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黄兽来而又去,奔波不停,金夕与英招的木息抵制住普兽的群攻,两位女子的莲风行气则呈现出制胜般的攻击。
不久,山峰发出粗重的啸叫。
“汪……”
随着四野回声,丈长的狡王跳跃而出,四足踏地便引发震荡,厉目生出凶悍光芒,稍稍扬脖发出一道更为强烈的土息。
黄土倒转,云空变色,
唇下长长红舌颤动不止,哈赤哈赤喘着粗气,偶有涎水滴落。
“嘤!”
冰婉儿遭受冲击,脱口惊呼。
“小心,”温媱嘱咐道,“我们只打小怪!不要碰触狡王!”
冰婉儿没有发问缘由,立即改为第一层单法寒冰飘仙,温媱也更为水山术单打普兽,彻底将狡王留给金夕和灵兽英招。
笨蛋!
金夕心中暗喝,不知温媱摆弄什么玄虚,只好独自对付狡兽王。
风雷术!
他索性放弃群攻,将普兽交给两女,以纯木的招法去压制狡兽,风雷相益,如同飓风卷动狂雷,汲取数里之内全部木息刺向兽王。
变!
变数突然生来,狡兽似乎觉察到金夕要发出何等招数,浑身黄鬃抖动,长脸猛然扬起,“汪”一声俨然是讥笑,体内发出匪夷所思的戾气。
竟然是金息,浓郁的燥风!
“啊!”
金夕发觉不妙,攻出去的行气折断一般沉落,感觉到一股狂流涌来,急忙布气御身,肝系三脉还是引来阵痛,眼睛顿时失去水泽般干涩。
英招也被击中,嘴中发出“呼呼”低喘。
两女的身体随之一震,温媱发来“嘻嘻”笑声。
几乎是在恭贺狡王,她口中的狡儿。
金夕面色震惊,从未遇见过能够变换行气的兽王,其身属土,可以同发土行和金行冽气,只能变为火宫要术,立即施展五世单法火山术。
以火压金,避免被克。
狡兽似乎毫无章法,坚持几招后再变为土行戾气,很快又迸发出水行气息。
滋!
飞天水息立即将金夕的离宫之火摧灭,强盛而出的厉气刀钻一般刺入他的体内,舌僵,心荡,血沸。
一丝鲜血从嘴角中窜出!
五行被完全压制而生出的残害显露无遗。
温媱能够支撑,冰婉儿却是面色苍白。
金夕急忙令她加大防御,同时也集结更多行气护在体外,索性也随着狡王胡乱地发动招数,不再管什么行气,一股脑砸向兽王。
偶尔被克,偶尔克敌,再无章法可循。
因为,狡兽的五行之变也毫无规律。
正如温媱所言,只有群攻之下才有可能抵制住狡王,因为必有其他行气克住它的招法,哪怕尽是莲气,其中五行亦有强弱之分。
为何称呼为巧合?
很快,金夕得出答案,随着脸色铁青,露出惊恐无比的眼神。
就在****搏斗之机,狡王有时停止发出戾气,浑身抖动一下似乎再生出强悍真息。
金夕仔细观摩终于发现端倪,每逢自己发出的行气衍生它的戾气所属时,狡王都会振作一番。
狡王竟然能够吸纳真息!
如果发出的是木宫招数,正遇狡王的五行更换为火,那么金夕发出的行气立即滋养兽王的真息,以此源源不止,戾气再生。
金夕不相信。
不相信狡王如此狡猾却没有制服之道,心中甚至萌生一种为温媱复仇的想法,他想起以往对付各种巨霸无敌的兽王时,最后都是挑战成功。
他再次加大防御,几乎放弃攻击,再一次投入到探查之中。
“金夕?”
温媱诧异呼道,她突然发现金夕失去踪影般穿刺在狡王上方,就像一只飞箭来回折返,完全没入兽王的攻击戾气之中。
冰婉儿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金夕身处五界虚境之时屡制兽王,听闻金夕天花乱坠的讲述后,她点点滴滴都记心中。
只是莞尔一笑。
金夕以真界无人能比的速度平身游荡,多次横穿狡王贴身上空,瞪大眼睛审视它的肌体,每一寸豹纹,每一处鬃毛,力争发现端倪。
什么也没有变化。
但是,它频繁变换的行气戾息仍然在释放。
金夕忽然想起,如此霸道的终极兽王必将引来群攻,众人围剿之下绝不会暴露破绽。
三界葱聋王,需要击打它的双角;四界豪彘王,需要在立刺底端颜色消失之时变群攻为单打;吞噬雷符的嚣兽王,需要唤出低级灵兽降低它的等阶;五界溪边兽,需要在戾气消失后骑跨而攻;终极嚣兽王,需要在出现后坚持住一个时辰不去击打它,并且击败千只以上小嚣兽,普兽开始倒戈攻击兽王;六界白豪王,可以以滴血来降低它的攻击。
所有这一切,必须单独挑战时才能实现。
面对唐伶一般能够吸纳真息的狡王,金夕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混账,”他恼羞成怒,对着狡王大骂,随后唤回屡屡成就兽王逆息的英招,再吼向两个刚刚还引以为荣的女子,“你们退下!”
“金夕?”
“你!”
二女却以为那句混账是对她们嚎出,口出嗔声,不过还是悻悻脱出战场。
金夕再次展开独战探查!
“不败你非金夕!”
他口出狂言,说罢干脆收回武器,变作一股厉风吹凛在狡王上空,尽管兽王的戾息剧烈,不过在极速的穿梭以及放弃攻击之下,金夕所受到的伤害有所降低,得以细致查看有无玄机。
冰婉儿和温媱退出,果然现出端倪!
金夕察看无数次后,终于像豪彘王那样,在狡兽的体肤之上发现变化,它额头上橙黄色的鬃毛中,有着一撮长羽,而这道毛发的颜色在不断变化着。
那是终极兽王对单打独斗勇者的赏赐!
随着颜色之变,作为五行修者的金夕立即觉察出原委,即使程杰在也能窥破其中的瑕疵:
变为黑色时,兽王发动水攻;红色,火攻;青色,木攻;白色,金攻;黄色,土攻。
“哈哈哈!”
金夕震笑一声,猛然退出场外,任凭狡王消失。
他眼下的行气耗费大半,无法再与狡王抗衡,只能休憩恢复,圆满之后再战。
冰婉儿变得极为激动,“你发现功破之法了?”
金夕兴奋之下嘴就变甜:“有你在,任何诡诈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冰婉儿悦。
温媱不服气,小声嘀咕一句:“还有我呢!”
“我帮你打败狡兽王,一个人,”金夕坐卧纳气,“我还要告诉它,是你教我怎么打的,让它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温媱本能地奔向金夕,当然是想抱上一抱,她从不避讳冰婉儿,不过发现金夕在恢复行气,只好拐向冰婉儿。
冰婉儿没有拒绝。
不久,金夕像将军一般起身,摇头示意两人再度合击普兽,同时唤出英招,这一次他尽量少发行气,力争一次击败狡王。
两个女子谁也没有发问。
问得过多,一旦金夕失败定会无地自容,弄不好就会迎来一顿臭骂。
不久狡王再次出现。
它仿佛发现自己胜过一回,也似瞧见队伍中有着昔日鱼仙,显得洋洋得意,长舌来回摇晃,短尾摆动不停,厉眸中射出讥笑光芒。
“你们撤!”
金夕令道,随后收回英招灵兽,探身冲刺过去。
“去你爹娘的!”
随后,他发出六界最后总攻的号令。
手中的神兵不见,飞鹰一般俯冲起落,就在腾起之际,旋风之中多出当康神刀射出的黑芒,那意味着狡王额头上立鬃变为黄色,乃土行。
“风雷术!”
木行神刀,双木之气压顶。
狡王身体一低,长长的红舌险些贴近地面。
他完全放弃对普兽的攻击,因为没有那份时间,需要以无比快速的身姿躲避霸烈的戾息,观察鬃毛的颜色,快速更换手中武器。
涿鹿亡魂洞和天镜虚境炼就的速度,终于成全金夕。
天下没有人有如此的快,也没有人敢贴身攻打狡兽王,他就像是空中随风旋转的一道影子,不时地吹至兽王贴身上空,忽又远离而射,随后再次近前。
化蛇神弓,水山术,藐视着红色之火;凿齿神剑,火水术,压制着白色之金;穷奇战戟,泽火术,破除青色之木;他没有土行神兵,遇到那道鬃毛变为黑色之水时,只能以当康神刀泄之,发出的招法则为新修艮宫招术山风术,犀利无比。
空中的武器看上去变换无穷,其实只有四把;狡兽上方飞跃着无数身影,其实只有一人。
狡王舌尖的涎水随着金夕的热汗一同洒在兽山大地,它转动施发戾气的速度越来越慢,昭示着哪道诡秘的毛色变幻在逐渐迟缓。
“汪呜……”
山间传来狡犬不耐烦的吠叫,也许是发现温媱在旁边观瞧,声音中充满的不服和诧异,它想不到鱼美人会出现在这里,也想不到眼前出现个比它还狡诈的小子。
由于激发速度,金夕的行气也在急剧下降,临近五行草双婴的底端,此刻全身所有五官脉器都遭受过狡王的侵袭,他仍在强忍痛楚,决意将犬王踢倒在狡兽山。
“金夕能赢吗?”温媱从未发现过此般景象的金夕,双手颤抖着把持冰婉儿。
“能!”冰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