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请坐。”老者看了凤潋一眼,颔首,“虽为女儿身,却比男子更有胆识!老朽佩服。”
这四周的男子,哪个不是摩拳擦掌却踌躇满志的,没有人敢上前挑战,唯独凤潋。当然,茗晔完全可以上前大杀四方的,但他把这锻炼的机会让给了凤潋。
“老先生过奖了,小女子棋技拙劣,烦请老先生不吝赐教。”凤潋笑着,示意那老者执黑子,“老先生先请。”
“小姑娘先请吧。”老者抚了抚胡须,“老朽还不想落下一个欺负小辈的名头。”
“小女子既为小辈,理应尊重长辈……就请……”
“姑娘不必推辞,请吧。”还未待凤潋说完,那老者便打断了她的话。
“这……”凤潋略显为难地看了茗晔一眼,茗晔微微勾唇,点了点头。
于是凤潋便略微踌躇了一下,执起了黑子。
黑子落下,一场棋盘上的厮杀再次开始了。
围观众人见了凤潋和茗晔的容颜,或有唏嘘感叹的,或有惊艳惊羡的,当然,令众人惊羡的并不只是凤潋的容貌,还有她的棋技。
凤潋的棋技和茗晔、玉清相比,自是相去甚远。不过,她好歹也是个活了十万年的人,棋技也该锻炼出来了,因而在凡间世人看来,已是极妙了。
众人紧张地盯着棋盘上的局势,一步也不敢落下,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瞬间。茗晔看着棋局,思索着,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看着凤潋的招数,老者的眉头微微一皱,露出赞赏的目光。
而凤潋呢,因着上次赢了茗晔一局,增添了不少信心,此番下起棋来又觉得委实挺顺手的,因而也越发有底气了。然而她不知道,那次她能赢了茗晔,只不过是人家宠她,让着她罢了。
终于,一局下罢,凤潋恰巧赢了那老者一子。
“老朽输了。”老者放下手中棋子,“小姑娘好生厉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棋技,着实让人惊叹!”
“老先生过奖了,承蒙老先生相让,是小女子侥幸罢了。”凤潋说着客套的官话,内心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叫小小年纪?她也不知比那老先生大了多少轮了……
“姑娘不必自谦。”老者爽朗地笑了笑,嗓音如洪钟般,“敢问小姑娘姓名?”
不知为何,大抵是合眼缘,大抵是其棋技和胆识令人惊叹,他对凤潋这小丫头,委实喜欢得紧。
“小女子凤潋。”凤潋起身,对着老者作揖。
“凤潋姑娘,老朽齐海秋,凤潋姑娘若是有兴致,可以到老朽的烟柳园坐上一坐,也可切磋棋艺。”
这位老者,正是落霞山庄的庄主,齐海秋。烟柳园是落霞山庄筹资所建,供文人雅士切磋赏景。
而庄主齐海秋是泸渊城内很有声望的人物,人人皆尊称其一句“老先生”,其势力亦是不可小觑的。这齐老庄主,是个喜好山水的兴致,又酷爱下棋,平日里经常会到烟柳园下棋,偶尔还会在烟柳园的别苑小住。当然,他还时不时会在此与人对弈,因着他很是平易近人,故而来与他对弈以及观看棋局的人也不少。只是,他的棋技上乘,难逢敌手,今日遇着凤潋,竟输给了她,他的心情激动可想而知。
“齐老先生盛情相邀,若小女子得空,定常来。”凤潋笑着答应。
她有些吃惊,听齐老先生方才话里的意思,难道烟柳园是属于他的?不过,她对这齐老先生的印象也的确不错。
“老先生身为落霞山庄庄主,竟不顾身份有别,还与小辈结交,其气量,着实令人佩服啊!”人群中,不知谁赞叹一声。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夸赞起齐海秋来,当然,夸赞凤潋年少有为的也不少。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的天性,有时候不就是那个样子么?
凤潋听着众人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也大概弄清楚了这个齐老先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落霞山庄庄主?听起来就觉得是个厉害角色。
“好了,诸位过誉了,老朽不敢当。”齐海秋摆了摆手,“既然这一局凤潋姑娘赢了,那么下一局,谁来同凤潋姑娘下?”
“这……”人群突然安静了。
“在下斗胆,请凤潋姑娘赐教。”突然,一道嗓音响起,竟是无比好听。
众人好奇,看过去,正看着一袭红衣的林曜走了过来,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闲庭信步。
在经过茗晔身边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闲闲地瞥了茗晔一眼,目光带着些许探究,转瞬即逝。
“是林公子?”
“泸渊城第一美男?”
“林公子昨日还参加了文家小姐的比武招亲大会呢!据说两日后就要与文小姐成婚了……”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也……”
八卦亦是人的天性,看着泸渊城的风云人物走过来,谁人不想八卦几句?
“林曜见过齐先生,见过凤潋姑娘。”林曜走近,对着齐海秋和凤潋一一作揖,十分地谦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