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着后背,顶着一路下人惊奇的眼光好不容易才活着走到了自己的院子的时候,雪娘和凌波已经被放了回来。
看来赫连锦确实很害怕,怕她把他身体非常健康这件事抖露出来。
原来,这是个秘密啊?
她磨着牙阴森森笑了起来。
凌波和雪娘两人远远看见云真一瘸一拐地回来,立刻奔上前来扶她,看见云真还在笑,雪娘立刻捂着嘴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该不是被折磨两天折磨疯了吧?
“我没事。”云真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一抬手,又牵扯到后背的伤处,痛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凌波担忧地看着她,随即在她面前半蹲了下去,不由分说一把背起云真快步走回院子。
雪娘跟在她俩身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关上院门,阻隔了那些还在看热闹的那些视线。
凌波走进屋里,轻手轻脚把云真放在了床上,在她胸口垫了个软枕,让她趴着不要动,一掀开云真后背破碎的衣衫,眼眶也禁不住红了一圈。
“小姐,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啊?”
云真的背上本来就红肿淤青了一大块,她和雪娘昨晚才给上了药的,现在一看,整个背有一半泛着青紫,看着甚是骇人,“王爷到底怎么你了?”
凌波口中的皇上,自然不是指的凤允恭。
云真低垂着眼角,强忍着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想哭的冲动,妈蛋真的要疼哭了好么?赫连锦这王八蛋下手真够重的。
许久她才叹了口气,低声回答,“反正他也看不见,也听不见,跟他有什么关系?凌波,给我上药吧。”
“小姐,你让奴婢回去一趟吧,随便用什么理由搪塞都行,才来两天不到小姐就被欺负成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凌波一边转身拿药一边伸手抹了下眼角。
云真没吱声,费劲地动袖口中掏出那块免死金牌,放在自己脑袋边上,勉强笑着回答,“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了这东西,赫连锦他再有十个胆也不敢碰我,再说了,他的把柄还捏在我手上呢……”
凌波和关门进房间的雪娘一起看到了这块金牌,一时之间都惊呆了,不解地来回看着云真和她脑袋边上的金牌。
“你们小姐可神通广大了,别以为我就会煮饭烧菜啊!”她扭头朝她们挤了挤眼睛,“我们皇上教我的东西可多了。”
包括那时,北梁皇帝交代给她的任务,此刻也清晰地在她脑海浮现。
他说,一定要不择手段混到凤允恭身边,取得凤允恭的信任,他会想办法让她进宫面见圣上。
她的任务,也就是毒死凤允恭。
时间还长,任务也很艰巨,所以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去,她要在这个王府里待着,一直熬到她有机会毒死凤允恭那天。
幸而她运气好,不然光是赫连锦就把她给整死了,还执行什么鬼任务?
她沉默了下来,盯着她脸旁的那块金光闪闪的牌子,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凌波给她上的药抹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手指也很轻柔,不会让她觉得很痛,她趴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疲惫一波波朝她涌了过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外面夕阳的颜色红里透着黄,有些晃眼睛。
她缓了几秒钟才彻底清醒过来,尝试着动了动,刚一动弹,外面正在做着手工活的雪娘听见动静,立刻快步走了进来,“小姐醒了啊?”
说着伸手想要扶她一把,云真看着她通红的脸,想起昨晚的事,也有些心疼她,低声道,“雪娘,其实我昨晚不是真心想要罚你。”
“奴婢知道,当时想不明白,后来凌波姐姐给奴婢一说,奴婢就明白了,小姐不用自责。”雪娘随即露出一丝柔软的笑,“还有啊,刚刚前头有人过来说,清妃的胎保住了,不要紧了。”
保不住才怪。
云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整个府上就侯清晓跟他们同样都是北梁国人,然而现在想着她,却只有恶心。
“以后记住了,咱们能让着侯清晓的就让着,她不欺负到头上来就忍着,她不是个好东西。”她随即低声吩咐,“防人之心不可无,指不定哪天你动了她的,和她争抢了什么,就会有昨晚一样的下场。”
“知道了。”雪娘认真听她说着,却又忍不住告状,“刚刚奴婢去厨房取几样煎药要用的珍贵药材时,王妃身边的那个莺莺就有意刁难。”
“刁难就刁难,我还活着呢,少吃一顿药能怎么样?”她说是这样说,却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雪娘忍不住撅了下嘴,闷闷地回答,“好,奴婢谨记着小姐的教诲,药怕是煎好了,奴婢出去看看。”
“凌波呢?”雪娘起身时她顺口问了句。
“凌波姐姐在河边洗衣裳呢,马上就回来。”雪娘边往外走边应道。
她刚走到门口,就见凌波一脸慌张地抱着洗衣盆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么慌张?”雪娘见她这少有的慌张模样,随即问她。
“不好了!”凌波一把放下怀里抱着的洗衣盆,拉着雪娘往屋里走,“我刚刚在洗衣服的时候听见后边有吵闹的声音,忍不住就想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一看却是后面的家丁从河里捞上来一具死尸!你不是说小姐昨天杀了个人投到河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