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被玷污过,浸泡过泥土的血液。
这时憎尸的血液。
我和秋灵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平时就在我们面前跑来跑去的惜蕊,竟然也是憎尸?
我们早就猜到这个村子的还会有别的憎尸,但当我们亲眼看见惜蕊就是憎尸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惊讶。
农夫一把将惜蕊朝楼下推了过来,我还是下意识的一把接住了她。
在我接住惜蕊的时候,农夫已经消失不见,仅剩下惜蕊脖子上那留着黑色血液的伤口,不断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一幕。
惜蕊虽然是憎尸,但还是有自己的自觉,整个时候正在我怀里不断的苦恼,我不敢低下头去看她的表情,只好扭过头,求助的看着秋灵,想让她告诉我该怎么办。
秋灵一时间好像也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立在这里,在处理时赋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果断,但在面对惜蕊的时候,她却是一脸茫然。
与时赋相比,她对秋灵的态度还是不同的,毕竟女人永远会和女人关系更好,惜蕊比秋灵小一些,对她来说就像她的妹妹一样。
所以我知道,在发现惜蕊是憎尸的时候,秋灵一定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最后我还是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捂在惜蕊的伤口上,将惜蕊交给秋灵,扶起晕倒在一旁的尘叔,向秋灵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在村民没发现的时候,现把他们抬进房间。
惜蕊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秋灵将她放到沙发之后,为她处理了一下伤口,止住了流出来的血。
我也把尘叔放在一旁,点上了根烟,刚刚黑衣鬼农夫的出现,到底是想干什么?简单的想让我们知道,惜蕊是憎尸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出现与昨晚颜清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秋灵走到我的身旁,第一次向我问道:“怎么办?”
这还是她第一次向我问这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也能让我知道,她和那些猎灵协会的工具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至少她还是不忍心解决惜蕊。
但是我们就这么放任惜蕊这个已死之人留在世上吗?我还真是矛盾,之前秋灵处理时赋的时候,我觉得她太过分,现在秋灵不知道如何处理惜蕊,我又觉得让她留下来不好!
我朝昏迷的尘叔看了一眼,如果他醒来,自己的孙女不见了,他一定会很难受吧。
自己的儿子儿媳都失踪了,自己唯一的孙女也是憎尸,对他来说,也许太残忍了。
最后,我向秋灵问道:“你说,如果惜蕊消失了,村里的人,比如尘叔还会记得他么?”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刚才那个家伙到底要做什么?”秋灵回答道,看来她也和我一样,不知道那个农夫的意思。
回忆昨晚颜清和我说的话,在想着刚才农夫的行为,我脑海里突然有一个感觉,将目光转到秋灵的身上,小心的问道:“你说,会不会这个村子的人,都是憎尸?”
我这句话说完,秋灵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用那有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在昨天发现时赋的身份时,我们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把事情往这方面去想,毕竟这是我们最不愿意面对的。
我们来这个村子的时间不长,但是这几天和他们的相处,我们都感觉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还不错,如果他们都是憎尸,我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最后,还是我为了确认,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小心的在尘叔的身上划了一个口子,想确认他的身份。
如果他的血液是正常的,那我刚刚的想法就是错误的,我们的压力也能小一些。
但是等我在尘叔的胳膊上割开一个口子,看见他的伤口时,事实告诉我和秋灵,他和惜蕊、时赋一样,都是黑色的血液,那是憎尸的血。
“会不会,这个村子的血液,本来就是这个颜色的?”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眼前的这一幕,扭过头看着秋灵,希望能早一个借口欺骗我自己。
秋灵恐怕也和我想的一样,点了点头,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也许吧!”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这是在欺骗自己,这个村子建设在酒店的地下,那些黑衣鬼肯定有他们的用意。
也许,他们要的,不仅仅是恢复自己的肉体,更想要的,是建设一个属于亡者的家园,可是刚刚农夫的行为,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为了告诉我们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无权调查吗?应该不是吧!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的声音,应该是刚刚的声音引来了村民,我和秋灵看了一眼,不管这些村民看见了什么,尘叔和惜蕊现在的样子,还是不要养其他村民看见比较好,马上便把他们搬回了屋子,这才回到门口。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尽可能把自己身上粘上惜蕊那黑色血液的地方掩盖住,这才打开了门,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什么事?”
门口站着一堆村民,我第一眼以为他们是来询问之前的声音,正在想怎么和他们说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们的眼神。
当看见他们的眼神的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沉入了深渊,充满了绝望,因为他们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他们没有了意识。
这个村庄的人,果然和我猜的一样,都是憎尸。
我回过头朝秋灵看过去,想询问她该怎么办,秋灵也是一副慌张的表情,显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么多憎尸。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面前那个憎尸已经一把抓住了我,我感受到,指甲深深的指甲刺破我的身体。
现在的他们,有着完整的身体,但和之前见到的憎尸一样,已经正为了攻击我们的工具。
等我回过头的时候,他正准备朝我咬过来,看见他张开的嘴已经长满了獠牙,我知道要是这一口被他咬下去,绝对受不了。忍受着疼痛,朝身后退出去,强行从他的手爪中挣脱下来,胸口的一块肉几乎被他的手爪带走,留下一边血淋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