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和白雪在清澈见底的溪流旁选了两间距离较近的木屋,古千帆则一个人远远的住进了密林深处。
对此,某个人虽然满脸鄙夷,频频翻弄白眼,但内心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这不,一整夜他都将房门大敞,可谓望眼欲穿,却始终不见那个嘴上说“你想要,我也可以给”的女子送上门来。
而他在等得满心焦急,于半夜三更时忍无可忍,主动敲响闺门时,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得到了一通言语威胁和武力恐吓。
后来尽管他绞尽脑汁,多方周旋,但是仍旧不得门窗而入,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骂了一句“骗子,女人都是骗子”,然后悻悻然回屋睡觉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古千帆站在屋前,远远地望了眼溪边的两间木屋,笑容玩味,没有去道别,直接御剑而起,悄无声息往山下去了。
然不知过了几时,太阳都已经照进屋内,石头却还在酣睡,他躺在床上,四肢大张,发出细细的鼾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这笑容,却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
“哈哈哈!”
突然,石头大笑三声,不过没醒,而他脸上的笑容,越发耐人寻味,估计是现实中没能得逞,如今跑到梦里,把白雪剥成一丝不挂的雪白了吧!否则裆下隆起的“山丘”要怎么解释?
“阿……嚏!”
美梦中的石头鼻尖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而睡眼惺忪的他,朦胧中看见一张俏丽的容颜趴在枕边。
几乎毫不犹豫,他闪电般伸出双手,然后便在“啊”的一声惊叫中,把那个胆敢惊扰他美梦,破坏他好事的人抱上了床,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准备将梦境上演成现实。
“小师姐,这会发生点什么,可怪不得我了,都是你主动送……”
石头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只见被他压在身下的,是一名绿衣女子,虽然清纯秀丽的容貌与白雪不相上下,但很显然,他认错人,也抱错人,更压错人了。
“臭石头!你在干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石头猛然回头,就看见他真正的小师姐站在门口,双手捧在脸上,泪水滚滚滑落。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面前有凉风袭来,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虽说对方速度不快,但胜在距离太短,令他猝不及防。
“啪!”
一记耳光打在石头的右脸上,声音清脆响亮,五指过处,形成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无耻淫贼!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甩出一记耳光的绿衣女子愤怒嘶吼,抬起另一只手,就准备在淫贼的左脸上也复制一个掌印。
她不过是途经此地,恰好看见有间屋子没关门,好奇心一向旺盛的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直接进了屋子,然后理所当然就看见了正在睡觉的石头。
而做着旖旎美梦,傻笑出声的石头,一下子就让她生出戏弄一番的念头来,心动不如行动,于是她便付之行动了。
可生活往往就是这么奇妙,在未知的下一刻,永远充满着令人无法预知的结果。
绿衣女子想做的,都顺利完成了,但最后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试想从小到大的这么多年里,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压在身下,这份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她胸口又闷又痛,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另外她的小腹位置更被什么东西顶住,莫名难受。
石头感受着右脸火辣辣的疼痛,怎肯再让左脸重蹈覆辙?有心防备之下,伸手一挡,便轻松拦下了耳边袭来的一只如玉般小手。
绿衣女子见身上淫贼居然还有脸反抗,气从七窍出,迅速甩出刚刚建功的那只手,然后不出意外,再次被拦截下来。
而此时失去双臂支撑的石头,整个人的重量便毫无保留地压向身下的绿衣女子。
“嗯!”
绿衣女子闷哼一声,呼吸一滞,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石头见此,大吃一惊,虽然不明所以,但他急忙双手撑起身体,跳下了床。
白雪很生气,她本来是要找石头出去走走的,毕竟不能总待在屋子里嘛!却是在进门前听到一声女子尖叫,之后就看到了令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她气愤的同时,更觉得匪夷所思,不明白这才来凌云阁一天,石头怎么就能找到一名陌生女子?还给抱到床上了?这真叫她越想越糊涂,越想越生气。
不过她在看到绿衣女子双目无神,呼吸微弱的时候,明显被惊了一下,小跑上前,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石头,同时急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啊!”石头双手一摊,满脸无辜状,解释道:“我在睡觉,她不知怎么就跑进来了,我还以为是你呢!而刚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是她要打我,我只不过是伸手挡了两下而已。”
白雪瞄了一眼石头,没做过多理会,她确实是没看见石头动手,但联想起进屋前听到的一声尖叫,她又不得不产生怀疑。
然而当她握住绿衣女子的手腕,稍一检查后,对石头的怀疑顿时消除,转而面色凝重,沉声道:“石头,你先出去。”
“啊?”石头疑惑道:“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我出去?”
白雪来不及过多解释,转身猛的一推石头,催促道:“如果不想她死的话,就给我立即出去。”
石头神色一紧,再望向白衣女子苍白的脸色和涣散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然就在他刚跨出门槛时,身后传来白雪叮嘱的声音。
“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准进来打扰。”
石头闻言,浑身一震,依言关好门后,便蹲守在了屋外。
他坚信白雪不会因为吃醋而趁机加害绿衣女子,另外他也清楚,屋内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子之所以表现出一副垂死的症状,根源肯定与他无关,想必是自身患有某种重疾所致。
不过为何前一刻都还好好的,出手打人也相当利索,转眼间却毫无征兆的突发重疾,兴许就能跟他扯上些关系了,所以假如绿衣女子就此死了,他必然逃不了凌云阁的问责。
便在这时,石头霍然起身,望向沿着溪流走过来的一名年轻女子,猛然一惊。
只见来人身形苗条,一袭修剪得体的火红色衣衫紧紧包裹在娇躯上,衬托得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同时她容貌秀媚,竟与屋内的绿衣女子有四五分相似。
石头大概猜到了眼前这名红衣女子是来干什么的。
果不其然,红衣女子将目光投向石头,有刹那间的迟疑,然后朗声道:“师弟应该就是昨日来到我凌云阁的太清门弟子吧!”
石头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红衣女子笑容莞尔,微微欠身,算是见面礼了,随问道:“不知师弟有没有看见一个跟我相貌相似,穿一身绿衣服的女子?”
石头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回头,望了眼被他关紧的房门和毫无动静的屋子,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红衣女子神情一怔,沉吟片刻,问道:“这位师弟,你可不要误会,我叫云蓉,是凌云阁弟子,正在寻找的绿衣女子名叫云柔,她是我的妹妹。”
石头闻此,不由得紧张起来,额头都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话说凌云阁不同于太清门,它没有平行的各个脉系,就只有一支,倒更像是一个世家,而这个世家,就姓“云”。
所以在这里,云姓弟子都是核心人物,兴许年轻的云姓弟子并没有多大实权,但他们的父母,定然是凌云阁的高层,甚至就是某位长老也说不定。
名叫云蓉的红衣女子在见到石头一脸反常后,秀眉微蹙,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声音沉了下来,说道:“这位师弟,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还望如实相告,我妹妹身体不好,万一出了差池,想必对谁都不好。”
石头沉默不语,内心却在备受煎熬,一方面他着实不忍心隐瞒,毕竟人家是姐妹,这都已经找上门了,他怎好意思知情不告?另一方面他又担心红衣女子听到她妹妹的情况,会按耐不住冲进屋内。
而话说回来,虽然白雪的医术不及冬虫,但比起江湖郎中,已然不知高出了多少层楼,所以石头无条件相信白雪,那么在没得到许可的情况下,他不会进屋,也不会放任何人进屋。
红衣女子云蓉脸色一沉,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居然绕过石头,直冲向木屋。
“不可以!”石头轻喝一声。
他怕声音大了会惊扰到屋内,所以才极力压制住声音,不过绝对能让红衣女子听见。
但是云蓉根本不为所动,伸手就要去开门。
石头大惊失色,凌云步全力施展开来,竟后发先至,一把抓住那只碰到门框的手,用力一拽,便将红衣女子拉如入怀中。
云蓉勃然大怒,可她刚一张嘴,居然被面前的男人给捂住了,然后更是被抱着飞离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