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曲迅速丢下了云芗,陪着姗姗去了日本。
临走才给慧慧一个电话,让她帮忙照看着。
慧慧急了:“去多久啊,我还赶着去哈尔滨呢,小白要出差我得看着灰灰去!”
“放心啦,也就十天左右。她玩高兴了最重要。”大曲说得轻松。
“哼,重色轻友!”慧慧说着,心里还是有点恍然若失的感觉。这个一直对她特别照顾的女人终于要去照看别的女人了。
而令慧慧觉得轻松的是,她不用再去公司面对那个人,干干脆脆和这个灌输自己不少心血的公司诀别,一点可惜,更多是畅快。
小白那个,慧慧挑着一些说,也算解释过了。只说想离开公司去哈尔滨,程孚明留难,谈崩了,净身出户。
小白当然不会在意那些:“只要你早点来就好,钱,我可以慢慢赚。”
这句话对慧慧而言,比中了五百万大奖更值得高兴。
二妞和范图图的小日子似乎过得挺不错,不用她担心。
咖喱和李戎虽是闹了几天别扭,但因为这次李戎的任务完成特别出色,咖喱也找了个台阶下,和他愈加甜蜜起来。
芥末,我们的芥末,再出现时毫无前几日的神采。
芥末电话来,带着哭腔说想约咖喱和慧慧出来坐坐。
慧慧正在云芗忙着,但听她语气似乎真的不妙,怕出什么事,便让她直接来云芗,让咖喱也来汇合。
照例开个包房,芥末嫌弃了一会儿,说房间太小,沐浴露太次,等等。慧慧和咖喱交换下眼神,笑了笑。
入了正题,芥末控诉起来,十分愤怒,百分伤心,万分委屈。
事情是这样。埃德加回国以来都没怎么陪她,说女儿的事很令人烦心,又说公司人员变动要有段时间亲力亲为。那也就算了,房子确实给买了,但人都没出现,让司机送了钥匙和合同过来。带句话说,对不起。
慧慧自然是随口安慰,男人以事业为主云云。
芥末含泪看了慧慧一眼:“如果我要找个奋力工作不能陪我享受人生的,我何必找他。”
慧慧觉得身上一凛,这女人似乎真以为自己万人迷了。
“给他点时间安排好事业呗,他也说了,有段时间而已。”咖喱也有点看不过去。
“他还有多少时间……”芥末轻声自语。
芥末没给她太多脸:“他给钱你自己去享受不也是一样,干嘛那么想不开?至少你爹妈能接过来一起生活了,不是有房子了么?”
芥末一脸怨怼:“钱倒是给,但我爹妈比较传统,他又不跟我结婚,我怎么跟我家里交代,怎么和他继续来往?”
“你真的打算和他结婚?”慧慧觉得她有些异想天开。埃德加的身家来看,他结婚与否恐怕关乎很多人的利益,“他怎么说的?”
“他说如果我真需要一张证,他会考虑。但最近他和女儿关系恶化,不想再做什么刺激女儿,说要我等。”芥末都快咬牙了。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是血脉相连,你就耐心等着吧。”咖喱面无表情,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芥末依然在喋喋不休,大意就是她如何年轻质素高,前途无量,跟埃德加是他修了不知多少辈子的福气。如果不是埃德加比较体贴有风度,她绝不会跟着一个年纪那么大的人……
慧慧脑里嗡嗡嗡,烦扰无比,而且止不住自己对芥末这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嘴脸。如果真为了对父母交代,就说结婚了又怎么样?谁也不会相信她要那张纸单纯为了父母。
新婚姻法是保护了婚前利益,可老夫少妻的情况,大多是奔着遗产去的吧?就算女方再无付出,再虚情假意,在没有遗嘱情况下都会是第一顺位。不说这阴谋论,仅说合理的遗产分配,对普通人而言,富家随便一点遗产都是自己几辈子赚不来的。
无聊之极,给小白发短信,想起答应把埃德加的照片给小白看,便从芥末手机里挑了几张发过去。
小白直接打了电话来,这让慧慧觉得很意外。
慧慧看芥末还在抱怨,披着外套到门外接电话。
“慧慧,事儿太大了。”小白如临大敌,“你真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么?”
“谁?”慧慧还觉得好笑,不管是谁,犯得着这么激动吗?“我反正在新闻联播没见过他,应该不是啥领导人吧。”
“比领导人还麻烦。是穆德刚,姗姗的爸爸。”小白叹口气,“姗姗绝对不会让你同学进门。”
“为什么?”慧慧现在不觉得姗姗是特别难相处的人。
“其实姗姗和她爸爸感情很好,如果对方年龄相当真心真意,她不会反对。但你同学实在太年轻了,对她爸爸而言,她会相信你同学没别的心思吗?”小白问道,继而补充,“哪怕有一点企图,也瞒不过姗姗的。”
慧慧无语了,连她都不信芥末是纯爱,何况人家女儿。
而且,是真正富可敌国的穆德刚。
一方是做了死党十多年的好姐妹,但现在似乎有贪图富贵之嫌;一方是曾经剑拔弩张的情敌,不过现在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朋友。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当她再次进到包间,听到芥末的新计划时,下巴快掉下来了。
“我想跟他说我怀孕了,他必须给孩子一个名分!”芥末很是坚定,压根不是征询意见,而是广而告之。
拜托!这是多么老套的戏码,这是多么弱智的谎言!
除了古装宫斗戏里,后面来一场假装肚子被某妃撞掉,栽赃嫁祸除对手之外,还有什么情况这个谎言不会被戳穿,并且偷鸡不着蚀把米,让男人恨恨离场,毫无眷恋?
咖喱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以后呢?你准备在肚子里装个簸箕,然后抱个别人孩子说生下来了?”
“不,我可以自己生。他不给力总有别人能播种。”芥末眼里的神色几近癫狂,“他不会怀疑的。”
慧慧觉得,这已经超越她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