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爵应该刚从公司那边回来。
因为他还穿着一袭正装,领带也打的特别紧和特别的一丝不苟,眉眼处是难掩的倦怠。
他看到阿泽猛然被吓了一跳的神情微微挑了挑眉:“我是老虎吗你这么害怕我?”他又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往里面看,“你姐在这里吗?”
这最后一声问差点没吓死阿泽。
他吱吱唔唔的顿了半晌才咬着牙道:“我姐她……她……”
任西爵一看就看出了毛病来,一把就把挡在他面前的阿泽给推开,不善的道:“她怎么了?我妈说她从中午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去,可是她的确没什么地方可以待着,就肯定是在你这里。”
的确是在他这里没错。
可是这个情况下见面的话……
阿泽看着任西爵直接推开门就往里面走的身影,自己个掂量了一下,他能拦住任西爵并把任西爵骗过去轰出去的可能性为零。便干脆绝望的选择了放弃。
任西爵径直走到客厅里。
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全身蜷缩在一起的那个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兰心娅。她怀里抱着一个玩偶,睡相格外的……平易近人。
身上也只是随便的盖了一个外套。
且那个外套应该是阿泽的。
任西爵不悦的瞥了阿泽一眼,冷冷的道:“你姐姐困了你为什么不把她给搬到床上去睡觉?你知不知道这样蜷缩着身子对胎儿不好?”
阿泽本来是感觉格外的愧疚的。
可是垂着头听任西爵在这里的训斥的话也全都是胎儿胎儿的……合计着他就不担心自己的姐姐啊?
“我说姐夫啊,我姐是怎么样睡觉的谁也管不着她,倒是你这大半夜的赶过来了,怎么也不关心她的安全,反而还说她的孩子怎么样了啊?在你眼里,唯一值得关心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
任西爵挑眉看了看他。
却是难得的没有发怒,只是掩下了眼收敛了疲倦,淡淡的道:“我不跟你说这么多。”
说着就又俯下了身子欲抱起兰心娅来,却在凑近她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的酒味……
任西爵的眼睛陡然冰冷。
如剑一般就狠狠射向了还在一般为自己的姐姐而感到愤愤不平的阿泽,声音冷的不能再冷:“你给她喝了酒?”
这个声音把阿泽吓了一跳。
他也感觉有些心愿,可是这追根究底兰心娅为什么喝酒,还是因为他到底有没有出轨的问题,还是因为他!
这么一想着心里的底气就多了不少。
“什么叫我给她喝了酒,她想喝的话我怎么拦得住她?”阿泽又把桌子上的鸡尾酒给收回来,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任西爵淡淡的道:“毕竟她喝酒又不是因为我。”
任西爵自然听出来了这句话里的弦外之音。
“她为了什么喝酒?”
阿泽冷冷的瞥了一眼任西爵的下身,淡淡的道:“为了某人的下半身的事情,小三耀武扬威的找上门来,说了某人出轨,然后我姐姐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也不是一个擅长和人打交道,更不会主动去问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出轨。可是她心里难受,我的安慰又没有作用,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任西爵生意场上经历的多。
含沙射影的话也听过不少。
再加上这阿泽的话音里,里里外外明里暗里的都是表达着对他的不满,除了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谁?
可是这出轨的事……
任西爵冷冷皱起眉来:“你刚才说我出轨了?”
阿泽被他冰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可却也是个胆大的主儿,这时候又看到仍躺在沙发上睡的死的不能再死了的兰心娅又替她感觉不公平。
便冷冷的道:“你分明知道,还问我干什么?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管你究竟是什么总裁,多么有钱有势你都不能这样!抛弃自己怀孕的妻子出去鬼混!”
任西爵却没把阿泽的长篇大论都听进去,依旧后知后觉的继续发问:“你刚才说,小三耀武扬威找上门来?哪个小三是谁?”
阿泽顿了顿。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怎么会知道?
只是如今这个时候他想到兰心娅那瞬间突然想明白的脸色,还是觉得有些懵懂和不对劲,便淡淡的道:“我怎么知道,我姐一贯不是个喜欢乱告状的人,有什么事她都是自己憋在心里的,我也不会告诉。”
他虽然是记忆里和兰心娅不过短短相处了两个星期。但是她偶尔的小神情他总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连她的脾气秉性都摸得清楚。
这倒是。
兰心娅一贯不是个喜欢告状的人。
她一贯的隐忍。
若是想问明白只能改日等她清醒了。
任西爵揉了揉太阳穴,又俯下身来欲抱起兰心娅来,却见兰心娅又紧紧的皱起了眉,突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干嘛呀我不走,我今天就要睡在这里,谁来我都不走……”
兰心娅很少会这么耍小脾气。
任西爵也不是个喜欢自己的女人耍脾气的这种人,可是如今他怀里的女人在无理取闹的时候他却隐隐的觉得……可爱?
兰心娅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好几次都差点从任西爵的怀里跳了出来,任西爵吓得胆战心惊的,又抬眼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便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一些:“好好好,我们今天不回家了,不回去了……”
说来也奇怪。
只是这么一句话,兰心娅却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她便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在任西爵的怀里还在找着舒适的角度和温度。
任西爵抬眼看了眼阿泽淡淡的道:“你的房间在哪儿?”
阿泽想也没想就指着不远处的那间房间道:“那个,那个旁边放着一盆花的那间房间就是。”
任西爵淡淡的点了点头。
抱着兰心娅就往那里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步子淡淡的道:“你今天再去开一间房间吧,这里我和你姐住。”
阿泽点了点头却突然又蒙住了。
顿了半天才指了指自己又张大了嘴巴,磕磕巴巴的道:“你……姐夫你今天不走了吗?”
“不走了。”任西爵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你刚才说我的事情我可还都记得,你小心一点,因为我随时都有可能会给你一巴掌或者一拳头的。”
卧槽。有仇必报啊这是?
阿泽还陷在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时光能不能倒流啊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任西爵另一道淡淡的声音。
“对了,我给你的卡不能用了,以后你就自己想办法活吧。另外我这个人是有洁癖的,刚才心娅睡着的沙发你不能睡了。”
阿泽:“……”
赤裸裸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