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而体现出来的。做|爱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共眠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
朱棣与李永乐睡过那么多次,他渴望每个夜都能有她陪在身边同眠便可。两人同榻而卧,彼此拥抱。
“今日你在阁楼对本王竖起中指那是什么意思?”
李永乐随即面色一僵尴尬的轻咳两声,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又拿捏着腔调说道:“哦~~那个啊!就是你好,你吃了吗?的意思。”
朱棣明眸轻闪,笑意一荡:“哦?是吗?上回宫中除夕宴上你对着十七弟做这手势时,我听你口里说的是“干”!”
朱棣冷眸若刀似剑射向他,李永乐局促地咽了下口水,面上却露出一个清浅天真的笑容来:“呵呵~~王爷那日宫中乐姬正在作曲,吵闹的很你定是听差了!!”她装作天真懵懂,又有几分忐忑难安。
闻言朱棣唇角甚至挑起一抹笑意来,神情不愠不火:“何时你才能学会诚实?你满嘴谎言的样子真的很不讨喜。”
话过许久见身旁的人没再回话,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是睡着了。
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那个装睡的人自己决定醒来。
次日清晨,李永乐巳时懒起画蛾眉,为了看头上的花饰是否插好,便拿两面镜子一前一后地照着瞧。镜子里交叉出现了她的脸孔和花饰。它相互辉映,显得格外好看。再插上朱棣送的木钗子勾起她无限的情思。
许久未曾打理过的账目今日得要好好去校对,穿戴完毕独自走在内院的小道上。只见一年轻男子施施然地站在树下,一道道穿林的斜阳光柱,映照在他颀长清瘦的身体上,他俊眼微闭,须眉微张,挺鼻轻嗅,唇角轻扬,又若在思量什么。此刻他安静的仿佛与自然荣为了一体,就如一幅淡青浅赭的写意画。
李永乐背脊一僵,瞬间生出一种无力感。自言自语道:“沈通!!”
声音虽轻,但却飘入男子耳中,一惊,忙抬头望去。回眸一瞬间,往事里涌动着丰盈,岁月中氤氲着冷暖。“永乐...”快步逼近她,可她像是有些紧张被他逼的后退了几步。
她不知为何他突然离去,甚至想过此生都不会在与他相见,从此两人的情义就此烟消云散,她的心底升起一抹雀跃还有一份不安。
温婉一笑:“沈公子你....你好吗。”
这声沈公子叫的有几分凉薄,淡淡一句问好悲凉了谁的心,苦涩微笑敷衍了谁的眼。沈通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沈通颦眉,寸寸柔肠,右手一拉,直接把她拉在怀中。李永乐被这突然袭来的动作,惊讶得忍不住轻哼一声。
以前沈通是一句话就能脸红的人,现下竟主动抱住李永乐想来是真被她逼急了,在她耳边低声道:“永乐,你怎的如此薄凉。”扑鼻而来的书生气,李永乐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很清新。如果两人交错在人海中,不曾相遇擦肩而过她也能认出他,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他独有的。
李永乐呆滞了一刻,忽而眸子闪了闪,望着天际,幽幽道:“比不得你。”
沈通松开她,换做双手抓在她的双肩,一双失神的眼睛盯着她:“我哪里凉薄?永乐何处此言,戳我的心。”之后眉头微皱又道:“你可是在怪我回周庄没与你说一声?”
见李永乐不说话,只看着他。于是,相当好脾气地慢慢跟她解释下来:“年前太奶奶身子不适嚷着想回乡,大哥见太奶奶已是弥留之际。便火速打理好一切还了太奶奶的心愿,那是太奶奶与太爷相识相知的地方。太奶奶定是想回乡与太爷相聚!太过仓促本想来跟你道别,可家中催促的紧也没能如愿,再者便是我也不想与你说。太奶奶很喜欢你,你也跟她要好,你若是看她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定会伤心流泪,而我不想看你流泪。”
李永乐听闻沈家老太太去了,心里很是难受,那是个多好的奶奶啊慈祥,和蔼跟自己的奶奶很像。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有特有的家人气息,就好像在未来一样很舒服很贴心。说好的以后要多多去沈宅瞧瞧她陪她谈谈天,这才见过一次彼此留下深厚的感情,人说没就没了。感悟生命太短。
“所以....太奶奶?”没在说下去,明知已不可能,可还是想问出口确定下,万一,万一是自己多想了呢。
沈通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沉声道:“嗯~~不在了!”他的眼神里藏着忧伤。
李永乐愣了一下,鼻子有些酸,只是一点点算而已,她才不是爱哭的人,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老太太也没必要做的撕心裂肺吧,或许做出那般模样反倒让人瞧上去假了。她只不过是鼻子有些酸而已,可能是因为春季到了百花开了她有些花粉过敏,所以鼻子才会觉得酸酸的。
眼帘泛红起雾看不清眼前的风景,讥诮地挑了下唇,便与自己叫起劲儿来。想从眼眶流下来是吗?哼,你只不过是我用来清洗明媚的眼药水罢了,猛的转过身抬起头让眼里的水倒流。
沈通心中微微一颤。他微微垂下眼睑,绕过她的身后又转到她的跟前,看着她微红双瞳。忽的,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方才罢休。
捧起她的脸,他那樱色,却又薄凉的唇吻上了她的额头,如蜻蜓点水一般,温润****。李永乐心中一惊猛的推开他:“别....”随之那张小嘴溢出。
沈通自以为她羞涩,才如此。淡然一笑在他浓黑的眉毛下,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轻柔,又略见清烟一般的惆怅……
他也自觉失礼,清咳,视线游移,赶紧道:“听闻你曾去府上寻我?”
李永乐本还在为他的不辞而别而不明所以的气着,但方才听他说的家中出了急事迫不得已,心中早已不在计较。沈通对于她来说与旁人是不一样的,沈通在她心里就像雪山上的白莲纯洁完美无瑕,温文儒雅。他的温柔与朱榑是不一样的,朱榑对她来说是好闺蜜好知己,沈通让她有种,冰魂雪魄,莲子清如水的感觉。这世间哪里还有配的上他的女子。
“是啊,去过一次,还不是因为你答应过我管理账目,结果拍拍屁股就走人。我定要去你府上去抓人,讨个公道,哼!”又摆出平日里惯用的口吻,打破这闷得喘不过的局面,阴阳怪气的假装跟他赌气。
男人讨好地笑了起来,宠溺地看了李永乐一眼,眼神满是委屈,简直便像是无端受了大人责骂的可怜孩子。而李永乐眯着眼,瞪着着眼,瞪着沈通,一字字地道:“干嘛,你打算使用美男计吗?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受你诱惑,现在赔笑晚了!”说罢向前走去,又怕走得太急那笨书生呆呆的跟不上,便又放慢了脚步等他。
“永乐,你去哪儿?我陪你一道去!”瞧,人家明显放慢了脚步等你跟上,你竟还在原地喊她。笨书生,生意经没人能比得了他,但论情商是他看多少书都不补回来的硬伤!那一束束阳光如水般打在他的脸上,风划过他的额稍,留下淡淡的薰衣草香,然后嘴角微微上扬。
“你家小姐呢?”翠儿把朱棣的午膳备好摆放整齐,朱棣手里盘弄这一盆不知名的盆景,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唇角还有一丝轻笑,看来他心情不错。
翠儿顿时,拿着筷子,斗来斗去。装作没听见,继续干手里的活儿,低着头不敢往朱棣方向看,要是告诉王爷小姐在楼里摆了宴请沈公子用膳,王爷肯定又要吃醋了。翠儿又想燕王气盖苍梧云,为何跟小姐在一起后就偏爱吃醋,干脆不要叫燕王好了,改叫醋王岂不更加符合。
他瞧翠儿一时无言,朱棣已眯着眸子瞧向了她,薄唇微抿,道:“本王记得上一次只因你没及时向本王回报小姐的行踪,小姐便被人欺了。怎么今日你又想如此?本王知你是个护主的好丫头,你家小姐也十分护着你。但你知道本王从不喜欢同一个问题问第二次,也不喜欢被瞒着,如还有像上次那般你故意隐瞒,就算你是她的丫头本王一样能悄无声息的办了你。”
一下子惊呆了!忽的,翠儿“噗通”一下子跪在朱棣跟前,而朱棣还在盘弄着手中的盆景看都没看她一眼,翠儿心里知道虽然李永乐才是自己正经八百的主子,主子又跟王爷已然是同榻而眠了,那王爷就是她的男主子,那有知情不报的道理....其实她心里就是认怂了,朱棣生来就有一种,人只要见到他就不自觉下跪的魄力,王者霸气。
翠儿狠狠一咬牙,撇撇嘴道:“回王爷,小姐....小姐在楼里替沈公子办了宴席,中午便不来与王爷用膳了。”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
“很好,以后你家小姐的事第一时间通知本王。如有隐瞒,呵呵~~本王不会罚你,罚你家主子。”一身清冷,目光迫人,吓得翠儿额头冒汗,哪敢怠慢。
“翠儿,知道了。”
“嗯!起身吧。准备笔墨本王要练字”
“王爷不用膳了吗?”
“今日的膳食不合本王口味,撤了吧。”
“是”
朱棣走至书桌之前,他手腕一扬,行云流水地在宣纸上滑过,待他落臂时,那长宣纸上赫然多了三个大字“欲何为”
那三个字一气呵成,笔力沉稳,笔锋锐利,运笔潇洒,傲骨峻拔,迎面一股冷硬的杀伐之气自宣纸上跃然而下,扑面而来,那笔尖滑过的痕迹,只一眼便能清晰地感受到运笔人落手的锐力和怒然气势,引人心惊胆颤。
刚过完元宵节,人人都还沉静在过节的气氛中,楼子里的生意也越发的火爆。打从自宫中回来自家人还没好好聚在一起吃过饭,刚好今日沈通来就像一家子人聚一聚。她也有想过朱棣,但奈何他的身份,只他一来每个人都不敢放肆都只能拘着怪不自在的。而且他那个人也不喜欢热闹,待在屋子里做个英俊的宅男挺好,李永乐甚至还有些精屋藏娇的滋味,面上净是笑意,大明第一美男被自己藏在后院儿,瞬间觉得自己**爆了~~
餐桌上李永乐吩咐强叔踏踏实实找个账房先生,不想生什么事端免得麻烦。沈通不好意思的扫了她一眼,而李永乐一向都是小心眼的性子,使劲给沈通灌酒。一开始沈通是拒绝的,奈何李永乐强词夺理“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便一喝再喝,最终是醉了!!
因酒出洋相,误事,甚至耽误前程、丢了性命的层出不穷,而沈通醉酒之后依然君子风度,酒瓶既人品他只是走动时有些踉跄,顶多是只喝醉了的笨书生。其他并无多大的变化,依然书生文雅。李永乐将他扶回客房,见他喝的确实多了些替他打了一盆冷水洗把脸,在榻上对他说道:“你身子好烫,我用凉水替你擦擦脸,休息一下便会好。”
沈通舔了舔唇边的味道,雄之柔美,昏昏沉沉,糊里糊涂的说了一句:“热血化云腾颜腮,饮尽还斟空又满。”
李永乐端来水盆,在他脑门儿上屈指一弹笑骂道:“呆子!”手拿白湿巾替他擦拭俊颜,脖子,耳朵,湿巾凉凉的身上的炽热迅速便凉了下来,人也稍稍清醒了些。
酒后吐真言,不知是真是假,但酒后话多却一点不假。这呆子又在哪里说:“虽高才明智,胶于见闻,醉生梦死,不自觉也。”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才高八斗,所以赶紧闭嘴休息。”李永乐见他胡言乱语,却只一扬眉漫不经心的哄他休息。
李永乐起身拔步时,沈通才睁开眼眸,黑眸中满是温柔凤眸含笑,却同时扯过李永乐的手,轻言道:“别走。”
“嗯?做什么?”发垂后腰,转过小脑袋低头问他。
她如此一问,他身影僵了一下,接着他也不知为何要留他,男女共处一室始终不合礼数。可她与自己那么近,越离那女子近,取而代之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有些紧张,有些忐忑,有些期盼……复杂的连他自己都辩不分明。
许自己真的是醉的不轻,见她眉目宛然,腮靥粉晕抹开,唇角如玉轻勾。一缕乌黑的发丝俏皮地挂在唇角,随着平缓的呼吸轻浮。瞧着如受蛊惑,目光柔和,他手指一点点接近,伸手去抚她那一缕发丝。
迎上他的目光,她调笑,红唇轻启,道:“怎么了?是否难受的紧,早知便不灌你酒了,我去叫翠儿煮一碗醒酒汤,你等一等!”
“太奶奶临终前留下遗愿,她说让我娶你,我这次回来便是来向你提亲的。”
李永乐简直难以置信,她盯着他,心里一触,眸光闪了下才开口:“你喝多了,我便当你什么都未曾说过,再敢胡说八道便把你丢到大街上去。赶紧睡觉!”
再也不理会他,独步走在小院里,翠儿替她披上披风,说道:“小姐这几日不在楼里,沈公子几乎每日都在楼里等上一段时间才肯离开。”
李永乐浅浅而笑,若一株碧色池塘中的莲花,端得是面如凝脂,眉如远岱,清而不寒,艳而不妖。
“他日日都来?”
“嗯,是的小姐!”
李永乐深吸了一口气,又叹出一口气,她知道她走了桃花运,一个接一个的美男子,出现在自己跟前。哎虽然以前日日盼着抱得美男归,如今竟觉得有些无力,不知这桃花运,终于一天是否会变成桃花劫。
“听翠儿说你今日没用午膳。”走进小阁楼,某爷刚踱步走到软塌旁坐下,一手端起茶杯,凑到嘴边润了一下唇畔,却并没有喝下茶水。
朱棣放下茶杯后,扫了李永乐一眼,像受气的小媳妇,将食指伸入浅绿色的茶水中沾湿,在含进口里。李永乐这才瞧清楚,朱棣今日竟破天荒穿着一袭白衣,此刻他的墨发还带着水色,想是刚沐浴。愈见黑如墨,面若玉,白衣微显凌乱,露出一截修韧的脖颈和片许肌骨硬朗的胸膛。他盘腿坐在软塌上,额前几缕碎发落下,垂在了面上,映了这一身装扮,倒凭添了蛊惑和性感,加之他姿态悠然,眉目俊逸,黑眸晶灿,薄唇轻勾,浑身那股优高贵,芝兰玉树的气质便又盛了两分。
这妖孽穿白衣竟好看到这份儿上,齐王极少穿深色系的衣物,淡色系的衣物衬得他有些柔弱,但极美。这厮穿白衣竟不显得柔媚,照样的俊朗如琢如磨,好勾人!!!
“饿吗?不如我下面给你吃。”讨好的对他笑言道。
朱棣转目,看向她:“本王从不用晚膳你是知晓的,本王说过的话你从不听进心里去。”长袖一甩,再不看她。
李永乐眨了眨眼,用温柔的语调说道:“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没敢忘。那不是怕你饿坏了身子,人家会心疼的嘛。”
朱棣轻挑着凤眸的眼尾,两人互看了一眼,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缓缓靠近,轻柔道:“真的?”
李永乐一个劲儿的点头,表达自己无上的诚意“嗯嗯!!比珍珠还要真!”
“本王不食,你做的膳食哪里能用。”
李永乐满脑黑线,不肯罢休红艳的小嘴微撅又道:“你嫌弃我做的不好吃?那我让翠儿准备去!”说罢便要转身去寻翠儿,却被人抱个满怀。
朱棣将她抱在怀中,不紧不慢地说道:“谁做的都不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