早呢,我再睡会!”
我一听,嘴角顿时抽了抽,一点钟还早,日,那他平时的起床时间都是几点。
我到旁边的茶几上倒了杯开水,让猫叔喝下,喝完水,猫叔这才清醒几分。
“哎,昨天喝的有点多了!”
猫叔坐了起来,拍了拍脑门,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老实说,现在我终于知道猫叔为什么容易醉了,暂且不说酒量的多少,就比如昨天晚上,我和他两人加一碟花生米,整整干了三斤二锅头,尼玛,这样喝酒神也能给你灌醉。
“对了,看看陈刚有没有联系你?”
猫叔清醒几分,拍了拍脑袋,开口说道。
我一愣,刚刚只想着照顾猫叔,倒是这点给忘了。
我找了一圈,在桌底下找到我的手机,将手机打开,还不要说,发现还真的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大多数是陶有文打来的。
“接下来怎么办,打过去?”
我问向猫叔。
猫叔笑了笑,说道:“再等等!”
我一笑,就知道猫叔还要使坏,老实说,我也想让陶有文和陈刚尝尝着急的滋味。
等到四点的时候,陶有文的电话再次打来,在此期间,陈刚和陶有文又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但是我都没有接,不过我知道,现在是时候接了。
我不慌不忙的接通电话,问道:“喂,谁呀?”
电话那端一顿,能够听到陶有文喘着粗气,看样子他此时正在气头上,只听到他语气阴沉,说道:“姓吴的,你不要跟我装了,我儿子的尸体被你藏哪里去了?”
听到陶有文的话,我冷笑一声,说道:“陶先生,不知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起陶有文先前偷我龙凤贴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这家伙还跟我装傻充愣,现在倒知道着急了,但是装傻充愣,我也会!
陶有文冷哼,说道:“我告诉你吴洋,我知道我儿子尸体就是你偷的,劝你还是尽快将我儿子尸体还回来,要不然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听,尼玛,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不过我倒是没怕,冷笑一声,“陶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呀,实话告诉你,你儿子的尸体确实在我这里,但是我就是不给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