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开口:“先把你嘴巴上的臭味清楚干净吧,我闻着恶心。”
“好。”
她应了一个字。
抬手,扭开水龙头,水管里的水立刻倾泻而下。她拿过挂在那里的抹布,沾湿了水,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嘴唇。
她的脸上这个时候还带着笑容,可是眼神中,却偏偏投射出一丝心凉。
抹布是那种带着铁丝的,苏凌暖的力气很大,似乎在发泄着什么,没几下,双唇便一片通红。
抹布是很久未用的,可是除了淡淡的洗洁精的味道,没有任何异味。
苏凌暖注视着程冬诚的眼睛,一下一下,她在笑,可是程冬诚分明看见,她的眼中那该有泪水在打转。
好累,她突然有些想要放弃!
“别擦了!”
程冬诚低喝一声,夺过她手中的抹布摔在洗菜池中,池中的水溅起的水花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上。
握着她手臂的手倏而落在她的腰上,他把她整个身体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吻着怀中女人的双唇,不管她的唇刚才被肮脏的抹布擦过。
他的吻有着独属于他的味道,霸道,狂狷,不容人反抗和忤逆。
苏凌暖小小女子,只能无力的任由着面前这个男人,吮吸走她的呼吸,她的唇齿,在她的口中胡作非为。
她,只能承受。
突然放弃所有反抗,苏凌暖从一只暴怒的小白兔变成了一根木头,任由着程冬诚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
若不是程冬诚吻到了泪水的味道,他想,他会在这里好好的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苏凌暖的泪水,带着咸湿,带着冰凉,如同一颗珍珠,从精致小巧的白皙脸蛋上滑落,令人怜惜。
“为什么要哭?”程冬诚问,“和我接吻,你觉得委屈?”
苏凌暖摇头,对着她的眸说了句话,“不是委屈,是恶心。”
“程冬诚,我想,结婚的事情我们要放一放。”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悲戚,还有退意。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喜怒无常,太过难以捉摸。饶是苏凌暖也不敢保证,真的能在这个男人手下安然无恙。
可是,她还不想死!
用抹布擦嘴的这种屈辱,她也不想再承受!
“那和外面的男人接吻就不恶心吗?”程冬诚陡然发怒,钳制她下颚的手快要把她的下颚给捏碎。
委屈,若不是他的手机可以通过电话定位,现在还不知道这位苏小姐,玩得这么嗨呢!
他从何而来这样大的怒气,苏凌暖一直不知。
他们的婚姻只是交易关系,程冬诚今晚的怒火,太过奇怪。
“我想我要暂时离开一下。”
她说!
程冬诚的双眸微眯。薄唇抿成一条线,“苏小姐,受不了你可以离开,我从不喜欢强迫别人。但是……”
他的声音如同破碎的冰,反射着冷冽的寒光,“等你后悔的一天来找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寄人篱下。”
他的话如同魔鬼一样,让苏凌暖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她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男人,马上!
望着苏凌暖离去的背影,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这座大宅之中时,他的眸光陡然狠厉起来!
双拳紧握,他微微仰头,向来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更显凌厉的光,伸手褪下自己的外头,随意扔在椅子上。
苏凌暖,我会让你来求我的!
不过,当他的目光望向这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心中发陡然升起一股担忧。
该死的蠢女人,要走也该明日天亮了再走。这样义无反顾的离开,真的敢保证不会来找他吗?
抓起沙发上的衣服,程冬诚追了出去。
苏凌暖一口气跑出了好远,知道双腿都开始打颤,才停下,坐在路边的草坪边上,贪婪的呼吸着这夜色中的空气。
一阵凉风吹过,湿了大片的衬衫更显冰冷,她冷的打了一个寒颤,把自己紧紧抱着。
抬头望天,低头看地,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失败,挫败,难过,委屈,心中五味杂陈。
她好难受,有些想要放手这个就要成功的计划!
程冬诚是个魔鬼!
她从来没有这么可怕的男人,一举一动间,像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他的眼神太过凌厉,他的做法,
变态!
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过,她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自苏氏出现危机以来,所有的难过和委屈都在这一刻倾斜出来。
哭过,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丁小姐的电话,
“小枚,我,受委屈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丁小枚心中一颤,“你家总裁,不会揍你了吧?”
“我不想提他,你能来接我一下吗?”苏凌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很多很多的委屈。
确实,从来没有给她受过这么多委屈。
好在她家编剧大人够靠谱,没多久就来接她了。安慰了她两句便把她接上了车,一起回家。
漆黑的长街上,只有月光的照射,淡淡的月光洒在这里并没有多少照明的作用。
一棵大树后面,慢慢走出一个身影,他的目光太过凌厉,让他在这深夜都无法被人忽视,高大伟岸的身体站在那里,连雄壮的树都显得有些低小。
他的目光,随着远去的那辆车子,渐渐淡去眸中的冰凉,一抹安心拂去,这才转身往回走。
程冬诚在这里呆了好久,却没有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看到她安全坐上车离开,他才安心。
……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升起,大地一片生机勃勃。在一处公寓中,两个女孩子睡得正香呢。
只是一个眼睛肿的像核桃!
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把两个女孩子从睡梦中惊醒,粉色睡衣的丁小枚推了推身边的人,
“苏暖儿,你的电话!”
一个翻身,便继续睡觉。
苏凌暖接起电话,迷迷糊糊的嗯了几声,突然一下子就惊坐了起来,整个人的脸耷拉的老长!
“小枚,小枚……”
她的声音中带着惊慌,带着无措,像是刚被噩梦惊醒!
丁小枚嗯了一声,“干什么啊?”
她的声音还是睡意浓浓。
昨天晚上她被苏小姐缠着大骂某人好几个小时,脏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刚睡着,又干什么了?
“苏氏集团,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