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王府大门口时,一路闷气的怀王爷越想越生气,随即转身,朝太师府邸走去,来到太师府前,被守在门外的侍卫拦住。
“本王要见太师!你这个狗奴才敢挡本王的路,是不想活了?”怀王爷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侍卫,径直朝府中走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怀王爷抓住一个婢女问,“太师呢?告诉本王!”
婢女吓得不轻,一个侍卫赶过来说,“请王爷跟奴才这边走。”
怀王爷这才扔掉婢女,那婢女双软一软跌倒在地上。
这太师府中竟然也不点灯!到处黑漆漆的,跟着侍卫走进一座庭院,侍卫朝里面的正殿指了指,低声道,“太师此刻正在泡汤,王爷请稍候。”
“泡汤?王城发生了如此大的案子,他还有闲情在府中泡汤?”怀王爷将那些拦住他进去的侍卫一个个踢翻,走到正殿门口,一掌将大门推开。
流太师听闻声响,从水中付出来,朝天一挥手,悬挂在大殿中的一只铜锅里便燃起了熊熊火焰,那火光将跑在热泉中的流太师光洁的肌肤照得透亮。
焦阳从水中浮出水面,探头朝门口一瞧,双眼圆瞪,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中躲在太师身后。
“你们——”
流太师光裸着臂膀靠在岩壁上,似笑非笑的盯着站在门口想进来却又止步的怀王爷,揶揄道,“哟!本太师这泉中正巧还能容一个人呢,王爷要不进来与我们一同欢愉,如何啊?”
“你…无耻!”
怀王爷气急败坏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眼骂道。
“王爷消消气,据本太师所知,王爷退了五国皇亲国戚公主的婚,那心头之人苍然也已经魂归巫水河,又何必装出一副圣人的模样来吓唬你这没见过世面的侄子?”
“你…你们无耻至极!”
怀王爷气得肺都要炸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目睹流太师一把将焦阳环抱在胸前,还故意做出恶心的动作来。
气得不知言语的怀王爷没料到太师竟在府中如此骄奢淫逸,飞快的跑出了太师府,回到王府。
眼前却抹不去流太师那似笑非笑却又极为勾魂摄魄的眼神,虽然他是长得颇为俊颜,但是,那厮竟敢与焦阳厮混。
次日早朝,朝臣对修建陛下陵寝工事一致通过,怀王爷见大势难逆转,只好点头同意太师所主张。
下了朝,怀王爷余怒未消,自太师身旁经过时,目不斜视,走出大殿,往台阶下的宫门口走去。
“殿下请留步。”身后太师唤焦阳的声音传入怀王爷的耳中,极为矫情。
怀王爷走下了台阶,也并不理会其他朝臣匆匆而过,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台阶上的两人。
已经走下台阶的焦阳殿下扭头,看向他,淡淡道,“太师何事?”
“昨夜…”自台阶上走下来两步,流太师似有难言之情,靠近焦阳,眼神却射向下面望着他们俩的怀王爷。
“昨晚的事,是本宫的错,还请太师莫要介怀才好。”焦阳微微作揖,依旧淡淡道。
“殿下言重了,居闻王城新开了一间茶楼,今日开业,正巧本太师今日无事,不妨一同吃杯茶?”流太师同样微微作揖道。
“不了,本宫今日还有许些事,未处理得当,还是…”
“殿下无需客气,只是吃一杯茶,耽误不了什么。”流太师不由分说的拉起焦阳就走。
两人一阵风似的从怀王爷身旁飘过,旁若无人。
怀王爷拂袖而去。
从天阙带回来的书一一读完,凤飞身回到仙界,受心灵感应指引,飞到一处雾中荷塘,“这里倒是修习的好地方。”
飞身落入雾中荷叶之上,开始修炼那幻术。
这片荷塘中荷叶新绿,洁白的荷花盛开在荷叶间,仙雾弥漫在凤的周围。
荷塘旁的暗黑森林中,几处稀薄枝桠间洒落下来的光线里,伏地趴在绒绒的干草堆上一只狼。
密密麻麻按不透风的森林里,到处飞舞着一闪一闪的萤火虫。狼却不理会,只是闭眼睡觉。
此狼终日在森林深处睡眠,突然闻见一股浓郁的荷花清香飘进森林来。
“是谁在荷塘修炼?”
头和脖颈都是雪白皮毛,身子是灰色皮毛的狼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抖了抖一身雪亮的毛,健硕的身子摆动着朝那条阴暗的杂草丛小路走去,朝着森林外光亮的方向走出去。
“啊——”被那金光刺得双目生疼,狼闭上双眼。
荷塘里一只盘旋飞举的凤凰金光耀眼,一只金缕凤正在修炼,她的翅膀一摊开,翅尖便幻化出了一朵荷花,那一身金丝染缕的毛丝丝发光,嘴里发出铿铿的低鸣声。
站在岸边的狼被凤美丽的身姿所吸引,四面八方听到凤的叫声,森林中的白鸟飞出来,飞进荷塘,围绕在金缕凤的灼灼的身姿旁鸣叫。
“这小凤凰难道来自鸣凤谷?七彩神皇家何时舔了一个小凤?”狼瞧着凤的年岁也还小,却是一身的神力,足足超过了他老爹神皇。
荷塘上金光闪耀百鸟朝凤鸣叫,好不热闹,这数万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凤在花间飞舞了许久才瞥见站在岸边若隐若现的狼,她忙停下来,驱散白鸟,一挥手将眼前的仙雾拨开,壮硕的独狼怔怔的瞧着她,凤一个转身幻化成人形,落到岸边。
“你是谁?干嘛要偷看人家修炼?”
独狼低垂着雪白的头,也幻化成人形。并跪地行礼,“泯狼不知鸣凤谷的小金缕凤尊驾,失礼了。”
凤朝后退了一步,一头雾水的问,“鸣凤谷?谁说我是鸣凤谷的人?你起来说话,再说,我又不认识你,何须对我跪地行礼。”
“在下是独居在此处森林中几万年的泯狼,听闻荷塘的动静才出来,原来是你!不过,你说你不是鸣凤谷的人?难道说你并非神皇的女儿?”
“神皇的女儿?”凤哭笑不得,尴尬的笑笑,“我是凡人所生,怎会是神皇家的女儿呢?”
泯狼瞪大双眼,“凡人?那你爹是神皇的兄弟?”
“怎么又说是神皇的兄弟了呢?”
“因为这天地间的凤族,只有神皇存在,姑娘若不是神皇子嗣,那便是神皇的兄弟所出。我瞧着你的年岁也不大。”
凤无奈只好说,“好吧,随便你,你认为我是神皇的女儿那就是好啦。”
说完,凤转身便要走,泯狼却追上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凤好了。”
“凤?”泯狼嘴角泛起笑。
突然一条鱼自荷塘水中跃起来,跳出仙雾,然后又砰的一声落在荷塘中,凤听到那声音便跑过去,蹲在荷塘便,瞧着荷塘里自由自在游拽的鱼儿。
“你想吃鱼吗?”泯狼走过来蹲在她旁边问。
“我…好像以前也吃过烤鱼,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吃的。”凤甩甩头,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外面吃过鱼。
凤起身,泯狼看着凤的身影消失在仙雾中。竟有些许落寞。
好在今日也修炼了不少,凤只身飞回太白虚天阙殿。
“今夜就在这殿中看书好啦。”凤一走进天阙殿,便找了个软椅坐下,所幸是书桌上有好大一摞书简。
拿起一卷书简竟然疲倦的想睡觉,大概是昨夜睡得太晚的缘故,凤放下书简斜躺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十二五更天便上山来天阙殿打扫。还打着哈欠的他推开大殿的一扇房门,走进大殿。
一走进殿的十二突然闻见了殿中异样的味道,他揉揉眼,鼻子嗅着大殿里的空气,轻手轻脚的往里走,“莫非昨夜有谁偷偷进来过?”
走到书架的尽头处,看到软榻上,凤斜躺在软榻上熟睡着。他当即吓了一大跳,这谁家姑娘半夜跑来太白虚,难道仙障对她来说都不管用了?
十二蹑手蹑脚的走到软榻前,接着烛火仔细了一瞧,大吃一惊,这姑娘…长得可像极了小师叔!
不知如何是好的十二站在原地,早知道山上有人,就带上十一一起上来,这倒好,可怎么办呀?
良久,十二蹲下身子,双手捧着脸,一眼不眨的盯着凤的睡颜。“这姑娘可真好看,就是不知是谁家的宝贝女儿!”
夜里一阵山风吹进大殿,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的凤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的十二,也是吓了一大跳。
“你…你、干嘛?”
“我干嘛?大师兄派我和十一每日上山来打扫,我自然是来打扫的呢?还有哇,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十二站起来,一脸不解。
凤摸着额头,脑子才慢慢清醒,看到打量着她的十二,忙从榻上起来,自言自语着,“我怎会睡着?”
“喂!你这是——”十二看到凤拿了一些书简收入手中忙上前问。
“来一趟也不容易,自然是要带几卷书回去啊。”凤从书架上挑了几卷收入手中,便朝外走。
“等一下!你就这么着走啦?不见我大师兄?”
十二跑到门口拦住凤。
“我见银烈干嘛?”凤摇着头,移开十二的手臂,走出天阙殿便不见了身影。
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的十二忙飞奔下山去找银烈。
“大师兄!大师兄!不好啦!不好啦!”
正在洞府中打坐的银烈听到十二的叫声传进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那猴急样的奔进了洞府。
“大清早的不在山上打扫,跑我洞府中来为何?”
十二跑得脸色红彤彤的,指着山上道,“大师兄,你知道我方才看到谁了?”
“天阙殿中无人值守,你还能看到别的神仙?”银烈没好气的问。
“不是啊!是小师叔啦!”
“什么?小…”银烈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抓住十二的手,颤抖的问,“真是她嚒?”
十二放开银烈的手,“嗨!虽然我与小师叔平日里说话不多,但是,还有,虽然她穿着一身女儿装打扮,但是,我就觉得那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