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饱。
他们几个出去到外面走走,散散步。
河对岸的灯光照得跟白天一样,人声鼎沸,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就感觉很欢快。
木讷的江箫终于抢先了一步,“雨绮,河对岸的那个村落在干啥,场子很大,有事情呀!”
“嗯,好像有事情,看上去很热闹的样子,但现在这个时候也没啥节日呀!可能是有喜事吧!我问问爸爸去。哦,对了,我真是傻了,还没有讲出重点,重点就是那个村落不是汉族的,是瑶族,那肯定很热闹。”
她扑进门去,又快速地跑出来。
“走吧!瑶族的姑娘结婚啦!一定好看,我们去瞧瞧,我已经给爸爸说了。”
思妍已经把手握在胸前,好期待的样子,楚楚身形令人想多看两眼。
“走呀,还傻站着干嘛!我得好好看看少数民族的能歌善舞和风俗人情,他们一定热情奔放吧!”思妍的热情或许比他们的还要大吧!
朗月在天空中挂着,篝火的温度让人围在了三米之外。
男女的服饰各式各样,但有着基本相同的色调,以艳色调为主。
女的头顶着铂银的装冠,男的是一个斗篷状的彩帽。
衣服上镶着各色的珠子,头冠和凤冠一样别致,由于距离较远,看的不是太清楚。
不多时就被那些乡民看见了,他们的热情可想而知。
现在是雨绮的天下了。
语言不通,真是个坏事。
那个乡民邀请我们一起跳舞,已经拉起了雨绮的手走了进去。
三个人的加入,圈又大了半截。手拉手,一伸一出,听瑶歌的柔和而悠远。
成婚的喜庆飘荡着。
新郎牵着新娘的手走进了篝火圈,举着酒杯邀大家一起喝了下去,一起跳舞,抱着新娘围着篝火转了九圈,温度都高了起来。
突然发现,新郎没有穿鞋,是没鞋穿吗?
月光映着白光,银光四溢,彩纱在风中的样子,迷人。遮住了面庞,是朦胧里望见的佳人如月柔。
满身银饰,没有比在月光下更给力的了。
舞步轻健,脚尖撑在地上,裙角在步伐中回转,能说少数民族不会跳舞吗?
新郎把一个花包送给了新娘,红黄蓝白拼缝而成。听雨绮说,这还是一个瑶族的爱情传说呢!
酒歌响起,新人就撤了。
曲调粗犷,高亢浑厚,一曲嘎止,酒杯传到谁手上就谁喝,可怜的异乡人,成傻蛋了!他们的热情就是把贵客放翻,曲调不住变换的节奏,留下的就是江箫一饮而尽。
雨绮和思妍就不住地笑着,她们俩也站到篝火前放歌,为他加油。
火热吞了心头,但他高兴得不得了。
雨绮讲起了瑶族的故事。
新婚的新人并不会在当晚共枕眠,新娘由她的好姐妹来陪睡。新郎就到山坡上与未婚的青年女子对歌,表达着对生活的期许,承诺着给新娘一个幸福的家。
三人回家的路上,都是柔歌相伴,古风民情,爱情还是这么有趣。
那声音,唤起的是相爱千年,问君何时,与我同上闺阁,调香垂帘呢!
她俩把江箫扔到了屋子里,自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雨绮,我感觉这少数民族的生活很棒哦!他们结婚都这么独特。”
“嗯,就是,你不懂他们的语言也是一大缺憾。”
“噢,思妍,你和江箫总是要斗一下呀!为啥呢?”
她笑着,“习惯了呗!”
雨绮有点不解。
思妍又接着说,“我俩好像永远都这样,见面了就没闲过,也总是斗一下,不过挺开心,我总会占点甜头。”
雨绮很温淡,“你们俩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了解他。他很善良,也很痴情,你啥感觉呢?”
“我只能说,爱情是真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可永远许不下一个永远的承诺,这样,挺好。”
雨绮声音压低了一点,“那你以后啥打算,咋办啊!”
轻盈的笑声里吐出了仨字,“凉办他。”
笑了又笑,说了又说,一夜,她们倾吐了心声,但雨绮还是没有说尽心思,留下了一件,唯一的一件。
行李箱里是沉甸甸的,特产这次可带多了,只是太远,也是太重,不然就能装麻袋了。
思妍和江箫和叔叔阿姨告了别,雨绮把他们送到了镇子出头的马路上。
搭上了车,向远方开了去。
“江箫,我想去看看铃儿。”
俩人的脸都沉了下来。
“走吧!咱俩去看看,让天国的她也不要太寂寞,我们陪她说说话,虽然我与她也就几面之缘,即就是路人,那种情况也叫人痛惜呀!”
风吹着竹涛,脚步都凉了,踏着落叶,一点都没了知觉,环境还是那么美,可落叶上载得都是伤痛,思念的愁。
鲜花立在了碑旁,周围很静,没有杂草丛生,好似有人打理过。
“铃儿,临走前我来看看你,我也就放心了,就像眼前的这条恋溪河,你永远这么明净,让我忘不了。愿它能给你带来好运,在天国静静安度。”
他俩到了雯铃家,听她母亲说,林翔在她的坟前守了一天一夜,他们赶都赶不走,一句话也不说。第二天下雨,他在雨中晕了过去,村民送到了医院。带回了一封信,啥也没多说,只是恳求愿凉。
校园那么大,思妍也没打听,也就没听说他的轨迹。
北国,他们启程了。
北方的天很冷了,他们不得不加衣。
江箫拉开了他的行李箱,一天淡白色的围巾用一个礼盒装着,写着一行短话。“送给你,遥远的北国有点冷。”
江箫有点惊奇,加穿了一件衣服,顺带把它拿了出来。
思妍把拉链拉到了劲上,抵挡着寒风,有点哆嗦。
“来,把这条围巾围上吧!”他脱下了她的帽子,拉下了拉链,把围巾一圈圈地围着,看着她有点发紫的脸,轻轻地揉了一下。
“好了,好看吧!重要的是你不冷了。”围巾错着端头,显得十分优雅。
“哎,小伙子,新货呀!你变得会体贴人了,不错不错,我就收下了。”
江箫挤出了微笑,“那是,谁还给你这三冬里的小暖带呢?”
江箫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心里的滋味不苦不涩,但又很纠结。
走着走着,我们就摊上了关系,有时候,会欠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