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倒是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为了不祸害别人,连子心决定自己先以身试险!
不过就在她拿起一块要放进口中时,突然想起来,这可以让智舌鉴定鉴定啊!
起码看看有没有毒或者寄生虫什么的。
召唤萌萌哒团子!
只见光屏亮起,团子身前又出现了一张圆桌,然后桌上变出了跟地上的蛇肉块一样的东西,团子拿起来嘎嘣一声吞进了嘴里,嚼啊嚼啊嚼……
——嘀,智舌鉴定评分完毕:
菜名:乌鞘蛇肉;
味道:鲜香嫩滑、奇妙美味, 5分;
品相:内有乾坤,色彩鲜明, 5分
用料:野生蛇肉,肉质肥美,一星级草木樨蜂蜜,甜而不腻,口感纯正, 7分;
火候:微微过头,但无甚影响, 3分;
烹饪方法:简单粗暴,却具有创新精神, 6分;
刀功手法:熟练度一般,但无过错处理, 2分;
烹者诚意:认真努力,略带不自信, 2分;
营养价值:高蛋白质、低胆固醇,可补气血,强筋骨、通经络、祛风除疾、滋养肌肤, 3分;
安全系数:无毒副作用,无寄生物, 4分;
综合总得分:37分;
获得评分系统二星级别评价分数,奖励系统积分20!
嘀嘀,本次智舌团子已经为您打分完毕,请问您是否满意?
满意请说团子是美人;很满意请说团子是大美人;非常满意请说团子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谢谢合作。
……
对于最后的团子的自恋,连子心不予评价!
不过最后的得分,还是让她挺意外的,这系统智舌的评分其实挺严格,之前她尝试过两次,都是她认为味道还不错的菜品,但一个堪堪评了个一星级别的,另一个还得到个负分!
说不坑爹是假的!
所以她万万没想到,今儿这个资源有限临时起意自己都没把握的菜,竟然一下子能得到两星!
既然连智舌都评分这么高,而且确认很安全,那她就不客气了。
于是连子心放心地将一块蛇肉塞进嘴里。
咻~~咻~~咻~~!真是好吃到飞起!
不不不,忍住忍住!不能被看出端倪来!
连子心在和系统交流的时候,外人自然是看不到的,所以顾某人看到的,只是她在那边似乎发了一会儿呆,小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十分鲜活。
那么,那个究竟能不能吃?
“你确定熟了么?”
“好像……不太确定。”
“好吃么?”
“不好吃。”
“那就留给我吧。”
“不用了!小女子是粗人,吃惯了难吃的,所以我来解决就好!”
顾某人本来是没有兴趣品尝的,但她的样子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
看到他的冰山脸勾起了一抹笑,连子心差点吓死,连忙把蛇肉上的芭蕉叶拆了恭恭敬敬递到他手中,就差摇着尾巴说一句:“主人您请用!”了!
抹汗,原来从不笑的人突然笑起来这么可怕啊嘤嘤==。
顾某人接过蛇肉,闻着味道还不错,一点都没有蛇的那个噪味,所以停顿了一下,还是吃了。
入口,味道就着实把他震了一把!
微辣和醇甜混合在一起,竟串成一种特别的口感,蛇肉被掩去了腥噪味,却很好的保留原本的鲜香,肉质非常的细嫩,其中竟有两股淡淡的香,一股是芭蕉叶的“蕉香”,一股是烧火的“焦香”,这些味道齐刷刷地舌尖上荡漾开来,妙不可言。
连子心眼睁睁看他吃了一块一块又一块,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怂下去了,美食这种东西,手快有手慢无!于是她快速扒拉了四五块,捧着到一边吃去了。
剩下的,则都落入了顾某人的手中。
其实他也没想多吃的,但不知不觉间,就把剩下的五六块都吞下了肚子。
不仅是蛇肉,就连其中的肋骨膜都很美味,肋骨膜上没有肉,但肋骨膜是脆的,配上那些调料,嚼起来亦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到一个时辰,俩人就把所有美味都消灭掉了。
看着连子心在收拾那些骨头和树枝,顾某人摸摸肚子,虽然不算饱,但却异常满足。
他真是没想到,在这样的条件下,竟然能够享用到如此一顿可口又特别的晚餐。要说他从小到大吃过的美味也不算少,而且他其实不是很重视口腹之欲的人,但今天却觉得这些粗鄙之物,比起那些繁复珍稀的宫廷御宴席和海味山珍,要可口舒心得多。
嗯,兴许是在外奔波多日,过于疲惫和饥饿的原由罢。
洞外的雨仍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天儿也黑了,这回不是由于下雨的黑,而是真正的黑。
连子心也不知道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时辰了,之前一直为了填饱肚子在忙活着,便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没得忙了,肚子也饱了,空闲下来,才觉得时间似乎也停滞了。
这漫漫长夜,该如何打发?
现在虽是盛夏,但山中的天气总归比外面的要凉爽,况且是大雨倾盆的夜晚。
好在这山洞比较小,又有火源,所以也没感到多冷。
她在火堆边上铺上了一层杂草,整个人卧在上面,虽然这样离对面那位大爷似乎太近了,但也是没办法的,她不敢离火源太远,一是冷,二是怕有蛇虫鼠蚁。
这些东西皆是惧火的,呆在火堆边,起码不会被爬一身。
他似看懂了她的心思,也算是正人君子一枚,很有风度的退到了山壁边,抱胸倚坐在上面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真寐还是假寐。
连子心觉得特无聊,很想讲讲话,看了对面人一眼,踌躇半晌还是不怕死的开口了:“顾公子,可能说说话?”
对面半晌没回应,就在连子心要偷偷给个白眼他的时候,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了。
“说什么?”
“唔,比如说……评价一下本姑娘今儿做的野兔和蛇肉如何?”
“那蛇肉可有什么名字?”
“名字啊?临时做的能有什么名字?真要起一个的话,那就叫……‘叫花蛇’吧。”
有点跟叫花鸡的做法类似,就叫“叫花蛇”也没什么不好。
可对面之人却蹙了蹙眉:“这名字不好。”
叫花叫花,那他岂不是吃了叫花子的东西了?
“为何?”
“我说不好就不好。”
“……”
连子心被气笑了,这人怎的如此霸道不讲理?
东西是她做的,她爱起啥名字起啥名字,你说不好就不好啊?关你何事!
连子心决定不继续跟他纠缠这个话题,但一时又知道要说什么,所以静默了,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说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嗯?”
“就是评价一下本姑娘今儿做的野兔和蛇肉如何啊?”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尚可。”
“……”
算了算了算了!这人没办法聊天,没办法沟通,没办法愉快地玩耍!
连子心这回真的彻底死心了,心里也是郁闷,原本一直觉得自己已经算很安静很惜字如金的了,没想到遇到这么多比她还安静还惜字如金的。便宜爹、面瘫连二哥、师父……今儿遇个陌生人也是如此!她突然有些想念那个话唠的元三公子了。
她不再试图说话,而是从随身袋中摸出了那本元三公子送的器皿图谱,借着火光翻看起来。
——青金丝錾粉彩小盖碗,产自华国上京皇家第二官窑,口径六厘米,列属一等瓷器,皇家宫廷御用碗器……
——垂玉珰粉青釉描金酒盅酒具,产自华国上京皇家第一官窑,列属一等瓷器,每年出产量仅两套,皇家宫廷国宴御用……
——镶翠玉莲花瓣金盏,产自高云国金银矿窑,列属一等金器,贵重进口物,皇家宫廷御用、封赏公爵赏赐金器……
虽然她觉得,这里面的很多器皿,她用不到,甚至这辈子可能都看不上一眼,但能认识图谱上这些精致好看的东西,也是不错的,就当欣赏插图了。
不过今日也着实是累了,翻着翻着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她感觉自己撑不住了,便将图谱往布袋里胡乱一塞,倒下就睡着了。
顾某人睁开了眼睛,那双幽深如静寂的深海的眸子落在了对面的小儿人身上。
她穿着一身相当简单的素白色衣裙,一头青丝原本一直是披散着的,不久前干了之后,就扎了起来,用两根藕色丝带在两边扎了两根松松的马尾辫,额前是厚厚的刘海……
火光将她巴掌大的小脸照得亮亮的,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没有一点瑕疵,真如羊脂玉一般。闭着眼,与雨刷般的睫毛静静地停驻着,在眼窝处投下浅浅的阴影,此时她窝在小小的草堆上,像一只小小的猫儿。
看似睡得沉稳安详,其实不然,她的手紧紧握着那把处理食材的小刀。
他相信,若此时他靠近她,她手中那把刀一定朝他捅过来。
呵,看来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呢。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其实他从来都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对于她也没有例外。
在这种地方遇到一个陌生少女,他不可能没有任何怀疑,而事实上他也一直保持着防备,尤其是看她随身带着刀,并且刀法那么好的情况下。但通过观察,他又可以确定,她是没有功夫的,最起码,没有任何内力。
当然,他并不会因此而松懈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了,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一瞬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看了看身旁的火光和对面的男子,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她睁着眼,直直望着山洞外头黑漆漆的夜和莹莹的水流,望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叹口气。
这雨下起来还没完了,不会明天还要被困一天吧?
也幸好这山洞的地势比较高,不至于变成了水帘洞。
视线收回来后,又落在了对面。
他的姿势依旧没有变,不过他闭着眼睛的模样似乎迷人了,没有那么冰冷,没有那么令人望而生畏。发如墨,颜似玉,在微弱的火光下,透着淡淡的纯净清透,有种浩渺沉郁的气质,尤其是他露出来的小半个胸膛,令人……
外面疾风骤雨,寒冷如冬;里面火焰烧得暖烘烘的,暖得人整个身心都痒痒的。
在这么一个窄小的空间里,孤男寡女,绝世美男当前,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夜这么美,这么静,这么暧昧,这么……很难不胡思乱想啊!
咳咳咳咳,差点化身为狼的子心姑娘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古人怎么说来着,饱暖思****,果然没有错。
不行不行,睡觉睡觉!
他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如一汪沉寂了千年的寒潭一样,就这么揉进了她映照着火焰的瞳孔里。
她却被惊了一下,即可就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也不知道是偷看被发现了的心虚,还是因为,被那冰冷冻结了。
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会拥有这样一双眼?
到底要多温暖火热的一颗心,才能够融化这千年的冰川?
而他看到她迅速地闭上眼装睡,心情却莫名地愉悦起来。
如果此时她再偷偷地睁开眼看一看,心里的那个问题或许就有了答案。
因为,他对着她的睡颜,笑了。
……
原本是装睡,但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而且这次睡得很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雨已经停了,身旁的火堆也已经燃尽了。
对面的那个人呢?也不见了。
连子心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杂草,把手中的刀重新放回布袋里,在山洞里看了一圈,本来也只是习惯性的一个行为,却没想到真被她发现了什么。
首先是火堆旁的地上,用木棍写了四个字——后会无期。
连子心撇撇嘴,心道你也看过寒韩的电影么?
最后还在他的位置旁发现了一块玉佩,是一块温润上乘的白玉,半椭圆形,有小孩巴掌那么大,晶莹润泽,玲珑剔透,上面的镂空雕花非常精湛,一支木兰图案倒让她觉得有些眼熟。
不过她暂时也没想起什么来,只默念着中间雕刻的那个笔画繁复的字——爵。
爵?
什么爵?是他的名字还是他的身份?
他叫“顾爵”?身份难道是什么伯爵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