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并无做出何反应,镇定从容,越发显得殊色照人。土鳖公主暗猜,难道燕王对这女子不上心了,她与其他男子在一处燕王殿下也毫无反应?这想法令她安心神定,唇角便勾了起来。
见土鳖公主此刻还想挑事挑拨自己与朱棣,李永乐眉眼间没有一丝怯弱害怕,手里都捧着茶盘茶钟:“这清凉茶甚好喝,公主与王爷两个人郎才女貌,却是一对璧人。我与王爷相识一年有余。在京都时王爷对我极为照顾,过些时日公主便要与王爷成婚了都不知送些什么,已祝贺两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呢。”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无名指上哪蓝宝石对戒。
反倒是湘王震惊的看着李永乐,又将目光扫向朱棣。朱棣神色冷寒眼神直盯着李永乐把|玩戒指的手,湘王他稳了稳心神举止从容,语气不见一丝慌乱地道:“四哥,你要大婚了?”
朱棣唇角孤峭地挑了挑,很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嗯”
湘王点头,沉思片刻,却说出惊为人天的话:“既然如此也好,四哥与公主珠联璧合,佳偶天成当真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四哥与永乐既已无缘,如此,便让永乐随本王回荆州也是极好的。”
“你要带她走?”话闭,朱棣瞪了李永乐一眼。李永乐相当的手足无措,私下里拉扯着湘王的衣角,两人在桌下一阵搏斗湘王擒住她的手并且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静,李永乐满眼的问号似乎在问,湘王殿下你这是什么套路啊,搞什么?
朱棣见两人在桌底下两手斗的厉害,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这两个是什么时候混到一起的。忽的,院子里便一下子酸味四逸,朱棣也摸了摸手指上的对戒,这动作已成了他每日的习惯,他道:“十二弟,你想带她走?”
土鳖公主犹如看戏一般,抚了抚额头琢磨一会儿,抬眸看他们都满是好奇,扬唇一笑。湘王唇边的笑淡淡一缓,说道:“那日永乐随本王回沐风斋谈经,本王发现她慧根极佳是个修道的好苗子。本王打算带着她一同修道,她本就不说世俗中人,莫让红颜染世俗。所以与本王一起双修才是正道。”李永乐,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湘王,这厮是不是读经读傻了,你想修道你自己回家慢慢修好了啊,干嘛非要带上我,我可不想做尼姑,更加不愿日|日捧着经书永无休止的捉摸个不停。那我一定会疯的,我的湘王殿下你能不能别那么一厢情愿,我可没答应过你要与你一起修道好吧!
朱棣轻舒了口气,轻笑道:“永乐,意下如何?可也有修道之心?”目不转睛地注视她,清俊面色虽然淡然无波,但那眼中抑郁低沉,隐隐暗云涌动,比这天色更多了几分阴霾,他手在身侧紧紧握着,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异样的情绪。
李永乐神情阴沉,嘴角冷冷地抿成一条直线,也不言语,与朱棣两人对视互相私下较劲!忽的头疼了起来,头痛便像恶鬼一般纠缠过来,在她脑中狠狠地抓扯。有些晕眩,湘王见状便知她头又隐隐作痛了,将手指放到她太阳穴两侧,轻柔地按摩起来。他揉捏的力道适中,渐渐地舒缓了一些头痛,痛感渐渐地安静下来,不再叫嚣。朱棣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瞧她脸上有一丝惓容,皱了皱眉头。
湘王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如回吧,此处有风不宜多待。”
李永乐扫了一眼朱棣,见朱棣并无看她,心下便觉得有些失望。她已不想在此处多待,刚要起身与湘王离去这时土鳖公主似是轻松笑道:“湘王殿下真会心疼人呢,你两站在一处确是一对璧人。湘王丰神俊朗,简直若谪仙临世,气质卓然,灼人双目。一袭白衣,姿态闲逸。而永乐姑娘,绝美脱俗,明艳动人,宛若画卷中走出的神界仙子。这一对璧人,站在此处,闲逸地宛若站在阶前执手看庭前花开的眷侣。真是羡煞旁人。”
朱棣的脸色微变,湘王有几分羞怒这分明就是恶意诽谤他与永乐只是知己罢了,哪里来的璧人之说。这便要开口争辩,却让李永乐抢言道:“多谢公主美言,小女见公主与王爷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就如诗歌里说的那般,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公主觉得小女所说的可合意?”
朱棣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百味杂陈。如若她吃醋就胡言乱语,以后还是莫要她吃醋的好。土鳖公主她心里喜滋滋的,脸上带着动人的微笑,像只鸽子似的不住地点头。不禁佩服她的嘴皮子功夫:“永乐姑娘说的极好,口齿伶俐,舌灿莲花,美妙的很。”
李永乐和土鳖公主对视一眼,笑了笑:“公主,是被小女说的高兴了吗?”
土鳖公主微微一笑,白嫩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嗯!姑娘惯会哄人的。本宫怎会不喜。”
“喔....既然如此公主开心了,一般都会有打赏的哦。我读过许多话本子里都是如此描写的,公主殿下如此高兴可不能小气呢。”将嘴角扬起示人,却一直低垂着双眸,生怕泄漏了心底波涛汹涌的情绪。朱棣与湘王皆是一愣,这丫头天姿聪敏、通慧灵淑,任公主如何翻手为云,覆手是雨也抵不过她的小心思。拍马屁她是最擅长的,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何乐而不为。身为一国公主岂能是几两银子就能打发掉的,朱棣揉了揉鼻梁,心中感叹,果然本王还是抵不过银子来的重要。
土鳖公主啼笑皆非,勉强笑了笑:“额...姑娘想要些什么?”
“小女觉得公主手腕上带的翡翠镯子甚是好看,我就的要那个!公主能否成人之美赏给我呢?”既然你开口问了,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那镯子一瞧便价值不菲。
公主摸着手中的翡翠手镯似有些不舍似有些犹豫竟然还有些娇羞,看了看朱棣淡淡的微笑。朱棣他那道复杂的目光在她注视中一晃而过,笑容微敛:“放肆,你若是身子不适便回去歇着!”李永乐心中微怔,轻轻看着他。朱棣而后又说道:‘公主,这丫头平时无礼惯了,所以有时候脾气刁蛮莫要与她计较,便多包涵些。有时言语粗俗的很,就当一笑吧。’李永乐微有些错愣,唇边眼底勾出自嘲的笑,朱棣你损我抬高她这是何意?
土鳖公主思量半晌,点头。朱棣满意地道:“前些日子本王命人替公主定制的喜服这日像是做好了,不如公主与燕管家去试一试可还满意。若是有何处不妥,也好及时修改不可误了公主与本王的大婚。”
话已至此,李永乐站在此处倒显得多余的紧。转身便要走时,土鳖公主却笑着对她说道:“本宫本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只是这镯子是王爷赠给本宫的定情之物自是舍不得的。不如姑娘在想些别的本宫定不利色。”土鳖公主嘲讽的目光直逼李永乐,她那脸色挂满了嘚瑟之意。
李永乐心想得亏我有了颗伟大的宽恕之心,时间会证明你今天的嘲讽是多么的无知,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如若朱棣真是一枚渣男,你嘚瑟的时日未必长久,他日定会有更加美貌之人取而代之。李永乐失笑,点了下头一切都在眨眼间恢复如常,就像小小的石子投入深水,很快又平静如初。
“呵呵...虽说小女子惯不会做人的,但是这天生带来的贪小便宜的毛病纵是死也改不了的了。改日小女若是想到什么便再厚着脸皮与公主讨要好了,公主可不能不认账哦。今日便不说了,免得惹王爷不痛快!”李永乐和朱棣两人脸色一笑一阴,眼中的怨怼之情闪现。
土鳖公主抬眸一笑,对朱棣欠了欠身浅笑便于管家走了。土鳖公主方迈出致远,她便感到一道极其强烈的目光落在身上,抬头处与朱棣四目相对,他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只是沉默着看着她。见她与湘王两人挨得相近怒言道:“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要过去吗?那我多没面子,方才你与那公主卿卿我我的时候把我当透明的,如今让我过去我便要乖乖的过去么,如此也太没骨气了。湘王略显尴尬,见状不由皆扬了扬眉,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唇角。面上更有两分惊诧之色,他委实没有想到朱棣与土鳖公主已要大婚,如今李永乐又与朱棣眼神中带着杀气腾腾,自己便找了个幌子先抽身离开才好,他们两个应该有私话要谈才是:“本王今日有本经始终无法参透这便回去好好参一参!四哥,这便告辞了!”行了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永乐直骂他不讲义气,竟败在朱棣的淫威里!
这一刻四周皆空,忍不住上前半步将李永乐拽进了怀中,笑着轻点她的额头,道:“十二弟说你有慧根,本王不知你竟对修道还感兴趣。怎么,你要跟他去修道吗?”
李永乐被他拽至怀里,感受到朱棣的大掌贴在后腰上,心一跳,忙推他一下,道:“王爷什么时候学了川剧里的变脸了,方才还数落我粗蛮此时靠过来作甚?我如今在王爷眼里是什么?为何现在与王爷站在一起反倒成了偷|情一般的滋味,公主在时王爷都不愿正眼瞧我,公主走后你便变了脸色过来哄我。不觉得这样很是幼稚,很无聊么?不要总以为伤了别人再给颗糖次次都有效果,我也会倦的。我觉得这场戏演的有些累了,不想在陪下去了。”她如今倒是有一种正主便小三的感觉。
朱棣双眸一眯,正要发怒此时周王赶来。周王面色阴云,心里着急,脸色难看。朱棣见周王此状负手而立,对着他。周王见李永乐再场阴笑了下,可能此时李永乐在场更合他意吧。朱棣扭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问道:“五弟,苦着脸着是来寻本王的?”朱棣知他苦心,竟灿然一笑,沿另一旁坐下喝茶去了。
周王着急忧虑,死死盯着朱棣,咬牙道:“四哥,你真要如此做吗?”
朱棣正纳闷间,忽的对他抬头一笑,眉目清朗,并无诧异,低声道:‘嗯....’
“四哥,你如此做可是想要了他的命。虽说沈家腰缠万贯可也经不起如此土崩瓦解,整座北平城的沈家铺子一日之间全被官府查封,四哥这是要叫沈通家败人亡吗?”周王眉头紧皱,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
李永乐闻言浑身一震,无法平息自己,脑子又浑噩起来,针扎似的痛,捂着头退了几步,痛苦不堪。“你怎么了”朱棣被我满脸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她,“是不是不舒服,本王让大夫来替你瞧瞧……”
“不用了。”像哮喘病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吸了几口空气,抬眼看着朱棣,不耐地挣脱他的手,“王爷,为何要如此做,你为何要如此害他倾家荡产,你为何总是欺负他,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闭了闭眼眸,心中刀绞一般。想想便知沈通那个书呆子现在该有多迷茫,多慌张!
“哼”朱棣见她挣开他,关切的表情从脸上隐去,淡淡地道,“他与本王的小妾做出此等事令本王狼狈不堪,颜面尽失。本王只是封了他沈家的店铺没取了他的性命已然算是开了恩了。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想让本王将此事不闻不问了,本王没如此大的气度。本王身为皇家子孙统领一藩如今只小惩大诫,还有谁有异议?”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他嘴中说出,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成大事的君主只兑现小部分诺言,君主应秉持善道,但在必要的时候,也应知道如何作恶。君主必须是一头狐狸以便认识陷阱,同时又必须是一头狮子,以便使豺狼惊骇,除了上帝和正义之外,没人可以支配他.比起生而为王,胜而为王更荣耀.前者靠运气,后者靠实力。话语之间,朱棣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四哥....”周王沉默了半晌,垂着眼睑,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我与四哥的感情向来都是最好的,事已至此本王也没什么好替沈通辩护的。四哥,可否....可否看在五弟的面上饶过沈通,四哥我相信沈通是清白的。”周王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了。周王把那番话向朱棣讲完,李永乐不安地观察着朱棣平静的表情。
朱棣安静地听着周王的陈述,垂着眼睑,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但脸上的表情,确实是波澜不惊。他的手搁在矮几上,食指悬离于桌面,中指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打着桌面,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半晌,手指也停止了对桌面的轻击,似乎在沉思。李永乐不知道朱棣的用意,不敢答腔,又陷入沉思当中。她知道朱棣必是不信任沈通的清白,沈通的心性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女人他挥挥手自然有大把的美人往他炕头爬,哪里需要费事与王夫人偷情。而且当晚朱棣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这其中必定是有人放冷箭,乘人不备,放箭伤人。
朱棣沉静的眼眸向上轻挑,侧头问道:“五弟的面本王自然是要顾一顾的,那本王的颜面五弟如何顾?”
两人沉默,周王微微蹙眉只淡然一笑,别过头去,目光落在李永乐脸上血色淡然的唇轻轻抖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抬了抬手,默默与她擦肩而过。
一时无话,沉默半晌,终是李永乐耐不住,准备向朱棣就沈通的事讨个说法:“王爷……”
朱棣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看了她一眼:“王府里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李永乐望着他的眼睛,心中一凛,又气又急咬了咬唇道:“沈通一定是被冤枉的,王爷为何不查?”
朱棣蓦地抬头看她,他的眼睛闪着冷冽的寒光,望着李永乐一字一字地道:“查与不查根本不重要,此事大半个北平城人尽皆知。你要明白有时候对错没那么重要,因为我们始终要维护的是自身的利益而不是个陌生人的利益。本王保全的是天家的脸面。你还小接触的事不多,等你长大一些你便会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从根本上来讲我们都是为自己而活的。所谓的道德,法律,都只不过是人为限定的精神枷锁。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的利益又与我们有何关系呢。所以首先要维护就是自身和亲人的利益了。人生本就如此,大道理谁都会讲。牵扯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谁跟你讲道理说对错。
李永乐心中知晓,可沈通何其无辜。沈通自小生与名门世家是大明朝赫赫有名沈万三活财神的后裔。如果在这一世沈家家族跪败在他手中,他要如何面对族中同样出身侯门身价显赫的人,他要如何面对家人,如何面对逝去的沈家祖母,祖父。李永乐怕就怕沈通那书呆子一时想不开与那王夫人一般寻了短剑,这可如何是好。朱棣这边是没有转换的余地了,他这人铁石心肠此事又关乎他的颜面,若他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他偏是皇家人丢了皇家颜面,莫说一个沈通一个贵族世家,若是有十个贵族世家以朱棣的冷血性子照毁不误。
李永乐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面容惨淡,咬紧下唇,冷冷地看着他,语气有一丝发颤:“生活中的事情没有对与错,只有倾向性不同,我们确要维护自身利益,但也不要伤害到别人。”话闭,李永乐深知说不动他,便转身朝着燕王府大门走去!如今她越发的觉得她与朱棣,心不相知,情不相眷。
把不满放在心里吧,这也是心路的历练。我们没有说话资格的时候学会闭嘴是最聪明的。
“你要去哪里!”朱棣他的声音一寸寸逼近,语气中隐含着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息。见李永乐不说话,朱棣冷冷地看着她:“说话!”
李永乐咬紧唇,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一时之间竟与他无可说。倦了,厌了,怕了,只想离这男人远远的。朱棣就如同似撼天狮子下云端,神光炯炯,不怒自威!他是没有感情的,原先就应该知晓帝王家本就无情的呀!伤到自身利益不论是谁哪怕是同床共枕的妻子已然是可以斩杀的,我李永乐又算是何人哪里有那等福气与魅力,让一代帝王拜倒在石榴裙下,真是自欺欺人可笑之极。
朱棣见她咬牙不语,怒道:“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头一阵阵痛起来,泪模糊了视线,踉跄退了数步。只一个瞬间,他的身子便被朱棣拥紧在怀里。李永乐动了动,想从他怀里抽身而出,身子却被他的双臂箍得更紧。他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怒气:“你又要去找他对不对。”
李永乐抬起头,望着朱棣又红又怒的眼睛,惨然一笑:“是啊,我本就是要去寻他的。他本就是清白的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他,可我信他懂他。此时他需要我,我怎能不在他身边陪着!”沈通对我用情至深我又怎会不知,不感动。以往我不在永乐楼里时他替楼子里解决了多少难题,楼子里无论是强叔还是杏姨无一不对他赞不绝口,一开始...一开始如果没有朱棣,说不定我真的会喜欢那个笨书生,如果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家望族且他又如此完美无瑕,我想我一定会喜欢他。
朱棣眼底猛地波动:“不准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出王府半步!”握住她的手一紧,李永乐被他握疼皱了眉头。朱棣手底松了松,却没有放开她。
李永乐怔怔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道:“凭什么?”
“凭本王是王,你是民!”他潇洒的坐下,垂下眼睑,淡淡地道。
“是。”李永乐欠了欠身,想了想,又道:“民女知晓了,王爷昔日对民女的恩情民女铭记于心,此生不敢忘。为报答王爷对民女的恩,自请去做婢女。王爷与公主大婚民女替王爷布置新房,王爷与公主洞房,民女跪在塌边替王爷守夜,王爷适逢农闲,丰收为是,正好婚配。祝愿王爷与公主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虽说这句话有一大半都是气急了的气话,当不得真。可当人气急了的时候谁还管顾着那些什么话在此刻都能说出口。李永乐拼死压制住那股愤怒的意识,她既来到这个时代只能顺从这个时代个一切规矩,逆来顺受如果能让自己活得好一些的话。那便如此好了,李永乐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又觉得万分委屈,或许她的确不敢跟朱棣的权势抗衡,她不过是一介草民,虽然朱棣这份情却不是虚假的,但如果挡在他的权威利益之上或许连自己一样也会获罪。
朱棣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被朱棣目光看得心慌意乱,急忙俯身下去。朱棣将脸轻轻贴到李永乐的玉面上,闭上眼睛,低声呢喃:“报答本王的法子很简单,何须如此麻烦!”
李永乐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刮在朱棣的俊颜上!双眸一灿,不待她有反应蛮狠的将她抱进墨轩,引得李永乐“啊”的尖叫出声。她闻声忙大喊,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朱棣便沉声喊道:“报恩呐!”将她丢在床榻上!
“报什么恩,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恩德非要我去报的,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方才说的完全都是客套话吗?完全就是被你逼疯的气话,到底是谁要报恩呐,这是我的风格吗?鬼才想要报恩,放我下去!”李永乐一脸错愕的看着朱棣,这人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的厚脸皮。
朱棣说话气儿都不带喘的,闻言,果真一笑,道:“说出来的话哪里有收回的道理!”
话未说完,她已经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毫无防备的唇被压住,他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颈上,仿佛要把压抑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似的疯狂。他的手扯开了她的衣领,她刚刚感到一丝凉意,立刻被他的唇舌覆盖吞噬。这让她每一根神经都跟着活跃了起来,她脑羞的想要反抗,可是她的手被紧紧的扣在他的手掌里。只能多余发出“呜呜……”的声音。
片刻后才舍得微微松开她,“我……不想跟你……跟你上-床!”她微微弱弱的说了一句。
“这话新鲜!不过……”他低头恶作剧的在她的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笑着说,“本王想就行了。”
朱棣一大片胸肌袒|露在李永乐的眼前,薄唇微扬了下,道:“本王后悔竟没早些要了你,生出如此多的麻烦。”他话中所指的麻烦,说的该是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公子王爷吧!
李永乐声音越发抖起来,一时竟有些发慌:“朱棣你混蛋,放开我。我不愿意,不愿意,你不可以强迫我!”
她这话却显然对此刻的朱棣起不到任何作用,只听到他声音又暗哑了两分,道:“本王能,先得了你的身再抢你的心,也是一样,还可能更为有效一点。以前本王真是傻了,有捷径竟傻得不去走。”
他说着终于抬起头来望向了她,凑近在她唇边沉声道:“只要达到目的,何必在意过程,永乐说是不是?”
李永乐咬唇不语,睫毛抖地却更为厉害,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她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朱棣,你混蛋,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