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娅匆匆从屋子里走出来。
头又昏沉的历害,还好任西爵一直守在门外,看到她出来了就直接的把她揽在了怀里。
兰心娅的面色越发的苍白,比刚才把她送进去的时候要苍白不少。任西爵皱起眉来,低声道:“怎么回事?难道里面的那个男人不是兰五原吗?”
兰心娅摇了摇头,薄唇蠕动轻声道:“等下再说,我现在好困啊,我得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任西爵点了点头,便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声音柔到不能再柔,“那就睡会吧,我把你抱回家里去。”
“嗯。”
任家里。
任太太正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眸子里尽是狠毒和不屑。她旁边坐着一脸委屈的刘默诗,刘默诗时不时的抽着鼻子,还在削苹果,那分委屈和难过真是把握的炉火纯青。
刘默诗颤抖着手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任太太,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像是哭的久了而沙哑的听不清了,“阿姨,你别生气了,无论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不能累坏了身体怎么办。如果你不愿意吃饭就吃个苹果吧,我刚给你削好的。”
任太太不悦的撇了刘默诗手里的苹果一眼,越看越像是兰心娅的那张故作无辜的脸,恨极了便直接把苹果拿了过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苹果被摔的蹦了好几下才摔到了门口。
任太太依旧觉得不解气,便又疾步走过去,狠狠的把那苹果踩在了脚底下,又狠狠的碾压了好几下,直到苹果稀碎了才觉得解气。
可这样一踩却是让刘默诗猛然变了脸色。
刘默诗心里胆战心惊的,但表面上还是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去扯任太太的袖子:“阿姨你不要生气,如果是我苹果削的不好的话,我重新削一个就是了……”
任太太反应过来,又看到刘默诗脸上的泪和委屈的神色,心就柔软的一塌糊涂了。任太太立刻拉着刘默诗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来,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默诗啊,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啊。这次要不是你拿出来了那份证明,我还不知道要被兰心娅给欺骗到什么时候!”
刘默诗的心稍微安定了几分。
却又紧紧的皱起眉来:“可是阿姨,西爵哥哥现在就好像对兰心娅是上了瘾一样,我们根本就奈何不了她。我真的担心,要是半个月之后西爵哥哥还不跟兰心娅离婚的话……我真的替阿姨你担心啊!任家这么大的家业,岂不是真的就完了?”
这一番话可算是说到了任太太心里面。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并且……外公这么疼爱兰心娅,她深深的感觉即使兰心娅不能生,外公撑破天也不过找一个代孕而已。根本不可能让她们两个离婚的!
可是这怎么行?
女人就是传宗接代的,不会下蛋的母鸡留着有什么用?
留着让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吗?
任太太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我不管!总之如果真的没办法的话,我就直接去安排一场车祸,直接把兰心娅给撞死也比让她祸害我任家强!”
刘默诗的眸子一动。
正在这时候,门口却突然响起了车笛声,刘默诗抬眼去看,就看到任西爵正开着车子走了进来。她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立刻就拉住了任太太的衣袖,指着门口任西爵的车子惊喜道:“阿姨阿姨,西爵哥哥回来了!”
任太太顺着刘默诗指着的方向,还真的就看到了任西爵拉开车门俯下身子去抱起来了兰心娅。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如何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便冷冷的站了起来,眸子里尽是恨意和算计,“回来的正好,我看任西爵这次究竟还拿什么来说服我!”
斗吧,斗到最后,受益者一定是她刘默诗。想到这里,刘默诗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和变了形的狠戾。
任西爵抱着睡得死死的兰心娅,刚走进门就看到了正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的任太太,他暗道了一声不好。可却也不能多做停留,便低了低头便朝着楼上走去。
任太太冷哼道:“你就这样走了?看见我就当没看见一样?”
任西爵不悦的眯了眯眼,可最后还是认命的长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异常,“心娅她刚才去警察局里看了看那个伤她的人,现在头又疼了,所以我抱着她回来休息休息。妈你要是找她有什么事有什么话要说的话,就留到明天或者后天吧。”
“我不是找她的。”任太太冷冷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到任西爵面前抬起头来,冷冷道,“我是找你的。”
说着就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来,嘲弄的笑了笑道:“这个东西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那个东西可不就是那一张鉴定了兰心娅不能生育的证明吗!要不是这个东西,现在也不可能会这样的麻烦。
“我不知道妈你想听的解释,想要的说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任太太狠狠的道:“离婚!我要你们两个现在就离婚!”
任西爵的眉心跳了跳,他微微抬头,声音也尽量做到不卑不亢:“妈,你太心急了吧。距离所谓的一个月期限,可还是有半个月的,你现在就来要我和心娅离婚……妈,你这么心急是急着抱孙子啊,还是……有别人挑唆着你?”
他的目光凉凉的落在站在一边的刘默诗身上。
任西爵的目光太冷,刘默诗身子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哆嗦。任太太一看心里也是瞬间就不淡定了,她立刻挡在了刘默诗面前,冷冷的道:“你看默诗干什么?这事追根究底都是兰心娅的错,也不知道兰心娅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都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了你居然还护着她!”
“妈我劝你一句,最好话还是说的好听一点。”任西爵把怀里的兰心娅往上又抱了抱,才又道,“你说心娅是母鸡,那我是什么呢?公鸡吗?您又是什么,老母鸡吗?”
任太太陡然涨红了脸:“我……你这是……狡辩!”
任西爵目光凉凉的落在刘默诗身上。
勾起一抹冷然至极的笑来,也懒得再跟这两个人说什么废话,便直接的抱着兰心娅就往二楼走去。
刘默诗被任西爵那一道带着威胁和嘲讽的眼神弄的全身不舒服,手更是握的死紧。
她之前跟任西爵还不是这样的!
一切都怪兰心娅,还有那个乱点鸳鸯的外公!
不过……刘默诗突然又勾起一抹冷笑来。
不过这半个月以后,兰心娅还是不能怀孕的话,她倒是想看看这次还有谁能护着兰心娅这个贱人!