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战在一起。
这时,从四面八方再次涌出黑压压的刺客,他们均是修为高深之辈,动作犀利,手段狠辣,不断斩杀着护陵兵,明陵前尸体纵横,血流遍地。
没有人会想到前朝皇陵会出现劫杀,所以朝廷派驻的兵马很少,也非骁勇善战的武士,顷刻间护陵兵的阵地被瓦解,一层层兵勇倒下去。
刺客们越杀越狠,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机会。
惨叫声很快消失殆尽,皇陵再次宁静下来。
刺客首领粗略地观察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因为自己的手下无一死亡,随即指向陵园墓地深处。
数十人有条不紊地冲向皇陵,五六人一组分别蹿入各个陵墓。
开始肆无忌惮的盗墓!
阁楼廊道内的书生们互相对视一眼,俨然没有听出金夕的口气有些生硬,更是引发了极大的兴趣。
这么晚了不睡觉,携同美女夜半赏月,定是高手。
一个胖书生摸摸被诗文胀大的腹部,认真地笑笑,“公子莫要谦逊,酒逢知己,诗遇良朋,互相切磋切磋,这可是人生难得的机会啊。”
金夕止步,瞧见几位略有醉意,不禁说道:“吟诗作赋能救得了天下吗?”
几个书生一愣,那位瘦子略有不满,“难道公子正在这里率领这位姑娘运筹帷幄,救赎天下吗?”
“哈哈……”
旁边的人听见此话,纷纷大笑。
吕嫣赶紧说道:“各位酒醉了,我们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说着,拉起金夕的手就要下楼离开。
另外一个书生看似瞧出这对男女有些含蓄,既不像文人墨客,又不像夫妻相聚,调笑道:“月娥贪旁桂,婚官窥绣房,中秋相思夜,潘女念西郎。”
又是肆无忌惮的嬉笑。
金夕大好心情早被鼓弄得一塌糊涂,念在对方是书生没有发火,只想着就此离开,天明前便可以抵达京城,忽然听见身后吟诗之后发来的笑声不大对劲,扯住吕嫣问道:
“啥意思?”
吕嫣又气又羞,没有回答。
金夕转过头凝视几个晓得前仰后合的书生,明显看出不怀好意的样子,再品那几句,恍然大悟,原来书生们竟然在嘲笑自己和吕嫣,暗地说成是偷情,甚至比作潘金莲和西门庆,这下子可压制不住,呼一声跃回原位,狠呆呆瞪向面前的书生。
“怎么,被我等言中?”
那位瘦子眼睛里充满着不该有的亢奋。
啪!
金夕愤怒起掌,抽打在他的脸上。
“你敢打人?”胖书生仰仗自己人高马大,抬手指向金夕,“对不出辞赋,恼羞成怒是不是?”
啪啪啪!
又是三声脆响。
文不成,来武的。
四个书生根本无缘瞧见金夕出手,只感觉到自己脸部火辣辣,刚要联手教训金夕,可是这时才发现对方眨眼间就来到身前,而且出手打人都察觉不到,那定是江湖高手。
面面相觑。
金夕打了人家耳光,心中好受一些,随即张扬道:“你们继续赏月,我要去救赎天下,哈哈!”
说罢,拉起吕嫣扬长而去。
两匹骏马奔出客栈,继续北行。
“为什么打人家?”吕嫣在马上问道。
金夕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用辞赋能击败白莲教主吗?”
吕嫣偷偷瞥一下嘴,未再埋怨。
拂晓时分,金夕驰入京城,片刻不停奔往别院,要确认一下雪顿是不是返回家中,这才是头等大事。
长街上仍然熙熙攘攘,中秋的喜庆气氛仍未减弱。
两人行至小院,急匆匆下马而入。
没有听见雪顿的吠叫,却传来阿柴的疾呼。
“金夕!吕姑娘!”
他张牙舞爪扑至近前,几乎以审视盗贼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两位,再也不去估计眼前的吕姑娘还是不是姑娘。
金夕未予甄别,迫不及待问道:“雪顿回来没有?”
阿柴更是迫不及待,“早就回来了,眼下被格格留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昨天晚上你们人在哪里?为什么是今日归来?”
金夕吁出一口气,只要雪顿无恙就好,听见阿柴的问话莫名其妙,答道:“昨天晚上刚刚行至京郊,本就是今日回府,有什么奇怪之处?”
阿柴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有没有盗墓?”
“盗墓?”
金夕不解其意。
阿柴仔细分辨金夕的眼神,终于释然放松,口中不断重复,“太巧了,太巧了,吓我一跳!”
“发生了什么事?”吕嫣问道。
阿柴赶紧将发生的事端叙述而来:
“昨夜,天寿山明陵遭到不明匪徒的偷袭,这些盗墓贼趁着中秋佳节闯入禁地,杀死百余名护陵兵,潜入全部九座已经打开的地宫内,对前朝陵墓进行了疯狂地搜刮,临走将宫门全部击毁。皇上龙颜大怒,下旨由四王爷彻查此事,决不罢休。为防止消息走漏,引起天下汉人的动荡,皇上派遣大内侍卫护住陵墓周围,不得任何人进入。”
金夕大吃一惊,问道:“那你为何来此?”
阿柴又答:“前些日子,雪顿自己跑回来,四王爷和格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派我去京北寻找你们,结果活不见人,死……不不,你们当然不会出事;昨晚又发生盗墓案,四王爷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派我来这里瞧瞧,谁知道你们真的回来,我还以为……”
“哼!”
金夕鄙夷出声。
阿柴笑嘻嘻道歉,“金大公子哪能这么不地道,抱歉,抱歉!”
“四王爷呢?”金夕问。
“已经赶往明陵查看。”
金夕没心思理会陵寝被盗,最为紧迫的是赶往龙息之处探查,便吩咐道:“你速去向王爷禀报,就说我们无事,马上要去追查龙息的下落,待到查明即刻回奏。”
阿柴应允,“我马上就去,不过,龙息现在何处?”
金夕摇摇头,无奈答道:“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已经临近京城。”
“你,偷懒?”
阿柴不知道内情,这才侧过脸去端详吕嫣,结果又是失望地瞥向金夕。
那边还是姑娘!
“滚!”
金夕知道阿柴在想什么,厉声喝道。
阿柴夺门而出。
两人也是不敢停歇,继续御马北上,必须及早探到龙息的源头。
吕嫣驱马贴靠,对金夕说道:“我们离开延庆山脉已经过去三个月,龙息该是前行了百里之遥,若是赶往那里寻探,需要数十日才能寻到龙头,而且那里还有可能暗存白莲教的爪牙,极易弄出事端,或者引来白莲教的怀疑,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在百里之外横向探查龙息,逐渐向北延伸,用不了几日就能寻到龙息。”
“对啊!”
金夕正发愁时间,听闻此策大声叫好。
龙息必定会沿着燕山尾脉南行,只要任选一条横线,侧向寻找龙息,总会查到源头,这样会省出不少时日,还能及早发现有没有人暗中断龙。
两人来到天寿山北侧。
任选一处平地开始登山,由东向西行进,不断感察那种别样的木息,一步步向山脉深处进发。
由于正值深秋,山脉中的草木开始落叶,木息遍野四散,很难准确地勘探到龙息,金夕只好施发行气,将花叶吹飞,错落地寻找空旷地带,在木息较少的地点捕捉那种龙息。
几日过后,终于如愿以偿。
“这里!”
金夕喜出望外指向脚下的一片黄土。
“是龙息吗?”吕嫣也是喜不自胜。
金夕洋洋自得答道,“废话!这里没有树木,花草被移除,木息却是最为淳厚,不是龙息是甚!”
为更准确些,两人寸步不离木息左右,先是沿着探出的气息向北行进,直至确定毫无断裂和不明转折,而且每处空旷之地都是木息浓重,别于其他,两日北行十里,金夕最终断定这是龙息无疑。
随后,他又返回到探查起点,沿着龙息向南延伸。
“果然如此!”
金夕行出数里后振奋而言。
“怎么?”
吕嫣问道。
金夕回头指向蔓延而来的龙息方向,又怕打拍打胸前,示意吕留良的龙息术在此,“依龙息术所言,凡世皇宫也是龙脉之源,对泱泱龙息具有吸纳之力,此处龙息沿着主脉而行,抵达燕山尾端,已经稍稍偏西,可是刚才开始向东南折转,不再有半丝偏差,看来距离皇宫应当是百里之位,所以不再受到四向左右,而是沿着山岭直奔皇宫,由此可见,你的祖父果然高明!”
吕嫣听到金夕夸赞祖父,高兴不已,也学着金夕那种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
“那是当然!”
金夕的脚下变得异常轻松,因为此时已经不用担心龙息偏转,只要沿着山脉直奔皇宫前行就是,前面就是天寿山,越过天寿山,便是池鄂的掌管地带,只要此刻龙息没有恙状,白莲教主的断龙之举再也无法实现。
好个爽快!
一旦龙息接入皇宫,第七龙算作永安无事,自己大可走进地轴,重返真界。
不足两日,金夕便前行近十里,抵达天寿山明陵边缘。
果如阿柴所言,皇陵周边停留着大内侍卫,各个面目冷肃,彪悍无比,即使不用阻拦也没有人敢擅自进入。
可是,金夕不得不入内。
因为龙息沿着山脚漫入明陵禁地。
“站住,皇陵重地,不得擅入,否则格杀勿论!”一名侍卫发现金夕慢步走来,震声威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