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慧慧满心不甘愿回到公司，看开放式办公室没剩几个人，看来是真的有大事件。她顾不上埋怨腹诽了，直冲程孚明的办公室。
程孚明倒挺闲暇的样子，依旧玩他的功夫茶，像是算准了慧慧来的时间。
“怎么火急火燎的？喘匀了气。太急对身体不好。”他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倒让慧慧老大不自在。
慧慧坐下：“人都干嘛去了？公司出什么事儿了吗？”
“怎么能出事？只是明天策划部设计部市场部基本全员出差，今天下午我给放假了。”程孚明很是自在的样子。
慧慧为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有点恼火，压住了气：“新的大客户？”
“不是。禾牧的新品牌整个华北区域要做巡展，我们虽然签了全年战略合作，但跟禾牧合作的不止一家，还是得全力以赴去竞争。所以我派他们出去先把周边几个重要城市的巡展地点丈量和洽谈租约。我们得先下手为强。”程孚明简要介绍了一下目前状况。
单慧慧木然听着，好像这里面没听出自己啥事儿：“那，您叫我回来是？”
程孚明悠悠然把茶斟好：“我叫你回来当然有重要的事。他们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只是附属工作，最重要的是整场巡展的主题和表现形式，这个就要你来策划了。我们拿不拿得下这些活，最重要就是这个方案。”
慧慧接过茶杯，手上觉得沉得不像话：“我一个人，行不行？你新挖的几个策划不都很有实力吗？”
程孚明站起身，慢慢转到慧慧身后，手放在她肩膀上，微微用力：“这个机会对我们太重要了。那一纸合同不过是形式，没什么实质意义。现在这系列巡展能做下来，我们赚到的不仅是钱以及禾牧对我们的信赖，给竞争对手最大的打击。而且，我们能用禾牧的人脉和资金去打通这些城市的展出通路，无论是场地还是行政审批，省了我们多少人力物力。”
慧慧明白他说的都是真话，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切不容错过，只是还不懂他的意思：“那不是更应该群策群力吗？”
“我不能冒险。挖来的人有多少斤两我知道，你如果用心完全可以做到。这次方案你出，核价我来。整个招标过程我们必须亲力亲为。”程孚明手上更用力了些，捏着慧慧的肩胛骨。
慧慧有些吃痛，缩了一下：“我明白了。”
程孚明知道手重了，缩了回去，声音轻柔起来：“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没事。”单慧慧活动了一下肩膀，手上的茶已经冷了，放了下去。
程孚明突然蹲了下去，在单慧慧腿边，吓得她差点往椅背后跌过去，瞪大眼睛看着他。
程孚明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诚意：“这次都靠你了。我知道你最近有些想法，人员任用上我也没和你商量。但我想你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只有你是我完全信赖的，而不是帮我赚钱的人而已。”
单慧慧浑身别扭，觉得受不住他这充满戏剧风格的表现，双腿不由自主往身侧跑，想站起来。
程孚明没让她得逞，把她双手抓到了自己的掌心里，压在她的腿上：“不要再逃了。”
“逃什么？我想去干活了，那么多事。”单慧慧挤出尴尬的笑容。
“单慧慧！”程孚明声音突然放大。
慧慧往单向玻璃的窗户那儿看，生怕惊动了外面办公室的人。
程孚明把她的下巴捏住，扳向自己：“好好听我说！”
单慧慧从没见过程孚明这幅模样，吓得只知点头。
“我知道你已经决定回到他身边，我没话说。毕竟是我当年没好好把握，珍惜机会。我只想要你对我公平点，让我有机会和他竞争。你应该选择一个对你而言更美好的未来。”程孚明越靠越近，火热的呼吸已经触碰到慧慧的脸颊。
慧慧下意识躲开了些，皱眉道：“你不是和穆宜姗在一起了么？”
“是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吗？”程孚明眼里闪露出狡黠，“你到现在想催眠自己我们是真心相爱，不会影响你？充满谎言的开始不可能变成真心实意的结局。这是你的意愿，别忘了。”
慧慧气得满脸涨红，又无力反驳：“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和她处好关系，让她高兴，以为能报复到我。我没想让你真对她对手，现在她认真了，你也什么都做了……”
“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是一夜就定终身吧？别天真了。我们这次把系列活动搞定，那之后哪怕不靠禾牧，我们也能找到大把的优质客户。那时候，我会和穆宜姗说清楚。”程孚明越说越高兴的样子。
慧慧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没想过这男人能丑陋到这个地步。而自己，差一点点就陷入他的怀里。
看清这人，慧慧反而冷静下来。也坚定了她谋定后动，年后离开公司的决定。
而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好，你和穆宜姗怎样，这是你私人的事情，我无权参与。至于我的感情问题，我现在很乱，暂时不想考虑。但禾牧的方案，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单慧慧一字一句说着。
程孚明扫了她一眼，并看不穿：“嗯，那我们先把方案做好再说吧。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单慧慧猛地站起：“那我先去准备资料了。”逃也似的离开了程孚明的办公室。
坐回自己办公室，单慧慧的脑中千头万绪。
如果是当初的她，一定会毅然离开，把事实告诉穆宜姗，然后把程孚明奚落一番。
可她不是当初的她，最重要的，她和小白面临着非常现实的生存问题。
只要忍一下，把禾牧的活动做下来，忍到年底分红，她可以拿回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小白就不用那么辛苦，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穆宜姗是大人了，不是么？她自己看错了人总不能让别人替她埋单。虽然她们化敌为友，但也没到两肋插刀的地步，不是吗？
单慧慧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