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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喷气式超音速飞机

十二个武者赶紧运功抵抗这骤然而至的彻骨的寒气。尽管他们都是武功高手,内力纯厚,但在促不及防之下,还是被冻成了冰雕。片刻后,寒流骤然结束,他们用内力震碎了身上的“寒冰盔甲”,长出了一口气。

正巧拖在后面的鱼人武者在半山腰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都止住了下山的脚步,选择远远观望。远离危险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能。

十二个人冷得直打寒噤。“真是个变态的家伙!”穆伦和奥斯卡咕哝着。四个巨魔和四个鱼人也小声地抱怨起来,说这家伙要发功也不先打个招呼,这要搁一般人,估计就冻惨了。

杰辛特苦笑着对艾莱塔说:“这种冰风术比你的极地寒冰效率还高啊。”后者也苦笑不已。

杰辛特向左右和身后看去:四周和身后数公里范围内的沼泽已经被冻得结了几米厚的坚冰,而沼泽上的雾霭先前就已经被龙龟说话时喷出的气流吹散了。

龙龟雷鸣般地说道:“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都是柔弱的生物,希望你们没事。”它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你们往后去,我要看清楚你们长什么样子。你们后退得远一点。”

十二个武者只好从命。在溜滑的冰面上不便施展轻功,他们只好转过身谨慎地朝沼泽深处走去,走的同时还略微施展一点千斤坠。饶是如此,古什莫什还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好了,可以了。”龙龟提醒他们道,“转过身。”

十二个人缓缓转过身,在他们面前,布莱诺山或者说这只远古龙龟,仍然是非常高大雄伟,具有摄人心魄的威势。不过现在他们并不十分惧怕它,因为从它的几番说话,尤其是两句“不好意思”中,他们感觉到这只龙龟应该不属于邪恶的阵营,至少它应该不是一只邪恶的怪兽。

杰辛特打算向这个远古生物道一声歉,博得它的原谅。他觉得这并不是不可实现,反正自己也没有给这只神奇生灵造成实质的伤害,顶多也就是把它从看起来已经进行了很久的睡眠中吵醒了而已,对它的冒犯甚至比不上叮咬人一口的蚊子对人造成的冒犯。

杰辛特正打算把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这位被冒犯的龙龟先开口了:“你们中是谁在我的脖子上施放了一个强力的武功,弄得我的脖子一阵痒痒?”

“是我。”杰辛特本来就在众人前面,他往前又走了一步,朗朗说道,他知道这个大家伙的听力很敏锐,所以没有用“扩音术”。

“龙龟,呃……阁下。”杰辛特本想说先生,但又觉得不妥,急忙改口,“一只凶悍的沼泽武兽紧追我和我的朋友们不放,欲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因此我与之搏斗,大战了数百回合。最后,我使出了新近学会的一种武功,终于消灭了它。这种武功对我来说的确威力惊人,但对您来说显然是造不成伤害的。没想到无意中惊扰到了您的长眠,我向您道歉,还请原谅。”最后杰辛特对着布莱诺山行了一个巨灵式的致歉礼节:右手捶心,含首微躬身。其实主要是表达自己的真诚。

“原来如此。”龙龟回应道,“你的样子,嗯,大圆耳朵,大眼睛,棕皮肤,有点印象……唉,我越来越健忘了,告诉我,你是哪种智慧生物?”它说话一直是嗡嗡作响,语速缓慢,并且有时拖着长腔。

“我是巨灵族,”杰辛特老实答道,“科尼亚之民。”

“巨灵族……科尼亚……哦,想起来了。好了,不提这个了。”龙龟说道,“现在,把你的那种能够打醒我的武功施展给我看,冲着我,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快点。”这只龙龟倒是个急脾气。

杰辛特沉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得罪了。”说罢这句话并向伙伴后示意之后,他施展开三连跳和空中冲刺的上乘轻功,向布莱诺山北侧岩壁掠去。几次飞行之后,他来到了龙龟面前。

杰辛特斗志昂扬地说道:“我要动手了。”说罢,巨灵勇士的右臂往下一沉,一只淡淡的紫龙浮现出来,开始缠绕着手臂游动。

杰辛特缓缓抬起手臂,似乎在拉动一个千斤的巨石,紫龙似乎变成真的了。继而,他面色微红,上半身开始往后倾斜,紫龙逐渐游进了掌心里,缩小并盘成一团。

“真龙破——”杰辛特狂喊一声,整个身体随着右掌猛然前冲。同时,“嗷——”伴着龙啸,杰辛特的掌心现出一只龙头,一束势不可挡的紫色真气从龙嘴中射出,重重地撞到了无边的山墙——龙龟的下巴上。

“轰,轰……”布莱诺山发出阵阵轰鸣,许多块巨石从山上滚落下来,山上的一些武者急忙跳开躲避。

冰川上的十一个武者,包括山上的观众,都为之乍舌,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这真是一个单独的凡人能做到的吗?

“噢,你弄疼我了。”龙龟声音微颤地说,但它立刻恢复了平静,“我的下巴就像被一个小石子崩到了,还好,我的皮肤仍然结实。”它的语气忽然充满了骄傲,“嗯,果然是我们龙族的武功,怪不得有如此威力。科尼亚的巨灵,你的造化不低。唉,只可惜,你的功力太浅,用了这一招,估计你得休息休息了。”

杰辛特对着山壁喊道:“您果然明目如炬。刚才多有冒犯。”说完,杰辛特坐在地上,开始运功恢复真气。灵根果的效果仍在,杰辛特的真气恢复得相当快。

“另一个巨灵,还有四个,嗯,长身白肤长角的,你们又是哪种智慧生灵?”龙龟似乎刚刚注意到其他人。

“我们是巨魔族。”西达伯爵说道,“想必您未曾听过,因为我们的历史才四五百年。”

“哦,是这样。但我好像见过类似的种族。”龙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一个矮人,一个为了财宝敢与巨龙作战的矮人。看你身上的矿石,这次收获颇丰啊。”

穆伦不置可否,只微微耸了耸肩,心道,为了财宝不要命,这事是从何说起的呢?

“一个人类。”龙龟继续观察众人,“告诉我,人类,你们称霸洛瑞亚了吗?呃,应该没有,至少从我眼前的人口比例来看,是这样的。”

奥斯卡冲着布莱诺的山洞,把它想象成一个人,说道:“龙龟阁下,我们人类没有称霸、也从未曾想过称霸洛瑞亚。”

“呵呵……”龙龟颇为轻蔑地笑道,“对于这点,我恐怕要持保留意见。”

“四个鱼……鱼人!”龙龟似乎很惊讶,“我的胃里有一颗种子,我梦见它长成了参天大树,它的灵力把生活在它周围的鱼妖逐渐变成了鱼人。原来,这并不是梦,而是真的。”

四个鱼人内心无比地汹涌澎湃,“扑通”他们全都跪了下来。主祭娜波秀波哭喊道:“鱼人之神,伟大的,造物主。我们,终于,见到您了。伟大的,鱼人之神。我们,向您,表达,崇高的,敬意。”

龙龟相当尴尬:“咳咳,看来是一个不太智慧的智慧种族啊,智力有待提高。你们起来。”四个鱼人听到“鱼人之神”的命令才站了起来。

杰辛特回到了艾莱塔身边,他向后者点了点头,艾莱塔抽出冰蓝剑,对着布莱诺山说道:“龙龟阁下,请允许我请教一下这只宝剑的来历,因为它插在您脖子上的布莱诺山上已经很久了。”

“呃……”龙龟沉吟道,“很久以前,我在长眠中感到有人在我的颈上放了一根针,又把它同我头上的山建立了某种联系。但是,我不清楚任何细节,因为这并没有打扰我的安眠,对我没有影响。”

“那为什么我能够从石头和冰晶中拔出这柄剑,而世代生活在此的鱼人们却不能。我的朋友们和这些巨魔虽然没有尝试,但我觉得他们似乎也不能拔出这柄剑。”艾莱塔急切地问道。

“嗯……”龙龟又沉吟起来,“这把剑很有灵气,平凡工匠恐怕难以铸就。它身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它身上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但是,我太健忘了,我的许多记忆也在长期的沉睡中消失了。不好意思,我无法解答你的困惑。不过,呃,既然你与此剑有缘,我相信命运一定会指引你找到答案。”

“谢谢。”艾莱塔说道,显然她并不满意龙龟的答案。

“惭愧,惭愧。”礼貌的龙龟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帮上忙,你不必言谢。唉——我算是虚度了这漫长的岁月。嗯……你们八个人,似乎并不属于这片沼泽,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片凶险之地?”

西达伯爵抢先开口了:“我们是误入此地,误入此地。”

杰辛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也没兴趣把我们的故事告诉给这个刚刚睡醒的估计有上万岁的大家伙,而且,估计人家也没兴趣听。

“龙龟阁下,”杰辛特沉思之后说道,“请问您叫什么?您又为何长眠在这片沼泽里呢?”其他人也纷纷露出期待的神情,因为这正是所有人心底的疑问。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健忘的龙龟,片刻后,它喃喃道:“嗯——我叫什么?是啊,我应该有一个名字的,因为我记得我有同类。”它叹息起来,“唉——我想不起来了。至于我为何在这里长眠,好像我在守护什么——”它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这个不是你们应该问的。”

众人面面相觑,旋即,他们不禁莞尔一笑:人上了年纪还会健忘呢,更何况这个看起来万寿无疆的远古生灵。

“那么生活在您尾巴上的动物没有攻击性,在您尾根处土地上的可以抽取真气并封印武术的古武阵又是怎么回事呢?”杰辛特斗胆提出了另一个疑惑。

半晌后,已经有点睡意朦胧的龙龟笼统地说:“那里有我的自我保护措施。”

“原来如此。”十二个武者嘀咕道。

“喔——”龙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真困啊,我要继续漫长的睡眠了。真糟糕,我预感到不久后我又会被吵醒。嗯,在闭眼之前,让我们帮你们几个外乡人一个小忙吧。”

“呀……”四个伙伴和四个巨魔忽然身不由己地漂浮起来,一直升到高高的空中。他们发现自己被一个透明的淡黄色的球体包裹着,当他们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们忽然掉了下去,在巨球的底部挤到了一堆。鱼人们吃惊地看着他们。

“呼——”龙龟撮嘴对着巨球猛吹一口气,“嗖——”八个异乡人刹时随着气球疾速飞行起来。

脚下和眼前的各种景象如闪电般掠过,难以看清楚一物。“嗵——”空气中响起突破音障的巨大爆炸声,不过,气球的隔音效果很好,里面的众人没受到什么影响,只是被吓了一跳。

就这样,杰辛特,艾莱塔,奥斯卡,穆伦,西达伯爵,巨魔剑客,巨魔刀客和巨魔匕首师乘着“喷气式超音速飞机”,离开了无踪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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