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雨势变大,将两人全身上下淋了个通透。
“跟我上车。”这几天为了安排秦国庭的后事,她几乎根本没有入眠过,现在又傻乎乎的站在这里淋雨,如果再这样下去,下一个要倒下的就是她了。
莫子谦说着,伸手拽过秦时时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就从对面的加长林肯走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莫子谦的手才刚刚碰上秦时时,秦时时就像是碰到什么毒药一般,猛然将他一把甩开的。
她对他的恨已经延伸到他现在碰她一下,她都觉得恶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进入了灰蒙蒙的雨雾中,是杜苗溪,她此刻正撑着大肚子打着小伞,步履艰难的朝他们走来,而他身后的沈清也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
“子谦,你感冒才刚好,不要站在这里淋雨。”杜苗溪说着,颤颤巍巍的走到莫子谦跟前,很是细心的给他撑着伞,而自己的身子则完全被雨给淋湿了。
见到杜苗溪,莫子谦好看的剑眉紧蹙,“你不在车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干嘛?”
“人家担心你啊。”见莫子谦生气,杜苗溪一脸委屈,“我是怕你又感冒了,像前几天一样高烧昏迷不醒。”
“沈清,把她给我带回去。”听到这话,莫子谦语气中多了几分强硬。
“不,子谦,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上车。”杜苗溪也似乎是铁了心的站在那里不走,她的脸色虽然很柔弱,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坚定。
秦时时站在一旁,冷眼扫过杜苗溪,她现在分明就是想向她宣战,利用自己的柔弱来博取莫子谦的同情心。
哎,可惜,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得只会争风吃醋的秦时时,她再怎么刺激她,她都只会当成一个笑话来说。
想着,秦时时嗤笑一声,转身坐进了一辆黑色的宝马,发动车子的引擎,扬长而去。
从车后镜中,秦时时看到莫子谦满脸担忧的扶着杜苗溪朝前走去,她心里不禁暗嘲,莫子谦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帮别的男人养孩子,他也心甘情愿吗?
果不其然,秦时时一回到婚居便感觉头痛脑涨的,随便吃了一颗紧急退烧药,秦时时便躺到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安顿好杜苗溪以后,莫子谦竟然鬼使神差的回到了他和秦时时婚后同居的小别墅。
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儿,和床头亮起的昏黄的灯光,莫子谦只觉得自己原本空荡的心竟然有种突然被填满的感觉。
这是多么久违的画面啊,就好像以前她趴在床上等着他下班回来的场景。
自从那一纸诉状递出以后,他们的甜蜜便戛然而止。
想到这里,莫子谦像是找了魔一般,脱掉外套,掀开一旁的被子,轻轻躺在秦时时身旁,和衣而睡。
这时莫子谦才知道,秦时时全身滚烫得吓人,而且身子一直在不停的颤抖,冒虚汗。
莫子谦连忙起身,想要给秦时时找湿毛巾降温,秦时时却突然伸手搂住了他健硕的腰肢,将他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时时轻轻的呢喃道:“子谦……不要离开我……”
听到这话,莫子谦的身子蓦地僵硬了一下,他定定的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之远的秦时时,随即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这一晚过得并不安宁,秦时时高烧一直反反复复的,而且嘴里一直念叨着他、秦国庭、还有秦时睁的名字。一直折腾到差不多天亮,秦时时的病情才暂时好转。
这时天空已经渐渐翻出鱼肚白了,确定秦时时的烧已经退了,莫子谦才迷迷糊糊的睡下,这时的他几乎已经完全精疲力尽了。
清晨。
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窗前的珠帘打进房间,形成细细碎碎的光斑,照射在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
秦时时是被自喉咙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给痛醒的,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莫子谦一脸恬静的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时时立马伸手推开了莫子谦搭在她腰上的手,然后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来以后得给自己的卧室上一道锁才行,她的房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想到这里,秦时时心情凌乱的收拾衣物去了浴室。
秦时时前脚刚走,莫子谦立即睁开了眼睛,漆黑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掠人的阴戾,看来现在在秦时时心里,他莫子谦已经是犹如蛇蝎一般可怕的生物了。
秦时时洗完澡以后,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看来昨晚吃的药还是有效果的。
婚居里面没有安排保姆,秦时时虽然一直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但自从跟莫子谦结婚以后,每天早上都是她自己起床准备早餐。
自从莫子谦亲手将他们甜美的夫妻、生活打破以后,秦时时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
准备三明治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时时准备了四片,在放进碟子的时候,她愣了愣,最终还是帮莫子谦准备了一份,反正等下也有事要找他谈判。
她一定要学会勾践卧薪尝胆那一套,早晚有一天东山再起。
莫子谦出来的时候,秦时时正在餐厅用餐,看到主位上面的盘子,莫子谦微微愣了愣。
他不觉得现在的秦时时还有心思帮他准备早餐,就算有,应该也是想毒死他。
所以,只是几秒钟,莫子谦便回过神来,他越过秦时时,转身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
“莫子谦,吃早餐!”就在这时,秦时时突然回头叫他。
听到秦时时的声音,莫子谦拿冰水的右手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拒绝了秦时时的好意,他不觉得依照他们现在的情况,他们还有能力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早餐。
“不了,你吃吧!”
“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即便被莫子谦拒绝,秦时时却依旧面不改色。
听到这话,莫子谦最终还是在秦时时对面坐了下来,但他始终没有动盘子里的早餐,而是等着秦时时接下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