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顾晏伸出右手,人在空中翻腾了了一下,这个花哨的动作之后,茶杯已经在真气的牵引下稳稳的被他捏在手中,甚至连一滴水也未洒落出来。
端起茶杯,顾晏嗅着茶香,一旁的代凡柔已经惊呆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顾晏的身手,不过这对于顾晏来说并不算什么,要知道,柳眉生气的时候,自己可以一口气接下十几本医术,那可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比这个高难度多了。
顾晏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心里感谢着柳眉,没有柳眉的训练,自己未必能做到时时眼疾手快。
“代副总,还请用茶,都快凉了呢。”
“我不喝。”
代凡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而顾晏伸在半空之中的手立马收回,却是将茶杯对着自己的嘴巴。
“你敢?”
被顾晏轻薄一下代凡柔也就认了,但是现在对方竟然直接要用自己的茶杯,自己从来都是个有洁癖的人,哪里能容别人用自己的茶杯。
“我只是为代副总试试毒。”
顾晏说着还真的要开始喝水了,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顾晏一个激灵,二话不说立马把茶杯放到代凡柔的办公桌上,接着老老实实站在办公桌前,老实得像个小学生。
“打扰一下,顾晏你干什么呢?”
门外的路晴皱着眉头问道,顾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就知道那脚步声是路晴的。
“我这不是在向代副总报告工作嘛,今天谈了几十个施工方,正在等代副总拍案。”
“那你们继续。”
路晴离开了,不过她显然也是有事情和代凡柔商量的,只是不想打扰两人的工作。
“哎呀,咱们两个怎么像偷情似得,刚刚心跳得厉害。”
顾晏的手在胸口上不停拂动,背后也是冷汗连连。
“别一天到晚瞎说知道吗?传出去了影响不好。”
此刻的代凡柔对顾晏的好感在逐渐消失,顾晏在她心中的形象也是步步跌落,真是想不通自己的妹妹代薇,为什么要对这样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句句属实。”
顾晏毫不夸张,自己刚刚说的真的是这样,可是代凡柔怎么可能相信?
仁爱医院的夜班工作,对于顾晏来说已经越来越痛苦,尽管自己是在做好事,好在今晚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一连放了自己几天鸽子的怪人又来了,这一次他比起往常有耐心的多。
凌晨一过,顾晏宣布下班,看病的人散去,等在一旁的怪人走了上来。
“你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说过,不找我看病了吗?你的骨气哪去了?”
“废话少说,你到底治不治?”
怪人在顾晏对面坐了下来,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顾晏才是病人。
“你把事情原委,也就是你受伤经过说给我听,要不然的话休想让我帮你治。”
这就是一直以来顾晏最感兴趣的事情,这个家伙也不像是能和炼气士交手的人,怎么就受了炼气士的真气创伤?若是事情经过不够有趣,自己还懒得给他治呢。
终于,这个怪人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事情原委。
张从与正一天师道的张圣心同在天师府长大,两人情同手足,所受待遇也基本无二,成年之后两人开始下山游历,因为意见不和经常吵架,甚至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两人分开以后各自游历。
尽管有着一身本事,奈何学不来装神弄鬼的伎俩,张从在宁江城过得凄苦无比,这一点倒是同小神仙张圣心别无二致,好不容易来了降妖除魔的机会,那种小虾米张从全当练手了,奈何自己完成风险作业后还没来得及找户主讨要些钱财,却被半路杀出的兄弟两人毒打一顿,兄弟两人都不是简单人物。
张从败下阵来,两人起了杀心以后,张圣心赶来救场,张从才没有在宁江城丧命,事后张圣心告诉了张从,来到瑾南城仁爱医院,那里有一位年轻神医,可以为自己疗伤。
“等等,你说的那个张圣心是不是走到哪里都臭气哄哄的,还张口闭口就是本神仙?”
“不是那个家伙还能是谁?本来我们两人联手完全不会在那兄弟两人手下受伤的,都怪他来得晚了。”
张从说着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如果小神仙在自己面前,自己恨不得一拳把这个家伙的头打爆,不过他也因为攥紧拳头引动了手腕上的伤势,他疼得闷哼一声,顾晏慌忙将他手臂上的重重黑布揭开。
这一揭开,顾晏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伤势触目惊心也就罢了,更令人恐惧的是,原本嫣红的鲜血已经被真气创伤变成了墨绿色。
“怎么样?我还有救吗?”
“死倒是不会死,不过这几天的时间,你也耽误了治疗,看来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顾晏隐隐觉得惋惜,就在前几天的时候,那时候伤势还没有恶化,自己还有信心一天之内让他恢复,而现在,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你先到仁爱医院的住院部住下来,我会每天让人给你送药,对了,至于吃饭的问题我也会帮你解决,你尽管耐心在医院住下来,至于这开销的费用嘛...就让小神仙给你还好了。”
“我这么正直的人,竟然和你想到一起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顾晏起身,决定今晚就把他安排在住院部住下来。
就在顾晏的双手从桌上拿开的时候,张从指着桌上的报纸呆呆的说道:“是他,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顾晏低头一看,报纸上的确配着一幅插画,插画上的男子宽眉国字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倒是一副虎虎生威的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