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河对岸望去,shi漉漉的龙飞正点燃一支烟,愣愣地看着她。木紫溪心想,真不怕冷,全身都shi了也不会烧个火烤烤,想到这她更是心急如焚的要到龙飞身边去。虽然龙飞平时冷血,但他也是一个人,而且现在只有她与他在一起,出于人道主义,她要关心他。木紫溪顾不得皮鞋的沉重,与腿脚的酸痛,马上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处水浅的地方,才下了坡。她脱下鞋子,把裙子托的老高,生怕沾shi了。脚浸入水中时,一阵阵凉痛传入她心尖,痛得她直咧嘴,全然没有注意到裤叉差点露出来。她一手提着鞋,一手拎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过河,生怕滑入水里,却不知道龙飞何时到了河下游,正愣愣地看着她过河。
“您怎么下来了。”木紫溪过完河看到他,马上把裙子放下去,脸红红的,有些尴尬的问道。
“想快点与你汇合,好早点回去,电话在这没信号。”龙飞见脸上沾了泥士的木紫溪那副jiao羞的模样,笑着模了模自己的脸,温和地看着她。这是木紫溪第二次见龙飞对她笑,尽管不如第一次看到他笑那般新奇,但微笑的他太过俊美,还是看得她有些呆愣,心神恍惚。
“您笑起来,蛮好看的,为什么你平时不爱笑,老是板着脸,尤其是对我。”木紫溪因流过泪,眼睛还有此发肿,她紧盯着龙飞问道。
“因为你招人烦。”
“哦。”木紫溪沉默下来,想想他两次对自己笑,都是她在无意中帮了他。
“不要说您啊您的,难听死了,还有不在公司不要叫我龙经理,刚才叫我龙飞,我听得更舒服。”
“哦,好的。”
“你脸有泥土。”龙飞指了指她的脸说道。
木紫溪难为情的说:“那我去洗洗,麻烦你升个火。”她心想,感情刚才他那笑,还有那不一般的眼神,并非是他放下了架子,对自己亲和了些,而是自己脸上有东西,她有一点失落。
“好。”龙飞应着,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呆愣。刚才他费那么大劲模自己的脸,暗示她,她居然一无所知,非要他明说。
木紫溪朝哗哗流水的小河走去,用手捧起水认真的洗脸,洗完脸起身发现裙子好几处刮破,她现在这副狼狈样,难怪龙飞要笑的,只怕是有如千年寒冰的人都要被她逗乐。龙飞看着木紫溪去洗脸,想起刚才在河对岸哭的像个泪人的木紫溪,直觉得心痛怜惜。他第一次见她哭得那般伤心,最重要的是她是为自己而哭。说真的,木紫溪哭起来还真是好看,那泪汪汪的眼睛,差点把他的心都吸走了。他就是视力太好,尽管隔了几十米,他还是把她泪眼朦胧的样子看得真真切切。
木紫溪洗完脸,马上回去。
“你没有升火啊!”
“我不会”龙飞又恢复了往昔的冷俊。冷漠向来是他掩饰自己内心的最好武器。
“那打火机借我一下。”木紫溪说着四处打量,看哪里有枯枝干叶。
“给你。木紫溪接过打火机,便去检了些树叶,升起了火。火升好后,她才喊龙飞去烤火。
“你快烤烤,你衣服烤干了,我们马上回去。”
“我不用。”
“不行,shi衣服贴在衣服上,会生病的,会得风shi的,更可怕的是类风shi?”
“一次,没什么。”
“真的不行,我上中学时,我们生物老师说过,得了类风shi,即便有钱也不好治。”
“好吧!”
木紫溪让龙飞烤火,自己则去更远的地方检干柴。待木紫溪抱回一大堆柴时,龙飞正把自己的上衣长裤都脱了,撑开放在大石头上,在那里认真的烤。那只穿背心内ku的身体,在熊熊大火边逐渐变得温暖。木紫溪只是无意间瞄了一眼,龙飞那小麦色的肌肤,发达的xiong肌,完美的身材便尽收眼底,挥之不去。她害臊的不行,马上闭上眼睛。她转过身把柴往原地一放说道:“干柴,我放在这里了,你自己来拿一下,烤干了,穿好衣服,再喊我,我在下面等你。”
“好的,你不冷吗,你不烤吗?”
“我不用,我衣服没有shi,不冷。”木紫溪说完快速的往河下you走。
龙飞把那些干柴拿来,统统都扔进火里,把衣服和裤子再翻边烤了一遍,衣服还没有干透,他便穿好了。
“小木,我好了,你上来吧。”
“木紫溪听他那么一喊,走了上去,迅速瞄到龙飞已穿好了衣服才敢走近。”
“我们再烤上10分钟就走。”龙飞明明知道没有干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烤并不好,但他还是想穿在身上烤,他就是希望能与木紫溪一起烤烤这大火。他想大概是这个地方,太过寂静凄凉,有一个伴总是让人心安的。
这山上太阳落山了,还真是有些冷的,木紫溪脸色都有一点冻得发青,她坐在龙飞旁边烤起了火。
“小木,你和陆晚莉陆董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没有关系啊!”木紫溪听龙飞这么一问,刚舒坦一点的心马上绷紧。
“是嘛。”
“嗯嗯,是的。”木紫溪心虚的低声回道。
见木紫溪不愿意说,他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不再说什么,想到木紫溪刚才救了他的命,他若对她没有感激,那是不可能。
“对了,你怎么想到扔木头救我。”龙飞觉得换个话题或许大家都会开心些。
“我以前掉进过水里,是抓住一根断桥浮起来的。”
“是嘛,你当时是怎么落水的,能说说吗?”
“嗯,这事说起来还有一点迷信。”
“那年我认了一个干爹,我干爹给我卜了一卦。”
“哦,你们那么迷信,是阴阳卦吗?”
“不是的,是那种抽签的。”
“你抽到了什么?”
“我抽到了一个女孩挑了一担水走在桥上,然后桥断了。”
“是嘛。”
“是的,后来我跟我二舅母还有表哥一起去她的娘家探亲,就掉到了湖里,那湖就如这种深潭一样,小幽深碧绿。差点没有命,就是扶着一片断桥上来的。”
“湖应该比水潭深,你是怎么掉下去的,怎么想起来抓住木头的?”
“我站在桥上洗手,正洗到一半,我踩的有一根桥断了,我滑进了水里,水快淹没我脖子时脚还没有着地。我慌了,一种本能的求生yu望我抓住了那跟烂木头,浮出了水面些,然后马上抓住没断的木头,沿着那好木头上到了岸上。”
“那你当时没有喊救命!”龙飞好奇的问。
“我没有喊,要是没有抓住木头,应该会喊吧,那个时候我才上二年级,也不太懂事。”
“嗯,真是个小人儿。”
“就在第二天我母亲就寻来了,我当时与表哥去别的小孩子家玩去了,我母亲没见我急得直掉泪,直问我在哪。二舅母让她不要急,她非要马上寻我,她说她做了一个噩梦,我被大水淹了,二舅母娘家她来过,水多,又想起我干爹给我算命的,她好担心。”
“你妈妈对你很好。”
“是啊,在去找我的路上我二舅妈和她说了我掉水的事,她一个劲的怪自己。她当时在别人家找到我时,紧紧的抱着我,然后放开看了又看,确认我好好的,她才放心。”
“有妈妈在身边很幸福。”
“只能说,因为相依为命,我们都深爱彼此,要说幸福,也许我们不如别人,我妈妈带我很辛苦,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抛弃了我们而另结新欢了。”
“是嘛。”
“不好意思,che远了。”木紫溪一般从来不会与人提起自己家里的事,除了沈香蜜,大抵没有人知道她是母亲一人独自带大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竟和龙飞说了起来,看来自己对他不再设那么多防了。
“没事,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
“哦。”木紫溪沉默了,想不到她与龙飞在这方面还同命相怜,都没有一个在一个美满的家庭下长大,不过他母亲陆晚莉现在不是回来了吗?难怪感觉他们母子较生疏,有点像陌路人,原来是有很长时间没在一起。
“你的程度比我好点,和母亲在一起总会比和父亲在一起生活来得幸福。”龙飞说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呀,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木紫溪不想与他再争论这个话题,因为她觉得都不好,只有与父母都生活在一起才是好。
“好。”
天色真的暗淡下来,两人起身匆匆往回走。
木紫溪的脚又肿又痛,她想起今天是沈香蜜的生日,暗叫不好。本来打算下班了去蛋糕店取出新做的蛋糕,与她庆生,现在这个时候还在山上,走出大山,回到城里只怕蛋糕店老板都关门了。那家蛋糕店生意很好,一般是9点准时打烊的。
木紫溪强忍着脚痛,还好是下坡路,走得快,她急速的往山下走。龙飞紧跟其后,看到木紫溪走路的姿态不对,便说道:“你是不是脚扭伤了?”
“我没有,鞋子不太给力,脚磨了几个泡,不碍事。”
“好吧,不用太快,小心点。”其实龙飞也很想浪漫的去背她,只是担心这山路过于狭窄,万一一个不小心掉到坡下去可不好。对于从小在城里长大的龙飞来说,这样的山路还是极具挑战的。
见龙飞关心自己,木紫溪心想龙飞现在或许接受她是他助理的事,不会赶她走,憋闷了许久的心事,她想现在也许是说出来的最佳时机。
“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瞒了您,为了保住工作,一直没有敢和您说。”
“什么事,你说?”龙飞一听这话,心想难道她要告诉自己帮助陆晚莉监督他的事。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不要开除我好吗?”
“你说吧,你刚才救了我,我没有打算要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