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往回走，他听到有个庄重地声音，“你很多年以前犯下的所有罪恶，现在是是到公正地审判的时候了”，那个粗鲁的人听到这声音，他后退了几步，他已经被恐惧征服了，“你是谁，你是谁”，他惊叫道。那个黑影从一处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他向这个陷在恐惧中的人走过来，很快他又说道，“很多年以前，你为了你的卑鄙的念头，潜进他家里把那包毒药投进酒里，毒死了他的四位亲人。你又为那可耻的念头，再次把毒药藏在他的屋里，他被当成投毒犯送进了监狱，他的父亲也在绝望中悲伤地死了。他所有的幸福，名誉，都被你毁了，当你知道他从监狱里逃了出来时，你们又把他逼上了绝境，你还夺走了他心爱的人，她现在成了你的妻子，你犯下了这么多罪恶，连上天也不会再容忍你了”，这个粗鲁的人听着对他的指控，这么多年来那些可怕的回忆被再次提起，他的汗毛立刻倒竖了起来。他用战栗地声音说道，“我当时只是为了她，可是她偏偏喜欢上了你，她从来不和我说一句话。本来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她的父亲找到了我，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就答应我的要求。当时我很害怕，可是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后来，我们告诉她你已经死了，她整天以泪洗面，后来又病倒了。我当时很着急，就向他的父亲提亲，她是一个善良柔顺的女人，老父亲的眼泪最后还是说服了她，她就成了我的妻子。我本来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她就会忘掉那些伤心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郁郁寡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啊”。那个黑影继续用他那庄重地语调说道，“你为了你的可耻的念头，犯下了这么多的罪恶，上天已经对你作了公正的判决，你愿意对你犯下的罪忏悔吗？”那个粗鲁的人已经恢复了镇定，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用他那粗鲁地声音说道，“这里并不是法庭，你又不是天神，你没有权利判决我的罪，每个人都是有罪的，只有到了人间的法庭或站在神明面前才能宣布我是有罪的”，医生厌恶地看了看这张丑陋的脸，有一会他才平静地说道，“我想我是有这个权利的，你看着我，我就是那个被你害了的人，我要在公正的上天面前指控你犯下了那些罪恶”。那个粗鲁的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了，他惊恐地叫道，“鬼魂从地狱里爬出来了，快救救我”，这个声音如此凄厉让医生也吓了一跳。医生很快说道，“可是我并没有死，当时我跌下了悬崖，等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挂在一棵树枝上，上天又一次救了我”。那个粗鲁的人听医生说完，他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勇气，他的脸又变得凶恶了起来，“不过这次你不会和上次一样幸运了，我要亲手把你送进地狱去”。他拔出了那把匕首猛地向医生扑去，医生敏捷的躲开了，那个粗鲁的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跌下了悬崖。“真是像魔鬼一样的人”，医生喃喃地说道。
这一夜少妇是在惊慌失措中度过的，她的丈夫已经出去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可是还没有回来，“他说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少妇想，他在家里一刻也坐不住了。她并不爱她的丈夫，可是夫妻间的责任又驱使着她，她的本性太善良了。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还有上次她看到的那个黑影，有一刻他仿佛看到他的丈夫倒在了血泊中。她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黑夜里，外面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天还在下着小雨，山道上很滑，她东一脚西一脚地走着，不过她什么也看不到，她喊了几声，不过声音很快就被黑夜吞噬了。有时，她确信她的丈夫已经遇害了，否则他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屋子里这么长时间的，那么凶手是谁呢，是她看见过的那个黑影吗？有时，她想他一定是回去了，他回去看不到我他会着急的，她这样想着。她又沿着山道往回走，她回到她那间木屋，并没有看见他，她一下子又变得绝望了。“上天啊，饶恕我的罪吧”，她像小羊羔一样跪在了地上。
医生回到家，他看到少女还在，“你怎么还没有回家”，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问道，他看到少女的身上也湿透了。少女很快说道，“我看见下雨了，你出去散步没有带伞，我想你一定会被淋湿的，我就拿了一把伞去找你，可是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看见你，我就先回来了”。医生用一种很柔和地语气说道，“谢谢你了，刚才下雨了，我就找了个地方躲雨，以后晚上你不要出去了”。医生把少女送回了家，回来后他很快就关上了所有的灯。
第十六章葬礼
第二天一早，医生刚起起床，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声，少女跑了进来。医生看着少女的脸色因为惊恐不安而变得苍白了起来，他用他那种平静地语调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少女很快用一种惊恐地声音说道，“真是太可怕了，昨天晚上，刘老头女婿的羊圈里又丢了一只羊，他就出去找，他就再也没有回来。刘芳等了他一个晚上，今天一早她就发疯般地跑回家，人们就四处寻找他，等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经倒在了山下一簇草丛里了。他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可是昨晚天这么黑，他怎么一个人跑到了悬崖边上呢？”少女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起来，医生一直是平静地听她说话的。最后他说道，“这只是个意外”，他就走进屋子里去了。
医生是下午才到的村长家，村长家的院门上已经贴上了黄色的挽联，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忙着自己的活。村长正坐在屋子靠门的一条凳子上，棺材就放在屋子的中央，医生走进去，他看到这个老人因为突然的变故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的眼睛变得浑浊了，医生说了一些节哀顺便的话，他看见有几颗老泪从老人的脸上滑落了下来。医生皱了皱眉，他很快掩饰了他内心激烈地变化，“你还是要保重身体”，他对老人说道。医生很快就离开了走进里屋去了。
少妇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她是斜倚着的，看见有人进来，她稍稍坐正了身体。“医生，是你啊”，少妇用一种低切地声音说道。医生一直是看着她的，他看见少妇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眼圈周围有一些黑晕，像是一夜都没有睡过。“我为这个不幸的事件而感到难过，死去的人已经离开了我们，而我们活着的人有要继续每天的生活”，医生平静地说道。少妇一直沉浸在深思中，有一刻她才用她那低切的声音说道，“我曾经和死亡离得如此之近，他带走了我最爱的人，现在他又带走了我的丈夫，他每天都行使着他至高无上地权力，一个活泼可爱的生命可以瞬间离开我们，一个健壮的身躯可以马上倒下，人们啊，你们最终将走向哪里呢？”少妇已经变地歇斯底里了，医生轻轻地抓住了她还在发抖的手，很快，他用他那平静地语调说道，“我的孩子，死亡只是让我们从一种状态变成另外一种状态，我们的灵魂和思想离开了我们的躯体，回归到养育我们的自然”。少妇抬起了头，她用一种吃惊地眼光看着这个站在她面前的人。“那么，王兵，王兵，是你的灵魂又回来向我们复仇吗？可是那都是我的罪过啊”，少妇的脸因为痛苦变得死灰一般，她晕了过去，有一会才在医生的照料下清醒了过来，她睁开了眼，不过很快又闭上了。
医生从刘老头家出来往回走，在经过少女家门口时，老头看见了他。他热情地挽留客人留下吃晚饭，他对在屋子里的老太婆叫道，“今天晚上医生要在这吃饭，快去买斤酒来”。不一会，少女也回来了，母女俩就到厨房里忙活去了。老头和医生坐在院子里聊天，母女俩不时向他们这边张望，不过医生一直是背对着她们的。晚餐很快就好了，主人热情地向客人劝酒，少女一直偷偷地看着他的心上人，当他们不经意地提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时，老头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他说道，“这一定是那死了的一家人在向他们复仇，那一家人都是中了毒。他家的那个义子，好像是叫王兵吧，被当成投毒犯送进了监狱，后来听说他从那地方逃了出来，不过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死了。他是一个善良温顺的孩子，平时连打一只野鸡都不敢，他们会亲手毒死自己的亲人呢。他们早就觊觎王老头家那片山林，可是王老头一直不肯把山林卖给他们，我听见过好几次他们和王老头在为这事争吵。那一家人都死了以后，他家的林子就收归公有了，不过刘村长很快用低价买下了全部的山林”，客人的脸色因为听到这些可怕的往事而变得苍白了起来。“你怎么，你的脸色很难看”，少女看着他问到。医生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说，“我只是感到有些难受”，少女为他倒了一杯茶。晚餐结束后，医生向主任人告辞，主人的脸色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得通红了，“医生，你是一个好人，欢迎你下次还来作客”，主人嚷道，少女把医生送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