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娅怔了怔,她试探的道:“可是你说好了订亲的时间啊,并且你今天才把这件事给捅出去,如果要是我明天就离开了的话,是不是是被人察觉出来什么异常?”
吴行修微微一顿。
“没什么,你不是也是在一直努力吗,如今你也该回去了。”他慢慢倚在身后的沙发上,他怔了怔又道,“啊对了,我似乎前两天听说了,任氏好像遇到了什么危机。”
兰心娅一怔:“危机?”
吴行修故作玄虚的道:“你要是真的好奇的话,便自己回去看看吧。”说完了话之后他又掩唇咳了咳,皱着眉看着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兰心娅立刻道:“你怎么了?”
吴行修不动声色的把手给放了下来:“昨天没睡好,感冒了而已。我已经给你把飞机票给改了,后天的飞机票,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后天你就回去吧。”
“嗯。”
吴行修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
什么疑难杂症哪怕是千里之外的困惑难事他都能不动声色的化解。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惊涛骇浪在前依旧能波澜不惊。
无论受到怎样的不公,最后依旧能给一个眉目如沐春风的浅笑。
时光都为此静默。
也就是这么一个人,才能把许沉歌给暖热了吧,可是最后又该是怎么回事呢,这样一个如沐春风的人怎么能把一个明媚温柔的人给活活逼死呢。
算了。
终究不是她的过往。
她能帮那人给报仇,但是却不能帮那人重新活一次啊。
兰心娅简单的洗了个澡。
穿着浴袍赤着脚走了出来,她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她疾步走到落地窗前面的沙发旁把茶几上的手机给捞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兰心娅迟疑了几秒,又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个时间按理来不应该会有人给她打电话了啊。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点了接听。
“你好,我是许沉歌。”
对方一听到她的声音,惊慌失措的声音迫不及待的就传了过来:“许总,得均出事了!”
得均是许沉歌一手创办的。
如果真的出事了的话,兰心娅自己心里也过不去的。
她立刻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得均在B市的分公司遇到了一件难事!”
兰心娅一听到B市就下意识的一个激灵,而如今也是不例外的,她只感觉心猛烈的跳了起来,顿了好几秒才努力把声音给沉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氏的资金受阻,公司的资金链无法正常流通了,但是他周遭的公司却没有一个公司愿意给拉一把,任氏现在已经濒临破产的境地了。”
破产?任氏?
兰心娅不敢去想任西爵现在在做什么,只是沉了很久才冷声道:“那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小秘书的声音格外的清楚并且还格外的镇定:“是这样的,任氏的总裁前来得均了,说是有一份合同需要和我们公司签一下,签了之后做占有任氏股份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能成为一个股东。”
“入股是吗?”
因为董事会的原因,所以任氏现在必须得再找一个新的靠山以保持任氏的流转,否则……
任西爵还是不傻的。
“是的。”秘书当即就应了下来,可是她又迟疑了几秒,“可是任氏如今就已经濒临破产了,如果我们和他签约了之后,他们还是没能力挽狂澜的话,如果他破产,责任我们也是有一份的,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公司都没人院子和他们签约的原因了。”
兰心娅慢慢的敲着手心。
眸子里似乎是蕴藏了星海河流,最后就只剩下了一抹春风:“啊,好啊。签约。必须签约。”
如果他们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了的话……
那么这件事就是她和他新的牵绊了。
如果能再次见到任西爵的话……
会是什么样子?
伸开手浅浅一笑的道:“任总你好?”
还是什么呢……
她不敢去想。
却又抑制不住自己想去想的念头。
挂断了电话之后,兰心娅把手机随着的放在了桌子上,立刻看了看一旁的钟表,不过是两点多,她的飞机票是明天晚上九点钟,可是她现在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突然有人敲门:“许小姐,你在里面吗?”
兰心娅怔了怔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也立刻就打开了门,果真就看到这门口站着的就是这里面一个和兰心娅关系还不错的那个女佣。
“怎么了?”
女佣对她微微鞠躬:“少爷让我跟小姐说一声,今天还是要早睡一会的,因为明天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小姐忙呢。”
晚会昨天晚上就结束了啊。
兰心娅也怔了几秒钟:“那还是有什么事的?另外你们少爷怎么不亲自来跟我说呢?”
女佣无奈的摇了摇头:“少爷刚回来就回房间了,我去敲门但是他没有给我开,至于少爷究竟是在里面干什么我也不知道的,这个消息还是他刚才给我打的电话我才知道的。”
兰心娅猜想着他肯定又想念真正的许沉歌了。
女佣也在这里好几年了,也了解一些吴行修的,但是对于这位她一直都是只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传奇女子还是有些钦佩的。
“那小姐还是去看看吧,我担心……少爷这个模样很像是当年把小姐给弄丢了那段时间,无论怎么样都不说话,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样的。”
兰心娅揉了揉还有些潮湿的头发。
“嗯,我知道了,现在也真晚了,你去休息吧,我等下去看看他就是了。”
“哎。”
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到底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再说那些许沉歌的过往都过去了。
但是不代表有些伤疤也会跟着没了。
疼就是要疼的。
否则该是怎么记住呢?
兰心娅在吴行修房间外徘徊了很久了,她暗卫的话都到了嘴边了,可是最后我没想起来到底该是怎么安慰他的好。
他现在应该是不想被人给打扰的吧。
他……
兰心娅又徘徊了好一阵,里面的吴行修可能只听到了动静,他便淡淡的道:“外面是谁?”
兰心娅怔了怔:“是我。”
吴行修微微叹息了一声,也没说让她进去也没说让她回去,只是沉默了良久才听到了一声压抑着的咳嗽声,然后又是片刻。
“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兰心娅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啊,对的,我听那个女佣说你心情不好,所以……”
吴行修却打断了她的话:“你恨任西爵吗?”
“什么?”这哪跟哪儿,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当年之所以一气之下选择了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任西爵被刘默诗给污蔑出轨了,我是说如果他真的出轨了的话,你会原谅他吗?”
这个问题。
兰心娅还从来没认真的去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