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姚梓妍的话音才落,便遭了叶海棠一记冷眼,“本座想要一个男人,何时需要那种东西!哼,原来公主也不过如此!”
最后的冷笑,是对皇后的嘲笑。
她当那个东陵公主是凭的真本事呢,没想到还是靠下药。
用药谁不会!
本座浸淫多年,难不成会输给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丑丫头?
“那,司徒敏手上的那个东西,师叔可知道是什么?”姚梓妍恭敬站在一旁,谨慎地试探道。
叶海棠眼睛一眯,脸上浮出杀气,“你是在质疑本座不如那个臭丫头么?”
“不,不敢,徒儿怎敢质疑师叔。”姚梓妍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和叶海棠相处再久,她也没办法适应这样的杀意。
被她看一眼,就觉得脊背发凉。
就好像下午在宫中被司徒敏看的那一眼……她不信那是错觉,错觉不可能那么真实的。
叶海棠看了姚梓妍,见她露出害怕的神色,这才满意地坐好,“照你的描述,本座已经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那东西早已失传多年,想不到她还能弄到,倒是不简单。”
“那样东西很稀罕?”
“是,那样东西叫‘一夜春宵’,很稀罕,很金贵。只对男人有效,而且气味清香,即便是太医也查不出来。原料极其难找,连制法都十分考究。你想要?”
姚梓妍眼中的渴望很明显,叶海棠一眼便能看穿。
“是的,师叔。”姚梓妍也是实诚,不敢对叶海棠隐瞒,“从前徒儿是不知道有这样东西,如今既然知道,徒儿肯请师叔赐药。”
姚梓妍说着跪了下来,朝叶海棠磕了三个响头。
叶海棠没吭声。
她没告诉姚梓妍,她虽然知道有“一夜春宵”这样东西,也曾经得到一页残卷的配方,可是,药材样样稀罕,却是没那么好找。
“师叔,徒儿眼下已陷入困境,这‘一夜春宵’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了。宇文成练外头的女人有多少你也大概知道。这些出身青楼的女子什么狐媚手段都有,寻常的手段根本没办法挽回宇文成练的信任了。师叔,求您了!”
姚梓妍说的是情真意切,更是晓之以理准备动之以情。
叶海棠默不作声。
许久,才说道:“一夜春宵珍贵无比,不是你想得到就有的。你要明白,司徒敏那样的出身,手上都只有那么一丁点,何况是你。”
她自己尚且无把握能配出“一夜春宵”,这话不过是在诈姚梓妍罢了。
“徒儿明白!只要师叔肯赐药,徒儿甘愿做牛做马。”
哼,你早就是红袖楼的奴隶了。
叶海棠在心中嗤笑道。
“本座不做赔本买卖。你且回去吧,是否要给你,本座会给你答复。”
姚梓妍走时有些失落。
早就料到叶海棠这女人不可能干脆答应她的,想不到戒心这么重。
一夜春宵么?这个名字倒是取的贴切。
当今君上可不好对付,这东西能把他迷得团团转,就连太医都看不出分毫异样,用来对付宇文成练最是适合不过了。
怕就怕,这东西没那么容易到手。
若是从前,趁着潜入邀凤宫之际,偷偷带一点倒还好说,如今司徒敏不小心说漏嘴已对她起了戒心,连金牌都收回了,以后想入宫就不容易了。
这会儿回王府,还要看宇文成练的冷脸。
想到宇文成练问起金牌被收回时,很可能的表情,姚梓妍脸上就浮起一股厌恶和心烦。
无论如何,都要让宇文成练离不开她。
我姚梓妍要的男人,怎么可能得不到?就算要一拍两散,那也是我先不要你,一脚踹开你的!
宇文成练,我可不是萧如月那种软柿子。你敢在外面找一堆女人,我就敢在外面找一堆男人!
不信咱们走着瞧。
晚膳之时,邀凤宫里一贯热闹。
宇文赫刚回来就往萧如月屋子里钻。
“听闻皇后娘娘要使出杀手锏迷惑朕,这是真的么?那些金贵的有着神奇功效药,长的什么样子,朕很好奇。”
萧如月正坐在软塌上看书,听闻这句话后,放下手中的书册,抬头看着他,“君上,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您瞧敏儿像那种会用药来迷惑您的人么?敏儿堂堂一国公主,可做不出这般下三滥的事。”
宇文赫闻言板起脸,观察了她许久,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道:“嗯,是不像。因为你就是那迷惑人心的药啊。”
说着,便将萧如月给扑倒在软塌上了。
宇文赫覆在萧如月身上,压住了她的四肢,肢体交叠,脸与脸的距离,这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共享一般。
何其暧昧。
“你看,你什么都不做便能让朕情不自禁,又何须用药?”
近距离盯着萧如月的水漾明眸,四目相对,宇文赫的嗓音比往常沙哑了许多,也更加磁性,还有一股莫名的诱惑。
萧如月不禁红了脸,有点闪避他的眼光。
“君上,外面的人都在等着呢,晚膳……晚膳也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那就让他们等着!”
萧如月完全没有说不的机会,温热的薄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唇瓣,灵舌以及其霸道的方式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毫不手软。
不多时,萧如月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宇文赫将她横打抱起,温柔地放入大床之中,欺身覆了上去。
……
银临原本是要来禀报一声晚膳已准备妥当,可走到门口便听见里头传出的暧昧喘息,微微红了俏脸,连忙转身离开。
自从有了皇后娘娘,君上就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君上对任何人都一样,唯独对娘娘一个人例外。
真叫人羡慕。
若能找到这么一个夫君,死也无憾了。
某君上的一通“胡闹”,一闹就闹了半个时辰,直接导致了原本热腾腾的晚膳变成了冷饭冷菜。
方维庸是个很机智的********,抓好时机吩咐人去把饭菜重新热过。
萧如月一身疲惫地爬起来,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外头飘进来饭菜的香味,让原本就饥肠辘辘的她胃口大开。
某个汉子还一脸不知满足地搂着萧如月,狠狠在柔嫩的樱唇上烙下一吻,“叫句夫君来听听。”
“君上,别闹了。饭菜又该凉了。”
“不,今个儿你不叫句夫君来听听,朕就不让你下床。”宇文赫是打算赖皮到底了,“民间的夫妻都会称呼夫君,敏儿也要这么叫。”
真是服了你这孩子气的皇帝了。
萧如月无奈地唤了一句:“夫君。”
宇文赫这才心满意足,“以后没事要常常唤来听,娘子。”
这声“娘子”在萧如月的心湖荡漾起好大一片涟漪。
往常宇文赫唤她“敏儿”也好、唤她“皇后”也罢,感觉都没有这一刻这么强烈。
她唤他夫君,他唤她娘子,这一刻,他们两个就好像是坊间无数的小夫妻一样,只是一对寻常的夫妻,不是君上不是皇后。
好感动,好温暖。
“娘子在发什么呆,是不舍得走了么?若是不想出去,为夫不介意再陪娘子半个时辰。”见萧如月陷入发呆状,宇文赫凑到她耳际坏笑着。
温热的气体喷在耳廓上,萧如月回过神来,从耳根子红到了脸颊上。
“君上胡说什么呢。”萧如月娇嗔道,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异常。
心中的这种感动,让她越发不安。
她,好像越来越依赖宇文赫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会不会有朝一日,她的仇孩子的仇父母的仇得报之后,她就舍不得离开了?
萧如月害怕。
她边穿着衣裳,手抖有些抖。
萧如月,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沦陷下去了。
这个身份是暂时借来的,这段姻缘也是属于司徒敏的。你……
你不可以啊。
萧如月拼命想说服自己,却发觉自己心里已经在抵抗这个离开的念头了。
宇文赫手脚很快,没人服侍也很快穿戴整齐。可一回头,便看见还在发愣的萧如月。
他凑过来,像往常银临服侍一样,替萧如月套上了外衣,“皇后娘娘,你若是再发呆下去,外面的饭菜,可就真的冷了。”
“是,是么?”萧如月愣愣回神,心慌意乱地系着衣带,宇文赫见她似乎怎么也系不好,干脆低下头来帮她。
“敏儿,你知道么?朕从未对一个人这么动心过。”宇文赫把衣带打出个漂亮的蝴蝶结,忽然说道。
萧如月闻言一顿,看着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宇文赫好似从未主动提起过这些。今天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以宇文骁的身份,入东陵求亲,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你,便心动了。”宇文赫说这话时,凤眸微微眯起,眼中浸满了笑意,“你一定不知道,那时你白雪红梅的斗篷多么夺人眼球。”
萧如月没接话,他摸着自己的脸,又说道,“多少女子见我这张脸,都会露出惊艳之色,但是,你不一样,你也看我,可你眼中毫无仰慕之情。好似你只是在欣赏一样东西,远观不会亵玩。”
“你的心如止水惊鸿一瞥,让人很心动。反而挑起了我的兴趣。而且,那时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