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发虽然很油腻,摸着有一种不真实的触感,可是却也是柔软的很,是真的!
可是徐风来前几天才见过安得拓,自然知道他是短头发,怎么可能会突然头发长了这么多!
男人惊讶的看着她,一时间也忘记了去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小姐,你……”
终于是把徐风来的思绪给拉回来了。
徐风来看着这有气味的油腻头发,默默收了手也不敢去仔细的看自己的手是怎么景象了,仔细的打量了这男人一遍,这才发觉这头发是真的,且这五官也多少和安得拓有几分相似。
但是毕竟不是安得拓。
徐风来抱歉开口:“对不起,我刚才看到你很像我一个朋友,嗯……那个杀千刀的欠我钱还没还就消失了,我一时着急了。”
男人揉了揉头受了她的道歉,自然也就转身就进去了。
徐风来看着自己的手很是无奈。
得找个地方好好的洗洗手。
但是现在正是办事的好时候,她也只能忍一下了,单手托腮看着这来的人。
但是等到后来也没再进来人了。
徐风来拿个单子对着没来的人,发现一个人没有来,她咬着笔再好好的看看场地上的凳子,并无空着的。
恰逢此时,郑卿忸怩上前来询问徐风来名单的事,徐风来急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不确定的又问道:“这里面还有空位吗?”
郑卿对徐风来还有些偏见,她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前段时间还总想着把自己家兰总给踩到脚底下的人,现在怎么就突然收了杀戒立地成佛了?难说会不会有所图谋。
但是徐风来这么正经的问了,郑卿还是立刻就想了想刚才看到的场景,很配合的摇头:“没有空位,并且有一个守着厕所的人没有座位。”
那个人在计划之外,当然不会有位置。
不过现在应该是空出来一个的才对啊。
如果没空,那这事倒就有趣了。
徐风来轻笑,把手中的名单递给她。
一列子的对号只在最末端少了一个,郑卿脸色大变:“混……混进去了一个?”
徐风来也在很认真的在想刚才,她一直都在很认真的看着人,老实说她也对安得拓的那张脸太过熟悉了,按理来说是不会认错的,可记忆里就连一个和安得拓相似的人都没有。
可是如果他真进去了。
也只有两个时机。
一是沈阳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二就是和这个推厕所进来的人和她周旋的时候。
除此之外,再无可能了。
徐风来认真思忖了片刻:“你等下跟沈阳说,让他派人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但是没有找到安得拓之前不要下手,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盯紧了那个厕所边的那个人。但是,先不要告诉任西爵。”
那个人是关键!
这是郑卿立刻就得出来的消息。
郑卿看她神色凝重,想必是有安得拓的下落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便匆匆收拾了东西回去了。
小丫头也是真听她的话,徐风来看到她跑去和沈阳说了,又跑到何顺旁边也去说了,唯独没有去任西爵身边说。
徐风来轻笑了一声。
这才闲适淡淡的走到了一边拿了张湿巾擦了擦手,继续倚在花棚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婚礼上的景象。
又等了片刻,徐风来叫来一个服务生替自己把着门:“记住了,我丢了东西,谁要进来谁要进去,都一概不许。”
服务员点头:“小姐你放心吧。”
徐风来倒也是真信他,随即转身走到这一边上去,走到沈阳旁边,伏在他耳畔低声道:“我看这人手似乎你都拉到了这里来,怎么,疗养院里没人了吗?”
沈阳扶住她的腰免得她累:“这本来就是引蛇出洞,堵的就是让安得拓出来,所以自然是那里的人手放的很少。”
“不怕他趁机跑了?”
“院长在,不会。”
“就不怕他是个奸细?”说到这里徐风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自己竟然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不经意的瞥到了那个站在厕所旁边的男人,他脸上挂了笑,不似刚才的阴郁神色。
徐风来突然全身一震。
周围仍是如同死了一般的寂静,兰心娅动了动胳膊腿,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可以下床了。
但是她没动。
她没那个精力去试探。
周围一阵灰暗,怔愣间终于是见到了一丝光亮,有人走了进来拉开了她床前的凳子坐了下来。
那人一身黑衣。
他低着头也不说话,虽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五官,但是兰心娅却能想出来他应该是心情很不好。
她试探着叫他:“出什么事了吗?”
安得拓愣了愣,又像是终于从唇齿间溢出一声冷笑:“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虽然是听得安得拓的声音冰冷心情极差,但是兰心娅依旧没选择闭嘴。她是真不记得了,并非是故意气他。
这里没有光亮,她又一直在昏睡,感觉还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但是偶尔又感觉好像已经很长时间了。
安得拓道:“今天是任西爵和安一音结婚的日子,婚礼地点你应该不陌生,那儿是他当初和你结婚的地点呢。”他咧开嘴笑,眼底有些许猩红,话音也带了几分恶毒,“但是你们结婚的时候他故意的和十几家一起举报的婚礼,可是如今,这偌大的场地里,只有他一家。”
他话音歹毒。
不知道是歹毒个什么劲。
兰心娅认真的想了想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想,因为她都不在意了,为什么安得拓还要这么在意。
神志思绪清醒了一些,她这掌握人的情绪变化的本事也多了。
她认真的去想他这句话,便隐隐的猜出来了他生气的根源。
“你……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即便是在黑暗里,兰心娅也能感觉到他身子猛然一震。
“我?吃醋?”
兰心娅轻笑:“对,因为你的宝贝被别人娶走了。”
她总是有那种感觉。
安得拓应该是格外喜欢安得拓的,那分喜欢早就已经冲破禁锢,一点点的冲刷着他的底线和根本,让他疯狂的同时也让他倍感甜蜜。
所以他才会这么做,在知道她想嫁给任西爵的时候才会不计一切,甚至故意接近兰心娅,还不忘了制造一些误会,就是为了任西爵对她死心娶了安一音。
但是他也在生气,生气他想看到安一音吃醋,但是看到的却是安一音的若无其事。
他这个人啊。
固执偏执却也是傻得可爱。
安得拓默不作声,沉吟了片刻,张了张嘴却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只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虚无缥缈很快,就被吹进来的风给吹散了。
兰心娅没听懂他的意思。
“你有点力气了吗,我们得换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