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我由衷地赞叹道。
“离开湘城,来美国吧!让我来照顾你。”肖竞凡看着我的眼睛。他这是在表白吗?
“说这个有点突然,而且美国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我不看他。
这段时间,我爱上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每天看着蓝天,呼吸着新鲜空气,我的心情无比畅快。想到湘城动不动就阴暗雾霾的天,我不禁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你曾问我,对你的感情会不会只是一种情感寄托。”他温柔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我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他看着我,继续说:“真的,我真的很认真地考虑过。我也希望是,尤其是看到你和廖宇诚在一起之后,我特别希望我不是真的爱你。那时候的我,很绝望。”
“那时候,是我爸爸去荆江接我来美国。我本来打算跟你告别,但是没有时间。我来美国之后,非常努力,我希望自己能混出点模样,早点找到你。”
“再后来通银成立了,做的还可以。可是我天天想念你,每天想,不知道橙子变成什么模样了?她有没有喜欢上别人?她还那么爱吃橙子吗?她的眼睛还会笑吗?橙子过得好不好!”
“这些问题每天催促着我前进。我不断地通过各种渠道寻找你。终于有一次,看到一个湘城的企业IPO法律文件,我看到了签字律师里面有你的名字。我太开心了!你在湘城,在明成律师事务所!”
“于是我找到去那边做项目的机会,我就要见到你了,我那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兴奋得不得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你的眼睛还是会笑,你还是那么傻傻的,你就是活在我心里的那个橙子。不管别人对你怎么样,你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要对别人好,那么纯净,那么迷人!可是,可是你却完全不记得我!”肖竞凡好像有点醉了。
“后来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但是你对我并没有别的感情,我知道那时候你心里只有廖宇诚!呵呵,没关系,我会等你!”
“对,你的问题提的很好。我也曾经想过我是不是喜欢小时候的你,而先入为主?我特意花时间冷静了自己,但是只要一见到你,我就无可救药地心甘情愿地往下沉,我愿意陪在你身边,每天看着你。你微笑,你生气,你骂人,你吃东西,你的发丝,你的眼神……都像毒药一样牵动着我的灵魂。我知道,我爱的就是你。”
“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橙子,你能接受我吗?”肖竞凡离我很近,他的眼神迷离,我看不清自己的脸。
我的心出奇的平静,面前的他不再是我认识的肖竞凡,这个男人太温柔!我用力地掐了自己,感觉到疼痛,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脸靠近我,我的心开始紧张。
他的唇落在我的额头,我没有拒绝,只是麻木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会爱上我的!”他握着我的肩膀,看着呆若木鸡的我,坚定地说。
我们俩开始喝酒,虽然我平时不喝酒,但是此时的情景真的能让人沉醉,我愿意长醉不醒。
不知道喝了多久,只听到肖竞凡说:“那颗星星好像是绿色的。”我开始变得有点兴奋。
“You are very weird.”我只觉大脑有点晕,嘴巴里竟然不断地说英语。
肖竞凡一脸惊讶,不由地挂了一丝无奈的笑。
“你喝多了!”他拽着我下楼。
楼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难道我们在屋顶喝了很久吗?
我知道自己喝得有点晕,但是意识还比较清醒,能看到陈谦的表情,他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Jennifer is a good girl.I think you need treat her well.Understand?”我迷蒙中看到了Jennifer。
“I hate myself every day.”我突然觉得周围的人都变成了重影,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有点头疼,桌上放着醒酒汤。
我一看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地只穿了一件浴袍,而且睡在肖竞凡的房间里!天哪!肖竞凡该不会趁我喝醉了,做了些龌蹉的事吧!电视里面都是这么放的呀!我脑袋轰的一下,眼泪就掉下来。
“你醒了!”肖竞凡笑眯眯的说。
“你,你,你对我做过什么!”我哭着说,顾不得头疼。
“你怎么啦?你怎么哭啦?头疼得利害吗?”肖竞凡担心地做到床边,正打算用手摸我的头,我一把推开他,大喊:“别碰我!”
“你怎么啦?”肖竞凡显然对我的反应有点意外。
“我的衣服呢?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紧紧地抓着被子。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顿时一脸醒悟,说:“大姐!你不会以为?你不会以为我昨天晚上趁你之危了吧?”肖竞凡竟然噗嗤笑出来。
“你还有脸笑!”
“你昨天跟唱大戏似的,我的一些朋友都被你吓跑了!喝了那么点酒,你就能醉成那样?满嘴吐英文,你行啊!”
“本来背你去你自己的房间,你把房间吐得乱七八槽,只能让你睡我的房间咯!李玉帮你洗了澡,穿的浴袍。”他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就您昨天那副尊荣,我还真下不了手。哈哈哈!”肖竞凡笑得直不起腰。我感觉如果能有条缝,立马钻进去。
“不过现在的你,让我有点心动。”肖竞凡暧昧地拉着我的手。
“你这个贱人!滚远点!”我对他刚才的贬损还心怀怨恨,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哈哈哈哈!气急败坏了吧!”他又笑得花枝乱颤。
“肖先生,童小姐,该吃早餐了。”李玉在敲门。
“你能先出去吗?我要换衣服!”看着肖竞凡没有想回避的意思,我只好下逐客令了。
“好!你记清楚了哟!这会儿,衣服可是你自己换的哟,别倒时候赖我。哈哈哈!”
这个死肖竞凡!说的我已经没脸见人了!
穿好衣服出门,李玉还是那副笑脸,不多不少。
她笑着说:“童小姐,你的衣服已经熨好,放在你房间了。”
肖竞凡听到这句话,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面红耳赤,挤出一丝笑说:“谢谢你!”
“你竟然能想到我对你……oh my god!你脑袋里成天想些什么呢!该不会,该不会你希望我对你那个啥吧?”肖竞凡简直已经止不住了,他笑得越来越放肆。我只得闷不吭声,谁让我自己这么二呢!
“您能歇会儿吗?笑得不累呀!”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不笑了!”他果然变得严肃认真。
“你真的想要,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满足你,要不要?认真的!”他一副强忍住笑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shut up!Bitch!”我边吼边向他扔过去一片面包。
我估计这辈子要被他笑死,抬不了头了!
这也不是我的错,早晨那一幕很吓人,好吗!
心里默念了一千遍:肖竞凡讨厌鬼!画个圈圈诅咒你!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陪肖竞凡去Orange cell处理公司的事情,其他时间就是他陪我闲逛。
日子过得飞一般的快,让我深深怀疑美国的日子是不是比我们的短,怎么那么快就过去了!
“留在美国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有一天,肖竞凡认真地看着我,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这是件大事,我需要好好考虑。”要考虑的其实不是来不来美国,需要考虑的是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和未来,不是吗?我要好好跟自己的心倾谈一番。
“我的假期快要到了,要回湘城了,你跟我一起过去吗?”我问他。
“当然一起!飞机上时间这么久,万一你又被别人骗走了,我怎么办?到时候谁来美国陪我一起变老?”他的眼睛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我看,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弱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拐骗。
出发前一天,Jennifer过来送我,她热情地拥抱我,悄悄地让我好好抓住肖竞凡。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全部是肖竞凡的影子,他的话语,他的眼睛,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朝夕相处吧,我的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肖竞凡。
自从在美国待了一个月,我感觉与肖竞凡之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他让我感到安全、熟悉、踏实。
回到明成律师事务所,心情没有走之前那般绝望。
“乐橙,你回来了?最近都联系不到你呢!”黄静冲过来说。
“嗯,休了个长假!”我笑着说。
“羡慕嫉妒恨!我们可是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如果请假超过一个月,年终奖就要泡汤了。”黄静一脸苦相。
这个我是知道的,明成律师事务所由于项目很多,没有休假的传统,而且如果谁请假超过一个月,那么这个人那年就没有年终奖,相当于另外的十一个月都白忙活了。毕竟在明成律师事务所,年终奖与工资比例是1:1。
“可能我也没有年终奖了。”我请假之前就想好了这个问题。
“才不是呢!听小戴说,陈主任还要破格将你提成律师级别,因为你和通银集团的关系对咱们所有帮助。以后升合伙人也指日可待,以后就得叫你童主任了!”
“瞎说什么呢!还远着呢!何况我和通银集团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估计陈主任要失望了。”
“那次廖主任的订婚宴,那个通银集团的肖总不是说你是他女朋友吗?”黄静一脸疑惑。
“哟!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和黄静抬头一看,原来是秦天夏。
“小童,你假休完了?”秦天夏满脸笑容。
“是的,秦律师。”我笑着回答。
“那好,我这儿恰好有一个简单的项目,需要人手。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你接手吧。去我办公室把资料搬过来吧。”
她走后,我和黄静面面相觑。
我赶紧去秦天夏办公室搬资料。
资料不多,秦天夏一再强调这是个非常干净的公司,要上新三板挂牌。
我搬回资料放在桌上,认真地整理。
发现公司的工商内档资料不齐全,中间有几次股权变动的资料没有。我如实地跟秦天夏反应了上述问题。
“哦,这就是个家族企业,他们股权转让就是自家人转来转去,没什么好关注的。咱们这个只是前期的尽调,不用太当真,你做个电子档的报告给我就行。”秦天夏优雅地说。
“可是这家公司创立之初有个股东是国有企业,如果这家国有企业退出,应该会有相应的股权变动资料,这块也欠缺。”为了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只要遇见国有企业,我们都会多警惕三分。
“这个早就知道了,你就按照现有的资料整理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来操心。我才是主办律师!”秦天夏改变之前的优雅,不耐烦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好的,秦律师,我尽快把报告发给您。”
这到底是要我做什么尽调?就现有的资料整理?这哪里是尽调,就是个文字录入的活啊,不晓得秦天夏到底要搞什么鬼。
反正她是主办律师,我尽快把文字版的报告发给她吧。
廖宇诚应该跟着车婧回前都了吧,回来这两天没有看到廖宇诚,我心稍安。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我收拾好正准备走,却见肖竞凡已经等在我们办公室门口。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很闲吗?”我笑问道。
“是啊,坐立不安,就等着你下班。”他俊美的双目微眯,嘴角上扬。
“今天晚上吃什么呀?”我问道。
“吃你!”肖竞凡一脸不正经。
“滚!”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他大叫了一声。
这时电梯门开了,却看到那张安静儒美的脸,廖宇诚竟然还在明成!我的心立马跳到嗓子眼,肖竞凡却紧紧地搂住我。
廖宇诚盯着我,随即又看了看肖竞凡,脸上露出一丝惨白,竟然挤不出笑容。
“廖律师,好久不见!”肖竞凡紧紧地搂着我,故作轻松地打招呼。
我没再敢抬头看廖宇诚。
“是的,好久不见。乐橙,你还好吗?”是廖宇诚的声音,我不敢看他,但我知道他的眼神肯定是温柔的。
“进去吧,愣着干嘛!电梯快关门了!”肖竞凡赶紧拉着我进了电梯。
电梯关门的瞬间,我看到了廖宇诚眼睛里的忧伤,我连回答他问题的勇气都没有。
廖宇诚眼里那份莫名的忧伤深深地扎得我心疼。
电梯里很沉默,我和肖竞凡都没有说话。
“去我家吧?”肖竞凡坐在车上,转过头来问我。
“不必了,随便吃点吧!我也不是太饿。”我已经没有心思考虑去哪里吃东西了。
“看着我,橙子!”肖竞凡用手捧着我的脸,他的眼睛散发着冷冷的光。
“他已经订婚了,忘记他吧!”
我点点头,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留下来。
廖宇诚是我的梦,一个盘旋脑海里六年的梦,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他那张憔悴不少的脸,他那双布满忧伤的眼睛,我知道,他过得不好,这样的情境下我又怎么能忘记他呢?
坐在肖竞凡的车上,突然,肖竞凡用他的唇狠狠地落在我的脸上、唇上,我被吓得四肢麻木,完全不知道怎么会突发这种状况。
他的眼睛满是寒冰和怒火!
他的吻来的那么剧烈,那么霸道,我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
我用力想要挣脱他,可是我的挣扎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我用力咬他的唇,一股腥甜流入嘴里,他仍然没有放弃,放佛要吸干我一般。
他的手开始用力扯我身上的衣服,被他牢牢掌控住,我感觉很绝望,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他突然放慢了动作,吸干我的眼泪,终于轻轻地放开了我。
他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喃喃地说:“橙子,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不要哭了!”
“我要下车!”
见他还要说话,我警惕地拉好衣服,说:“让我下车!”
肖竞凡打开车门,他眼睛充满了哀求,怔怔地看着我,我匆匆下了车!
我不是生肖竞凡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而我现在只能把这份生气转嫁在离我最近的肖竞凡身上。
我心里太清楚了,我不可能跟廖宇诚在一起,他终究不会是我的,他只能作为我生命中最闪亮的一颗星远远地挂在我的心底。
而我,却为什么不能摆正这份感情呢?
任由泪水浸湿衣衫,我漫无目的走在湘城的街道上。
我是不是该接受肖竞凡的建议,离开明成,离开湘城?
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肖竞凡,一方面生气他对我的粗暴,另一方面我很纠结是去还是留,无法面对他,没有接听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