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娅察觉到伏在自己身上的任西爵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窗户外吹进来的凉凉的夜风。
她没有挣扎。
只是睁大了眼睛去看那洁白无瑕的天花板和幽幽发光的灯棒,她皱了皱眉,却又因为下一秒任西爵猛然挺身而进不由的皱起了眉。
她在这时候感觉自己很下贱。
“任西爵,我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呢?”
她慢慢的张开嘴巴,却没有听见任西爵的回答,回答她的只有铺天盖地的被他全面爆发出来的****和她脑海的渐渐混沌。
她再度昏睡过去。
任西爵却没能睡过去,他侧躺在兰心娅身旁,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他伸开手却没能真的碰到她,最后也只是无奈的松开了手。
手机在他脚边震动。
他头痛的很,却也知道这声音不能放任不管,便起身去抓住了手机,看了看兰心娅的睡脸,还是出了门去,“喂?”
安一音心急如焚:“西爵,怎么都这会了,你却依旧没回来啊!我都在家里等你好长时间了!”
任西爵愣了愣:“你等我干什么?”
“还能是干什么的?你忘记了,我们早就商量好了的,你今天要回来吃饭的,因为今天你把那个副市长给拉下马了啊……”
拉下马了?
对,因为他放出去的那个新闻。
副市长没有办法抹平这一切,便手足无措,此刻好像还正在接受着他的上司的调查,根据可靠消息讲,估摸着也不过这几天,他也就下台了。
任西爵头痛的皱起眉来,回身透过门上的玻璃去看床上还在沉沉的睡着的兰心娅,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听到安一音的好几声唤他才回过神来,慢慢道:“嗯,我知道了,改天吧,我这手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处理好。”
安一音的声音多多少少的有些紧张:“怎么都这个时间了,你还在公司里处理着文件吗?”
任西爵淡淡的嗯了一声。
安一音在那头默默的挂断了电话,再去抬头看视频里的男人满脸的不耐烦的神色,许久后也不过是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
眸子里的冰冷却是泛滥成灾。
工作。
哈。
能有什么工作呢。
不过是陪着那个女人而已!
安一音许久之前就知道了任西爵一出了医院就一直在酒吧里喝酒,直到这医院里的记者全都离开了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回去了医院。
他回医院能去干什么?
不还是去找那个兰心娅?
真是不甘心。
副市长战战兢兢的站在茶几旁边,一双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衣角,手背上面的青筋尽数爆起,额头上尽是大滴大滴滑下来的冷汗。
他面前的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嘴角噙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微笑,眉眼里却是满满的冰冷神色,分明是冰冷也分明是带着笑的,可是却就是看不出他心里的真正情绪。
他端起茶几上的高脚杯。
晃了晃里面的红酒。
眸子里尽是浅笑。
“啊哦,这也就是说你现在是遇到了难题了是吗?”
副市长立刻道:“对的,那个任西爵……我料定了他手里会多多少少的有我的黑料,却是没料到他居然会不去顾及他的身份和他的公司,而直截了当的对我下手……”
男人缓缓伸手拿到遥控器弄开了电视,里面的娱乐频道却还是在循环播放着任西爵和兰五原今天在医院里召开的那个新闻发布会。
他看着任西爵这言谈举止皆是不动声色的模样有些的怔愣,然后他微微侧头道:“我听说这次之所以这任西爵肯自损八百也要伤你一千的原因,是因为和你传绯闻传的沸沸扬扬的男人……是他妻子的弟弟?”
副市长想了想。
“是的,那个男人叫住兰五原,之前是个挺出名的赛车手,可是也是一个没什么骨气的男人,为了他自己的名气不还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我床上来。”
男人稍微的顿了一顿,语气忽的变得有些难以捉摸:“那按照你的话来说,你似乎借着你的这个地位做了许许多多的这种事了吗?”
副市长明显的有些胆怯:“这……我……”
“你别那么害怕。”男人把高脚杯复而又放在桌子上,双手抱拳放在自己小腹上,慵懒的抬起眼睛,“像你这种人有一些奇怪的癖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说着他便看到了那副市长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下溢出一声冷笑来,伸手对着身后站着的保镖挥了挥手,保镖心领神会,立刻从一边找出来了一张照片。
男人把照片扔在桌子上。
“这个女人是谁你认识吗?”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婚纱,面上是带着几分隐忍胆怯的笑,她的眉眼里尽是含蓄,可也尽是温柔。
副市长怔了怔:“这是许沉歌?”
男人抱拳顿了顿:“你继续猜一猜。”
副市长又思忖了半晌:“我不认识她,但是这个女人怎么和许沉歌长的这么像呢?”
男人低低抬起一抹笑:“我也这样好奇。”
副市长顿了顿:“我倒是听过的,那个任西爵的妻子好像就是和许沉歌长的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但是我三年前上任的时候她就不见了,所以我也没见过她,但是少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反应过来了,她不会就是那个兰心娅吧?”
兰心娅。
男人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个兰心娅……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听人说她是个挺知道隐忍退让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特别懦弱的,但是也是个特别有眼光有实力的女人。”
男人顿了顿:“你觉得她和许沉歌像吗?”
副市长没有见过兰心娅,但是却是很熟悉那个许沉歌的。于是他便回想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许沉歌……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的话,那是肯定抵挡不住这次的祸起萧墙的,所以他现在只能紧紧的抓住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大腿!
张家和吴家一直都是不对付的。
所以这吴行修的女人他肯定也是百般嫌弃。
副市长转了转眼睛:“那个许沉歌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刚刚来这里的时候,我秉着好心想帮帮她,没想到她却如此的不识好歹!也是一个骚浪贱的下流胚子!宁愿去跟了那个任西爵都不愿意跟我!”他又打量着男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少爷,不知道我的这事还能不能压下去?”
这个副市长这几年里做的事可谓是恶迹斑斑。
这些事都是有目共睹的。
特别是他如今说的这一番话。
让他真是感觉格外的不爽。
所以……
男人嘴角缓缓抿起一抹冷笑来,然后站起身子来,看着面前的这个一脸赔笑神色的副市长,低声道:“你既然问了这么问题的话,那我也得多说两句,你啊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太久了,现在也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