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娅早就知道自己会瞒不过他很长时间,只是如今她已经做的已经是这么的决绝了,却是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他给看穿了。
兰心娅复而完全放松了自己。
往身后一趟,话音闲适淡淡再也不见刚才的慌乱和躲闪,她慢慢的勾起一抹笑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问出来了这句话又觉得好笑。
这张转淳和许沉歌好歹也是好几年的情侣关系,这一举一动都是带着熟稔不已的,她仅是凭借着一些个的自己的小动作就想瞒天过海。
却也只是能瞒的过别人。
这个张转淳她怎么会瞒的过?
被拆穿了她倒是也不慌乱,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所以呢,我的确是假冒的,不过即便如此又怎么样呢?张转淳,你要告发我吗?”
张转淳倒是默了默。
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他拉住了那个人的手,告诉他他这么做了之后的一切后果和代价,而他却是一声冷笑。
“我一直护着她瞒着她,就是怕让她知道了事情真相而难过。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出什么事了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时候道歉不行,偏偏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上,只是为什么呢,他是真的一个大傻子,为了兰心娅真的是什么都不打算要了。
而他却是一个聪明人。
知道权衡利弊,也知道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所以才会这样稳当的一步一步的走的艰辛而又有底气。
我听说你之前是许沉歌的男朋友,最后却是因为你口中的孰轻孰重改日也行,而不得不分道扬镳了?
果真是那个原因吗?
张转淳迷迷糊糊的在想,然后天地一色疏离之间,他似乎看到远处的树影下站着的那个人。
她眉眼带笑,白衣黑发,笑得明媚而温柔。
张转淳有一瞬间的晃神,然后便低笑着掩了掩唇,试图隐藏住唇角的苦涩感:“任西爵教给了我一个好道理,也让我想起来了很多都已经被我遗忘了的事。我的确是拥有过沉歌的,只是我太过自私了,太聪明了,所以便适得其反。”
兰心娅无话可说。
因为他说的的确是对的。
不过他说是任西爵教会了他……想起来任西爵,她就觉得她心里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拳,她无处可反驳却也止不住那种酸涩的痛楚感,便只是咬紧了牙不说话。
张转淳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便又继续道:“你和任西爵教会了我什么叫做伴,也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爱情。所以我即便是知道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去拆穿你。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真的和她太像了,我和你在一起会有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我试了也真的尝试了,我发现里和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我对你却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便有些好笑。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爱慕的是她的脸,那种不做作却也不娇媚的脸,清纯唯美却也顺眼的厉害的脸,他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爱着她的。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了。
兰心娅微微挑眉,然后掏出手机,用黑屏去端详手机里的这张脸,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什么稀奇,便也是一声轻笑。
“我和她毕竟是两个人,如果你真的能见一个爱一个的话,那也真是奇了怪了。”
“我爱慕着的不是你这张脸,而是她给我的感觉,只是我当时不肯去看清,又或者是已经看清了,只是我逼着自己看不清,所以才会故意的去那样做。”
即便是知道了她有了他的孩子。
并且当时也不过刚刚流产,他却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给她任何的安慰,而是转身就离开了。
所以她才会那么恨他啊。
她恨得纯粹,又何尝不是因为当初爱的纯粹呢?
只是他拒绝去想了罢了。
他便懒懒的复而又抬起了眼睛去看天边的几缕流云,他真真假假的虚虚幻幻的看不真切,他便又眯了眯眼却依旧没能看清,于是他也彻底的绝望了。
“所以啊,我这一辈子终于还是要抱着这个张家和那个嚣张跋扈的喜欢着我也喜欢着吴行修的女人过一辈子了。这不是我的命,却是我的报应。”
所以挣脱不开。
不能挣扎。
临了,张转淳一声无奈的轻笑,兰心娅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根线搭错了,居然会神笔马良的来了一句:“我们不可能会是恋人了,那我们能做朋友吗?”
张转淳懵了片刻。
忽的就也灿烂一笑:“求之不得。”
兰心娅想了想好像和他做了朋友也没什么,便也没有怎么解释了,只是片刻后看到张转淳下了车还拉开了她的车门。
她懵了片刻,就听到张转淳带了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都要走了,请你喝个酒你应该不会不赏光吧?”
兰心娅思忖了片刻:“我跟你讲我喝醉了的话,我的酒品可是不怎么样的,如果你确定要我喝酒的话,我还醉了话,那你得小心了……”
那天不也是酩酊大醉吗?
不就是喝醉了抱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吗?
有什么好怕的?
“放心吧,不会让你喝醉了的。”
不会让你喝醉了的……个大头鬼啊!
兰心娅恍然惊醒。
头痛的历害,还顺带着的口干舌燥让她感觉格外的不舒服。她看了看四周,确定了这里是她的办公室。兰心娅放了心,这才揉了揉还有些发烫的额头和太阳穴,看向正坐在一旁的倒水的郑卿,“郑卿,给我杯水来。”
郑卿点头应了,然后便拿了醒酒药和热水过来了。
兰心娅把药给喝下了,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道:“那和张转淳实在是酒量不错,居然明里暗里的灌了我这么多酒,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还是头疼的历害。”
郑卿没说话,兰心娅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默了默又突然记起来这就好里好像就是这几天张转淳就离开了的,她懵了懵便问:“惊岚的那个张转淳张总现在在哪儿?”
郑卿想了想,“张总是今天凌晨的飞机票,现在应该都已经飞到了这空中了。”
兰心娅睁大了眼睛诧异的道:“那你怎么不叫我?我答应了要去送他的……”好歹他和她现在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吗不是?这不尽地主之谊就算了,怎么能让人走也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郑卿懵了片刻,“我本来是想着叫许总的,可是张总说你宿醉未醒不让我吵醒你,再加上许总你近几天的身子也的确不怎么好,所以就……”
兰心娅其实在问出来就后悔了。
若不是张转淳的话,这小丫头片子又怎么会不叫自己的呢?
只是……
总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