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乐若有所思看着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道:“你说的很对,我嫁给他自有我的原因,这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今后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便是了。”话闭,便要走沈通拦着她说道:“我便知晓是有原因的是何原因你非不能诉与我听吗?说不定,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的,如此你便不用委身嫁给他了。”
“嫁给他是我心甘情愿的,有些事不是你能帮得上的若是如此容易,我何必....罢了。多说无益,你这便回吧!”此时却又听闻从远处飘来一声:“沈通,你拦着本王的王妃是何意?”走去便将李永乐护在身侧,并垂下头在她耳边低语道:“如今我倒是知晓了几分,四哥为何如此讨厌沈通。”李永乐有些舌结,尴尬的别过脸不看他。这厮不会是已在别处看了许久,她与沈通在此纠缠着而不现身吧。
“沈通如今的你装扮换了,性子换了,怎么连脸皮也跟着厚了?”朱榑声音清雅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度辣刺耳。
沈通轻哼一声道:“呵...我脸皮再厚也极不上王爷的十分之一。”此话一出,朱榑愣了愣,李永乐则是哭笑不得,第一次听沈通骂人真不知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朱榑脾气虽好却被一书生指责皮厚气不打一处来,小性子方要使出来,便被李永乐抢先一步说道:“沈通,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谈。”说着走过去拉了拉沈通的袖子。沈通如今性子换了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不小,眉头微微一蹙:“如今我不住在沈府,而新安置的宅子还在修饰。”
李永乐一听这话明白过来,他是没地方住了呗。微微一声轻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表情微微一松:“噢...原是如此,不如我让强叔劈一间屋子给你住下。”
“不成,让他住客栈去。反正他沈通有的是银两,买一家客栈也不成问题。”朱榑一听他要住下,情绪一下子便没克制住有些激动的出声。
沈通嘴角慢慢浮现坏笑,转身哼了一声便走了,李永乐在后问道:“沈通,你去哪儿啊?”沈通在不远处转身潇洒的摇着扇子道:“我寻强叔替我安排厢房去,某人想让我走我偏不气死他。”话闭,李永乐心想着沈通性子变了人也变得无赖,活泼了不少便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他转头看向朱榑时,朱榑黑着一张脸大袖一挥也走了,李永乐便有些懵:“你去哪儿啊,不如我们去吃酒啊!我还有话与你说呢。”朱榑不理会她,头也不回便直直的走了。李永乐唇边逸出一丝轻淡的叹息:“怎的你们两个置气,偏弄得我例外不好做人。”无奈的嘴角微微抽动。
夜空中的一弯银钩,洒下无限清辉。李永乐回房之后便瞧见朱榑坐在那处饮酒,李永乐僵住而后垂下眼睑,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回房去了呢。”
“方才不是说有话要与我讲嘛。”举起手中的酒杯嗅了嗅,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
床边常年放着一檀香炉,门窗处系着白纱。香炉里结美得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既又是放进去几片花瓣、她唇角笑意掺和了氤氲。朱榑斜眼,瞧她幽瞳深处笑意盈盈:“过来与我坐着。”
李永乐忙完手中的事美眸轻扬,齿如瓠犀,烟水秋瞳迈着轻盈的步伐与他坐着,浅尝了一口酒,不客气的说道:“下次带些红酒来,我最喜那酒了。”朱榑轻笑,点头应道。李永乐端正了姿势拿着绣帕捂了捂鼻子,而后又轻咳了一声。朱榑见她如此别别扭扭的倒不像她了,坐在一旁,双手放在膝前说道:“乐儿,你想说什么说来便是,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作甚,她们那一套你可学不来的。”
遂着回眸杏眸浅垂,一缕流苏拂至额前,抬指纨去淡淡勾唇:“你让我说,那我可直言不讳了。”朱榑轻笑出声“嗯~~”李永乐换了一幅八卦的嘴脸问道:“沈通如今这幅轻狂模样你家五哥是如何能答应的?起初你不知有一次我带着沈通逛了一次青楼院子,你家五哥恨不能扒了我的皮,之后便处处与我为难。为实小气的很,男人逛个楼子什么的很是正常啊,况且周王自己不也时不时的去趟青楼怎的不见他找谁出气去?
闻言,朱榑笑的更厉害轻勾丹唇、更显妖娆。李永乐羞怒推他一把:“你瞎笑什么呀!”朱榑平静地与她对视着,半晌,唇角微微一动:“看来你对我五哥意见不小,呵呵...原来你知晓他的心思。开封出了些事五哥出了北平后便回了开封,哪里还有闲工夫管沈通那厮。”
“哦...原是如此啊。其他人不知他的心思我岂能不知,他护妻护的厉害而我又是那受害者自然最是知晓。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偏看上沈通了?”李永乐满脸都是八卦的表情,盯着朱榑。朱榑也不好不作答,反正过几日都是自家的娘子了,说一说也无妨:“五哥是如何看上沈通的我不知,沈通小时经常出入皇宫也没跟五哥有过几次照面儿的,若是问五哥为何看上他或许是因为他本就娘气吧....”
李永乐嫣然巧笑瞟了一眼面前的人:“你竟说他长像娘气,哈哈哈,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是全国最妖气的王爷,竟好意思在此损沈通娘气。你说你长的如此倾国倾城的,就没有男子....”忽的她不再说下去了,朱榑嘴角微翘:“嗯?男子如何?”见她不往下说,便自行问道。
李永乐又转视四周言到:“就没有男子想要...内什么你吗?”问出口后,便忍了忍笑意而后又忍不住大笑出声,其实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只是老没个适合的机会,今儿倒是逮到机会了必然不可错过良机。
朱榑面带笑容,心中却恨的咬牙切齿回道:“没有。”李永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又问道:“怎么可能,你长的那么妩媚,妖气外溢的模样,怎么可能没有男子看上你?”朱榑轻微的冷哼一声:“乐儿,你竟敢取笑我。”
李永乐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的思想还是很开放的,对这一点我可没有半点儿歧视之意,只是好奇嘛。古代那些喜欢男子的帝王不是大有人在嘛,在两汉25个刘姓帝王中,有10个皇帝有男宠,占到40%,至于其他60%的汉朝皇帝,也不是完全没有男宠,但其事迹不那么突出罢了。”话闭,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其实在明朝后期,同性恋在社会上已很普遍。当时不少有名的学者及士人,都是有名的“分桃之士”。他们除了妻妾外,还有年少俊美的书童,这些书童除伴主人出外或远游,往往也是主人的“外交”。
接着朱榑拉过她的手说道:“本王不喜欢男子,也不喜欢被男子喜欢,敢对本王有遐想的人,他坟堆上的草长的都快犹如你这般高了。”李永乐收回手明眸微动。朱榑略带殇然:“乐儿,我曾经也屠戮过,断送在我手上的性命成千上万,我的双手染满过鲜血,我也不是什么善人义士。若是如此的我,你可还愿意嫁进齐王府吗?”
他的脸上顿时冷得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她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情绪。李永乐与他对视着,半晌:“那些死去的人与我何干?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为何要为了他们而不与你相交?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之人,我只顾我眼前人,那些远了去的人我可顾不过来。我又不是佛祖需要怜悯众生,谁做人不是双标姿态?想那么多做什么,我还嫌累呢。”话闭,便将手抽回顺带瞪了他一眼。
朱榑凝视她好一会儿,唇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放心的笑意:“乐儿,我请人瞧过日子,过三日便是难得的吉日,便在那日成亲可好。”
闻言,李永乐心中一惊这便要嫁给齐王了,为何心中总有不舍不甘。变了脸色,有些紧张的低着头不敢看朱榑。而此时朱榑他的手滑过李永乐的颈间,一串黑珍珠参银吊坠已挂在她的脖子上。“喜欢吗?”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怎么忽的赠我这个?”李永乐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抬起头看着他。
“上一回让你的吊饰低了房钱,自然要再赔你一个。”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哦原是这样啊,那我倒是该手下的。”嘻嘻笑了两下。朱榑瞧着她贪财的小模样,捏了捏她的脸颊却被李永乐无情的拍打掉手。
酒入愁肠,七分酿成了月光。朱榑走后,李永乐独自一人立在窗前,苦夜,暗月凝步人生路,又染离愁,惶恐时分,惟有举杯自消愁。人生道路无坦途,遍地荆棘,谁可见怜,连夜西风却倒吹?往事成空昨夜风,惜别华年,空余怀叹,千古知音何处觅。静夜无眠夜半风,繁星暗淡,斗转星移,思量着换个人间。
人生不止,寂寞不已。寂寞人生爱无休,寂寞是爱永远的主题。我和我的影子独处。它说它有悄悄话想跟我说。它说它很想念你,原来,我和我的影子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