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眸子泛红的看着看守囚犯的几人,沉声咬牙道:“方才是谁接近过囚车?”
那两名侍卫想了想说道:“方才有一二皇子手下的人,说是奉二皇子命,前来查看囚犯,只是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我等都看着,他并没有同囚犯亲密接触的机会,按道理说,应该没有下手的时机才是!”
“立即缉拿此人,若是二皇子问起了,就说是我的意思!”赵凌赶了过来,将车内的尸体扫了一眼,沉声说道,“你们可一一辨认二皇子手下之人,务必要将此人找出来!”
“是!”侍卫得令,立即去奉命前去缉拿那动手之人。
江小鱼不甘心的叹了口气,在地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居然就这么断了!”
她转身将似的异常惨烈的男子看了一眼,他的嘴的确很硬,到现在都未曾多吐露几个字,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跟他长期耗下去的准备,没有想到现在却是这么个情况。
赵凌抬手将她的眼睛盖住,前胸贴在她的后背,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说道:“别看了,当心晚上做噩梦!”
“噩梦我做的还少么?”江小鱼转身离开,“不过,对方这个行为倒是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当年的事情就是与蛊虫有关,只要朝着这个方向继续查下去,总会重新得到线索的,怕只怕,他的时间不多了……”
赵凌跟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
顿了顿,江小鱼又道:“你觉得那人这一次的寻仇只是一次巧合还是有人想要以此搬到林丞相,虽然林丞相在二皇子与三皇子之间一向是不偏不倚的,但是林轩跟你们却是走的比较近,很难让人不相信林丞相日后不会偏向二皇子吧,既然有这个可能,就将其扼杀在萌芽内……此事即便是不是三皇子而为,怕是也是三皇子身边人所为!如果这一次的事情是经过精心策划过的,那么由此联想下去,十年前的事情,或许就有三皇子阵营的人参与其中!”
“你那不可冲动行事,虽然陛下不会杀你,不过若是锋芒太露,让人知晓了你的目的,还是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赵凌说道,“凡是与我商量一下,万不可冲动做决定!”
“我知道了!”两人往马车方向往回而去,江小鱼因着昨夜一夜未曾休息好,方才又吃惊过度,身上乏力,上马车之时脚上一软,差点摔了下去,亏得赵凌在身后扶了她一把,将她摔在了自己的怀中。
“没事吧?”赵凌轻声问道。
“没什么!”
两人正小声的说这话,忽然间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赵谦戏虐道:“我放才听人禀报说你这里出事了,故而前来看上一眼,没有想到却是看到你二人亲亲我我的。你二人倒是快活了,叫我们这些没有对象的该如何是好?”
赵凌笑道:“你若是羡慕了,自个儿寻个妻子去!”
他拍了拍江小鱼的脑袋:“你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了,我去同他说说话!”
江小鱼上了马车,回头瞧了赵凌一眼,只见他与赵谦两人的神色都严肃下来了,正在商量些什么,怕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江小鱼掏出了一个药丸服下,压住了隐隐泛起的寒意,这才放心的小憩去。
不过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了那男子的死状,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此刻越发的觉得恶心欲吐,吃了几颗酸梅子才压了下来。
那男子死了,而且疑似是二皇子动手,或许会叫人解读为二皇子为了替丞相掩饰罪行,而杀人密口,此事若是二皇子处置得当,统一了口风只当做对山上的事情一概不知,倒也没有多少麻烦,只是以二皇子的秉性,根本不会置身事外,回到京中,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一直到回了京城内,赵凌也没有再出现在江小鱼的面前,不过一回到江府,她就听说了两件事情,其一是平津侯再狱中畏罪自杀,其二是大义灭亲的江魏然被刑部严刑拷打,差点一命呜,其后差点被狱卒行私刑而弄死,亏得被另一狱卒发现,才保了一命。
那动私刑的狱卒自是被审问,拷打之下招供收到了都御使江海的指使,清理门户,江海被捉拿下狱,平津侯府再无任何反抗之力。
没有想到离开京城才短短三日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早些时候江小鱼还在疑惑为何,赵凌会跳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去苍皓山,怕是故意同二皇子一起消失,给了刑部的一个机会。
而到了现在,平津侯是真的畏罪自杀还是死的蹊跷,都已经无所谓了,他本就罪有应得,而捡回来一条命的江魏然被接回了骁骑营接了回去,江魏然本就是骁骑营主将看重之人,如今却被刑部折磨成那副模样,俗话说打狗还得看出人,焉能不气?
江小鱼沐浴之后躺在床上,心中思索着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的事情,如今骁骑营与刑部之间有了嫌隙,而陛下一向倚重骁骑营,定然会给姜帅一个交代,查刑部之事。只怕从江魏然如骁骑营开始,赵凌就由此筹谋。
只是如今平津侯身亡,江海入狱,江原既升官又当了族长,看似威风大获全胜,但是却还是叫三皇子将江家给整散了,伤了元气,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恢复,即便是江原当了族长,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而苍云山庄的事情闹僵开去,丞相难以全身而退,白虎之事若不能够妥善处理,只怕会给二皇子埋下隐患,桩桩件件皆是不利。
两相比较,二皇子与三皇子到底有有谁输谁赢呢?
她愣愣的看着房顶,不知道师父与师兄可还安好?
第二日一早,江小鱼就起床先是去给父亲与祖母请了安,道了平安,将苍皓山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江原又特意让她留下,将山上的事情问了个仔细,此事必然已经穿的沸沸扬扬的,江小鱼没有隐瞒,除却自己想要查询十年前的真相和白虎之事之外,全部都说了出来,以便朝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原能够及时判断形势。
“此事依你之见当如何?”江原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问道。
“现在事情既然已经人尽皆知了,陛下必然处罚丞相给个交代,只是丞相毕竟对朝廷用功,所以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江小鱼淡淡的一笑,“父亲也不必太担心,丞相本就算不得二皇子这边的人,而三皇子这一次怕是要折一个刑部尚书进去了,故而也不算二皇子落了下风,只是以三皇子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当弃则弃,沙发果决,绝无半点迟疑,天牢里面的事情未必与他有关,这个尚书折的很憋屈就是了!”
“不过……”江小鱼延长了声音,眸子一转又道,“有件事情我倒是一直未曾想明白,那刺客当年事如何逃脱了苍皓山的,又是如何习得高深的蛊术的?据我所知,秦家本就是靠药材生意起家,与南疆一直有些密切的关系,而巫蛊高手向来居于南疆,不若让秦家往那个方向查一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不成?”
江原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蹙眉说道:“秦家虽然与南疆有些生意往来,但是也只是本分的生意人,也无异于朝堂之争,何苦将他们牵扯进来,此事以后休得再提!”
“我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江小鱼垂眸说道。
下午时分,江小鱼带着燕燕出了江府,寻了一家酒楼,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下面有人骂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出去出去!”
“你还真当爷来讨饭的?爷正正儿八经来照顾你生意的,别狗眼看人低!”
江小鱼从窗户探下目光去,只见着小二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不让他进入酒楼,那小乞丐豪气的扔了一锭银子过去,那小二随即眉开眼笑,谄媚道:“客官里面请,客官里面请!”
江小鱼含笑看着刘小东入内,笑道:“东哥儿今日如此豪气?今日这顿你请了就是了!”
“可不得未来世子妃娘娘!”刘小东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点微末道行,在你面前那里够用?”
江小鱼同燕燕使了一个眼色,燕燕福身出门去守着。
“小鱼姐专程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刘小东问道。
“上回子平津侯府的事情,你们办得不错,我又有一件事需要你跟小兄弟们帮忙了!”江小鱼说道。
“有什么事情小鱼姐只管说就是死了,我刘小东赴汤蹈火给了给你把事儿办了!”
“用不着赴汤蹈火的,你跟小兄弟们说一下,有件事情你们帮我盯一下!”江小鱼淡淡的一笑,随即目光看向了窗外,而正对着窗户的正是秦府的大门。
“小鱼姐是希望我们盯着秦家?”刘小东问道。
“不错!不过可不要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很可能非常长的时间才能够盯出了结果来,需要你们十分的有耐心方可!”江小鱼说道。
刘小东拍着胸膛说道:“此事交给我,你放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